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血 第二十一章  喜结缘   家境艰

作者 : 雨中兰花

第二十一章喜结缘家境艰难

谁离别时没有眼泪,只是不愿让你看到,怕让你心碎。无论走到哪里,都把你记得,你对我的好和付出的一切。爱过痛过以后,才知相爱不容易。请你一定不要忘记,好好的珍惜。

外面世界多么繁华,等到花儿开遍了田野,就会回来不再分开。

你知道吗?真心真意地爱你,爱你的心不用再怀疑。没有虚伪的甜言蜜语,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

——《真的爱你》

几天后,军委发来通知,让国伯伯去学习班学习。借以调职为由,先进行政治学习。

临行前,老将军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军人还是要以服从命令为首要,于是把任一民和霞叫到跟前说:

“孩子们,我今天要去学习啦,不能不去,不得不去。你们已经长大了,我能看到你们这些年的成长,非常欣慰,我很高兴你们现在还在一起,我也希望你俩以后仍然能好好对待对方,这样子,你俩的幸福才会长久。明白吗?一民啊,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儿子,如果你和霞能结婚生子,你也成了我半拉亲儿子嘛。尽管国霞比你大几个月,但你是男孩子,就要多担待些。你不仅聪明勤奋,还闯荡两年嘛,你比国霞要懂的多,小心照顾国霞和她的妈妈,对于一平,我不担心,男孩子一长大,就会产生责任感的。家里的一切交给你们,我放心。”

国伯伯的话强烈震撼任一民的心,他向国伯伯保证说:

“伯伯,您老放心,我保证一辈子对国霞好的……”

任一民的话没说完,国霞就抢了过去,说:

“一民,你咋到现在还管还叫伯伯,快,赶紧叫爸爸。这样爸爸才更放心,对吧?爸爸。”

国霞的爸爸抚模着她的头发说:

“鬼精灵的丫头,他不叫我也放心啊,他早是爸爸的儿子了。”

任一民闻言,脸突然红了起来,有点羞涩地说:

“爸,我也早就把您当做父亲了。”

老人笑着把两人搂在怀里,喃喃自语地说:

“我早想抱孙子了,让这文化革命耽搁了,你们不要管上不上大学,想结婚,就结婚。”

“爸,说什么呢?”

国霞羞的脸通红,轻轻地,不满地向爸爸撒娇。爸爸笑着说:

“霞啊,人类活着的历史有几千年了,之所以生活越来越好,越来越不满足,其中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让自己的后代能比自己生活的好些,不再受压迫、剥削。当时,我参加革命,出生入死,想到的就是求生存,让自己的生活和后代的你们和你们的孩子,子孙后代能生活的更好。现在革命胜利了,我们又积极培养祖国需要的人才,如果我们没有后代,是不是让我终生遗憾啊?孩子们,你们已经不小了,该懂得这些了。我们也在一天天地老去,盼望我们活着的时候,能看到自己的后代子孙,有什么不对吗?这些日子以来,眼看着你们长大了,成熟起来了,谁不盼望着自己的子孙?你上大学了,这场文化革命不可能短期内结束,你们现在闲散在家里,要珍惜啊!世间多变化,什么样情况全可能发生,一民家被抄砸,我们就没想到吧?你和一民相好了这么多年,就不想想,你们以后要怎么办?孩子们,我不能说的太多,现在这么乱,还派我去学习?我有一预感,不太好,也许是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最后时间,爸爸的心思,你还不明白?”

“爸爸,那不去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去?我是军人,军令如山啊!”

“爸爸,您可要保重啊!”

任一民的祝福让老人特别感动,老人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看吧!我会向好的方面努力的。孩子们,我走了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孝敬妈妈,我真为她担心……”

爸爸和她们说完,又去和老伴、小弟谈话去了,国霞恢复了原有的本色,对任一民说:

“以后,不许欺负我,听见没有?”

“我欺负过你吗?真冤枉啊!我保证以后不欺负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算你聪明。”

国霞说着就跑进了厨房,准备为爸爸饯行。

饭桌上,任一民第一次向在坐的家人举起了酒杯,向爸爸敬酒,祝福爸爸一路平安。爸爸一口喝下,对一民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国霞和一民一起向他和妈妈敬杯酒,表白心意。

爸爸、妈妈会意地笑着,一民和国霞对视了一眼,笑了一下,共同举起了酒杯,祝福爸爸、妈妈健康长寿。妈妈只喝了一小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国霞赶快放下杯子,帮妈妈轻轻地捶起后背来……

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爸爸知道出发的时间到了,举起手,向在坐的全家人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大踏步地走出了门。任一民跟随着,跑出门,只看到轿车早已远去,他仍然站在门口,向远方挥手告别。那一时刻起,他仿佛又长大了许多。

