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茹醒了,醒来的是另一个梦茹。
梦茹已经远去,远去的是那永不复返的青春。
人生已无颜,青春已买断,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切来的是那样的突然,却又是悄无声息。
梦茹没有回到单位,而是走了,含着难以下咽的眼泪,回到了神婆的身边。梦茹走后,老赵才感到自己的鲁莽,轻率。战斗前的激昂早已如泄了气的皮球,干瘪瘪的,没有弹性。其实,老赵也有自己的苦衷,如花似玉的梦茹如今在自己的帮助下,又有了工作,难免翅膀要硬,虽然还没有表现出来,但老赵有一种预感,预感有一天,梦茹要挣月兑温暖的巢穴,远离自己,她知道梦茹是一位向往自由的女孩,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到了单位上,许多小青年,早已瞄准了梦茹,梦茹虽没有表白,老赵是很清楚她的内心的,老赵也是从年小这条路上走过来的,那个年龄想啥做啥,老赵心里清清楚楚,是很有经验的。每当看到梦茹哼着小曲,轻悠悠的歌唱,老赵心里就清楚了*分,翅硬了,要飞了。
梦茹是一位好姑娘,一口一口的干妈叫着,老赵心里甜滋滋的,真想把梦茹久留,留在自己身边,-妈,妈-一声一声地叫着,是老赵一辈子听也听不够,听也听不烦的。
心虽这样想,但老赵想来想去,又没有留的理由。宝宝和梦茹一般的年龄,但宝宝这种情况,老赵怎好向神婆开口,假若开口,即使神婆答应,但梦茹也未必愿意。如今把梦茹供应下来,老赵又有点后悔起来,后悔白白给人家养了鸟。
如今鸟要飞了,老赵要找理由,只要能将梦茹留住。老两口,整日整夜的商量,决定采用温柔的陷阱,糖衣炮弹式的进攻,取得生米做成熟饭的效果。
事已经做了,老赵没有去低三下四地乞求神婆,装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风平浪静。但老赵想,神婆来,一定会来,如果来了,也无所谓。老赵早已想好了应对的理由,还很充分。
果然,还很灵验,神婆不请自到。
老赵早已做好了应付的准备。空气中多了一份凝重,紧张兮兮的。神婆黄黄的老脸上,那肉横一块,竖一块,乱七八糟堆砌着,显得很难看。老赵的心里有点失落,有点虚惊,没有着落,不知将要发生的洪水,一泻千里,还是汪洋四溢,老赵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毕竟在自己家里,再说梦茹和宝宝的事自己又没有‘见’过,宝宝有病难道梦茹也有病,弄不好,说不定,梦茹贪图自己家的荣华富贵,主动投怀送抱呢,这样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梦茹是位农村姑娘,哪有不高攀的理。
想来老赵理由很充分了,只等神婆开口。
出乎老赵的预料,山洪没有爆发,迎来得是一股溪流。“事已如此,你看这事咋办?”神婆声音很低,带有一点商量的口气。
老赵一听,心里有准了。缓了缓语气说道:“事已出了,一些事很难说,还得商量着解决。万一弄大了,宝宝倒无所谓,那梦茹以后还怎样做人。”
神婆清楚,这是老赵给自己的一种压力,心里想:做人不做人,反正梦茹与宝宝有了那事,人已成了你家的人。只是想挑明自己的心意,怕自己有点低下,让老赵家瞧不起,磨磨蹭蹭地说道:“那最终也要有个解决的法子,这事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了结,你说呢?老赵。”
老赵为难了,只是装的,事情的因因果果,来龙去脉,老赵简直就是幕后英雄,听到神婆这话,老赵表面上是狗熊,其实内心还是英雄,活生生的英雄。作为男方,还得主动点,虽说梦茹已被宝宝一锤搞定,但那是不光彩的,是一种虚伪的掩盖罢了。一切还得挑明。老赵思忖了片刻,开口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了法子,要不就报案,叫派出所把宝宝给抓了去,到时候,我也就省了心了。”
神婆清楚,这是老赵在试探自己的口气。老赵毕竟是对自己和梦茹有恩的人,再说这事也不能怪老赵,要怪就怪那疯疯癫癫的宝宝,有父母这样强有力的靠山,啥事都做出来,虽说傻,这事倒不傻,也能看出梦茹是个好闺女,动了邪念。这事神婆压根就没往老赵身上考虑,听老赵此话,神婆倒傻了眼,六神无主的,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话语回答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老赵,等待着老赵到底是啥意思。
老赵只是宝宝苦,宝宝命不好的一个劲地哭起来,声泪俱下,一边哭一边说道:“宝宝呀,苦命的孩子,爸爸妈妈挣下的钱你是花呀,一辈子你用也用不完,到时你进去了,那我和你爸要靠谁呀”哭声着实令人悲痛。
神婆听后,没招了。
一边安慰老赵,一边说:“梦茹从小就没了爹,也是苦命的孩子,如今这样,往后该咋过呀。”说着,两个人都哭了起来。真是苦命相连的人呀。哭了一会儿,老赵劝慰起神婆来:“我看就这样吧,都是那宝宝自作自受,我这当娘的权当没有这个儿好了,老大姐,你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可别苦了梦茹,我的好闺女”说着,老赵又失声痛哭起来。
一哭,神婆没了办法,又是恩人,又是仇人,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