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女孩相遇,颇具巧合。一切都是那样的有‘缘’,具有戏剧性。两人学号挨得很近,仅仅一号相隔,上岗考试,名次又是一人相隔。童升心中有了一种预感,也许这两次巧合就是两人情感的预兆,是一种屏障,又是天上的银河,牛郎织女只能隔河相望。这种相望也并不是遥遥无期,童升和女孩都盼望七月七的早日到来。但这个日子始终没有来到,而是走得很忧伤,女孩放不下对深山的眷恋,童升放不下对女孩的思念,犹如两颗孤单的星辰,定时出现在有了月色的夜晚。
女孩,是一颗孤单的星辰,有了事业而没有爱情。
童升,也是孤单星辰一颗,寻求爱情离不开事业。
儿子大了,老的急在心上。有人上门提亲,童升却死活不答应。得得得没办法,婚姻不是游戏,一辈子终身大事,再说强扭的瓜不甜,童升的父母只得将此事暂且不提,但却放不下这块心病。童升的女乃女乃七十多岁的人了,只是耳朵有点背,别无毛病,身体还很健在。童升的爷爷大她二十多岁,是老封建时的婚姻,纳妻小妾的。童升的爷爷先走了一步,走时已熬下了两个孙子,也可谓儿孙满堂。二十几年过去了,童升的女乃女乃已这样一把年纪,也没有别的好盼的,只盼望着自己在走之前混个四世同堂,也就别无遗憾。
看着儿媳不急,老人却急了。童升的女乃女乃心里搞不清楚:说个媳妇怎么这么难,是菜就剜到筐里,到时熬个根。世道虽说是变了,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啰嗦,想想自己这个年龄,早已扎下几条根了。怎样不是一家人家,老伴大自己二十多岁,照样,现在不是熬的很好,六个孩子,儿孙满堂。
童升却不信这一套。有时女乃女乃催促,他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点过之后,又不是点头的童升了。
情感之事很难捉模。童升坚信,婚姻是有感情的,没有感情的婚姻犹如七彩斑斓的泡沫,外表华丽,内心却是空虚的。
好在童升的母亲比童升的女乃女乃晚了一代,思想开化多了。这种开化也是因为童升上学一事的改变而改变。童升的母亲心里清楚,当初如果一意阻止童升,虽说是迫于无奈,假如童升就此消沉,很难想象现在童升的样子,也许会再也看不到他了,但儿子还是一步一步的艰难地走过来了。想想当初对童升的态度,她心中就有一种愧疚,无法弥补的遗憾。那段日子,童升的母亲虽说是靠‘神’来支撑,现在想来,‘神’算什么,孩子才是自己心中的‘神’。求学让孩子走了弯路,婚姻应该为孩子铺平道路。
母亲不动,女乃女乃悄悄行动。
七十多岁的年纪,整日没事,坐在路边晒太阳。童升的女乃女乃耳朵虽有点聋,但知道的事却不少,谁家的儿子说上媳妇啦,哪家的闺女出嫁了,谁家的男孩不要了,哪家的女孩子又不跟人家了总之,一切都瞒不过她。绞尽脑汁地打听,说到底目的还是一个——为了童升。
居然有一天,童升的女乃女乃把在小学当校长的童升的哥哥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