当晚,国霞把妈妈安置好后,来到一民睡的房里,看着一民甜美的睡姿,不禁一笑,她用手指轻轻拨弄一民的头发,这个俊逸的小伙子就是自己多年来爱的人,她笑了,不知想起了什么,走到墙边,把灯关上,然后,她上床,掀开了一民睡的被子,静静地躺了下去……

夜,更深了。

话说任一民和国霞同居一室,爱情撞出火花和激情,一夜缠绵后,任一民深感自责,没有明媒正娶,则进了“洞房”。于是把当年自己的妈妈留下,一直不离身的小观音玉像从钥匙串上摘取下来,放在国霞手中,说:

“这个小观音玉像是妈妈生前喜欢的东西,临终前交给爸爸,爸爸离世前才交给我,现把它送你,也算了却了我父母的一份心愿。”

国霞细细揣摩为什么妈妈要送自己儿子观音像,多是保佑他的平安之意,现交于她,也是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快乐。如今自己心甘情愿地成了他的女人,当以男人为重,就说:

“我不要你家的祖传的东西,只要你以后不要忘了我,对我好就行了,心比物重要。再说,你妈妈也已经把她老人家的传家宝,绿色的翡翠玉镯子给了我,已经有了信物,这个玉观音是要保估你平安的,你还是戴着吧!”

说着,就要把此物件仍拴挂在钥匙链上,再放入一民的口袋。

然而,还是被任一民阻止了,说:

“父母的遗物,是爸爸早就说要给你的,你还是收下吧!”

国霞见一民执意如此,就收下说:

“那就放我这里保管,祝愿我们一生平平安安。”

任一民一把抱着国霞的头,在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搞得国霞一劲说胡子扎的脸痒痒。

两人收拾妥当,出来见母亲,两人的脸,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母亲昨晚知霞入一民房间的事,想现阶段时局*,让孩子们结合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自己却一直担心霞的爸爸,盼望最好能早日归来,全家团聚。

任一民和国霞两情相悦多年,如今修成正果,小弟弟一平也是高兴万分,不停地“姐夫”“姐夫”地叫着任一民。保姆特意多做了几个菜,为她们祝福。

几天后,任一民经和国霞与母亲商议后,决定让任一民去寻找母亲和弟妹们的下落,因知国霞的母亲身体有恙,所以决定让他独身前往。

两人相拥告别,依依不舍,自不多说。

话分两头,我们先说任一民返回家乡所遇一事。

话说任一民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又一次回到家乡,想起上次返乡探亲,才过了几年,过去时是荣归故里,现阶段是家破人亡两不知。一路上悲痛欲绝,眼泪想止也止不住。

任一民进了村子,引起了乡亲们的震动,看到他,纷纷显示出一脸的惊异,任一民依过去的印象,他找到了二爷爷家,推门而入,看到二爷爷正在修理锄头,忙上前呼了一声:

“二爷爷,一民回来给您老请安啦!”

二爷闻声抬头,一看是一民,放下家什,就抱住了一民,说:

“你咋才回来?伤好俐落没有?……”

“伤好多了,二爷,我妈妈和弟妹们上哪里了?”

“唉!她们没有安家,用你二叔家的高梁秸在村外搭了个窝棚,住在那里。村里开始说让她们住你四爷家,说当年土改时,分给了你爸爸,可你四女乃女乃狠心肠,说分的房早就在63年大水冲没了,硬把她们撵了出去,你妈妈也是没办法啊!走,我带你去找她们去。”

说着,就和任一民走出门,直奔村西头,任一民一眼就看到了,那不耐风雨的高梁秸窝棚。

窝棚内没有人,任一民进入,发现除了一条旧床单,什么也没有。他心酸的直掉泪,全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要为老校长说句公道话,牵涉到全家,遭受苦难。

窝棚内的地上铺垫的玉米秸,坑坑洼洼,黄色的枝叶向半空伸展着,似乎在述说着主人的不幸遭遇……

任一民此时终于明白了,他所犯的错误有多大?罪孽深重啊!他惭愧地问二爷:

“她们人呢?”

“唉!孩子,村里不分她们粮食,干活不给工分,她们为了活下去,肯定又去要饭去了。”

“什么?讨饭去了?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任一民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嚎起来,口中喊着:

“是我害了你们啊!是我!是我!就是我!”

二爷抹干了自己的泪水,拍着一民的肩膀,说:

“孩子,咱们任家人宁死不屈,你说了真话,做的对,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挣扎地活下去。”

“二爷,我身上还有点钱,先去帮我买点粮食,不能再让妈妈她们去讨饭了。”

“唉!孩子,粮食,晚上我给你送过来,我给过你妈,她说什么也不要,钱,我是不要的,你是咱家的子孙,一家人咋能要钱呢?我和你四爷爷家不一样,他们从来在家族中就横行霸道,不讲亲情,看将来他们死了,谁埋他们?哼。”

“二爷,您老先忙,我在这里等我妈她们。”

“好吧!不过你要小心,村里的造反派找你好久了,怕要对你不利的。”

“我又没得罪他们,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肯定是有事。”

二爷边说边迈步向回走了,任一民站在窝棚前,用双手弯成喇叭状,扬头向天空喊着:

“妈妈——妈妈,我回来啦——啦!”

