童升很想知道梦如的过去,但想想又怕知道真相自己承受不了,要是照神婆所说,他还真是接受不了,那也不是他所期望的情感。但感情已经走在路上,况且周老师和梦茹所说,那是她娘在作贱她自己。童升想问也不好再问了。梦茹为了这段感情付出太多了,童升自己想想还有什么好问的,两人坚持走在一起,不知这份感情能走多远。
回到家,神婆的心里已经容不下梦茹了。虽说梦茹是自己最心爱的宝贝疙瘩,可一切跟她对着干,那一切还有好果子吃。神婆瞅瞅梦茹,心中就来气。这不,梦茹刚回到家里,神婆就骂起来。哪句难听骂哪句,扯破嗓子,生怕左邻右舍听不到。“死不要脸的,痒痒了,难受了。你去找你男人去!”听听梦茹也不吭声,只要耳光没有打在脸上,她还是笑脸相陪。她希望有一天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感化神婆。可这一切也许就是梦茹的幻想吧。看着来头,一年半载是没招。神,心不好感化。可梦茹也没有别的办法呀,自己到哪,哪儿遭殃。是死是活,先跟神婆混着。听了一宿的经书,到了第二天,梦茹还是照常上班去了。这一天,梦茹的心里是翻江倒海,自己想想也是若是和童升一刀两断,一切也就没事了。可是到了现在的火候,是剪不断理还乱。到了下班的时间,梦茹对着镜子梳了梳自己的秀发,然后推车走了出来。回家的路是那样的艰难呀,一步一步,梦茹蹬得很慢。四五里的路,她起了接近半个钟头。到家,推门而入,神婆家里早已挤满了积功颂德的人。只见,里三圈,外三圈,把神婆围了遍。神婆嘴里唱着,其余的人小声附和着。当梦茹走进屋门,神婆顿时惊醒了。从地上急急忙忙爬起来,嘴中嚷着,“你这死*子,你滚呀!”围坐的人急忙站起来,想阻止。可一切都是徒劳。这种时候,这种场合,这种威力,怕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也没有的劲头。只见,神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採着梦茹的秀发,狠狠地往死里拽。梦茹疼的面部的神经抽搐起来,嘴是一咧一咧的。这样僵持了十来分钟,梦茹是一还手也没有还手。想想这是谁呀?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想想和童升的感情,再苦再累再疼再恨,她只能有苦水往肚子里咽。好歹在众人的你劝我拉之下,梦茹才得以从神婆手中逃月兑。神婆抓不到梦茹,自己倒瘫坐到地上嚎嚎痛哭起来,哭的那个惨呀,一把鼻涕一把泪,足以让周围的芸芸众生感动一生。趁着这个间隙,梦茹推着自行车又走了出来。低头耷拉着脑袋,漫无目的地走。
好容易捱到天黑,梦茹在学校附近停留下来。他知道今晚童升值班。在校门口徘徊又徘徊,逗留又逗留,最终她也没有走进校门口。而是挨到了学生下晚自习,梦茹先躲了躲。等学生走净,梦茹站在远处,借着门口传达室的灯光,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等身影走近,确定好是童升之后,梦茹走近,叫了一声,“童升。”听到熟悉的声音,童升的心里涌入一股暖流,特别是在这样的月色和心爱的人相依相偎。童升把被褥放入传达室,走出校门,把门一锁,走了出来。“梦茹,来。”说着,童升已踩上了自行车,示意让梦茹坐到后座。等梦茹坐稳,童升扭头问道梦茹,“去哪?”“随你吧。”“那好!”童升高兴说道。徐徐的凉风,两人向着夜色最深处前进。
等来到河滩边,童升把自行车停稳。两人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起初,两人谁也不说话,享受着这习习的凉风。有好几次,童升看到梦茹欲言又止的样子。童升就问道:“梦茹,你今晚有事吗?”“没——没有。”说罢,梦茹低头,沉默不语。“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童升催促。“童升,你真的爱我吗?”听到梦茹说出这样的话语,童升颇感诧异。扭头转向梦茹,“梦茹,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爱吗?”听到此话,梦茹的心里更难受了,她嘴角开始抽动,俯身趴到童升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童升,咱分手吧?”“分手?”童升扶起梦茹,看着她的眼睛,“梦茹,难道你不爱我了?”“爱——,可我不知我还能坚持多久?”说罢,梦茹哭得更厉害了。童升把梦茹揽入怀里,不知不觉自己的眼中也早已充满了泪花。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梦茹起身,骑上自行车向河滩的对岸驶去。望着梦茹渐渐远去的身影,童升没有继续追赶,而是呆在原地呆呆地伫立在风里,此时的童升,好像黑夜枯树上的一枚枯叶随风飘落,飘飘落落不知飘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