喊声响彻天空,传了好远,好远。

当时妈妈正带着弟妹奔走在大堤上,还是弟弟眼尖,一眼就看到在窝棚前那熟悉的身影,忙对妈妈说:

“妈妈,我大哥回来啦!大哥回来啦!我看到他啦!!!”

“噢,回来就好,好歹我们全家能在一起了,吃苦受累也值得了。”

年迈的母亲说着说着,只见眼前一黑,扶着棍子的手就不自主地滑落下去,身体一歪,就倒了下来。

弟弟高兴地还没来得及,看到妈妈跌倒了,忙放下手中的篮子,快步上前,想扶着妈妈不要跌落地上,口中叫着:

“妈妈,妈妈——”

旁边陪同的小妹妹也帮扶着妈妈,嘴中也喊叫着:

“妈妈,妈妈。”

正在此时,她们发现了一个人影直跑过来。越来越近,原来是任一民看到了她们一行人,看到妈妈跌倒,急忙跑过来的。

一民把母亲抱在怀里,用右手指掐妈妈的人中穴位,口中喊叫着“妈妈”,弟妹也一同喊叫着,看到妈妈慢慢地睁开眼睛,才算松了一口气。说:

“儿啊,你回来啦!”

一民应允着,边点头边答道:

“妈妈,我回来了,您受苦了,全是我的错,害了你们。”

“哥,妈妈说过了,你没错,咱人穷志不能短。”

任一民一楞,没想到妈妈在受了如此苦难仍这样对弟妹们解释,甚为感动,说:

“来,帮哥一把,我把妈妈背回咱家。”

在弟弟、妹妹的帮助下,一民把母亲背了起来,向窝棚走去。

在窝棚内,全家团圆了,一民把自己带来的食品拿给她们吃,把水让她们喝,妈妈才慢慢缓过劲来,挣扎地坐在玉米秸上,笑了。

她们相互询问各自的情况,当妈妈得知一民和国霞已经结合在一起时,高兴地笑着说:

“苦了国霞这孩子了。”

弟弟则大喜地问:

“哥,霞姐姐真成了嫂子啦!”

任一民笑着,点点头。妹妹则只笑不语。拼力地咽下一民拿回来的面包。

正当全家人在窝棚里欢声笑语时,窝棚外来了村里的几个民兵,大喊:

“任一民,出来!”

任一民闻声,走出了窝棚,见来的几个年轻人也不认识,问:

“你们喊我?做什么?”

“你就是任一民?”

“是啊,什么事?”

“村委会说了,你回来必须要先上村里报个到,听说你回来,没去,村支书让我们叫你去一趟。”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民兵。”

“好,我对我妈妈说一下,就跟你们走。”

一个当头的点了下头,答允了,任一民返回窝棚,对妈妈说:

“妈,您先歇会儿,我上村里,办完事就回来!”

妈妈有些惊恐,说:

“小心,孩子。”

任一民返身跟随几个民兵向村里办公地走去。到了村办公室,一个民兵用手一指一间大房屋,说:

“进去吧,村领导全在里边呢!”

一民心想,到今天这地步,怕也没用,进就进吧!他一掀门帘,就踏了进去。只见在一张大桌子边上,坐着几个人,正抽烟,谈天说地,不时地说笑着。

他们看到任一民进来,有人认识一民,而一民却不认识他们,那人就说了一声:

“任一民,过来,问你点事。”

任一民走向前去,静静地站在桌子前,没有吭声。只听那人说:

“好小子,几年不见,长这么高啦?你家在北京呆着,不是一直不错吗?咋让人家红卫兵给送回来啦?说说,说清楚了,咱们村子里给你做主,让他们知道,咱家的女圭女圭也不是好惹的。”

旁边的几个人停止了说笑,望着任一民,没有说话。这句话也让任一民心中感受到暖融融的,但他还是镇静了下来,说:

“也没什么,我只不过给工作组贴了张大字报,说老校长是好干部,要尽快地解放出来,我们好快点毕业。”

“好,痛快!我就说嘛,咱任家的人就爱说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从不说假话、屁话。就这点事?一民。”

“是,就这点事。”

“一民啊,你爸爸任祥对咱们村子可是有功劳的人,我们也不想把你怎么样!不过,送你妈她们来的红卫兵,硬说你犯了什么大错误,问他们到底是啥大错误,又吱吱吾吾地说不出来,依村委会的意见,肯定是你遭遇了陷害,你回来了,就先忍耐些日子,上队里干活吧!村里把你爷爷的自留地还给你们,菜地,要等以后再分的时间,再说了,刚才我碰到你大伯了,他也是看到,你妈妈她们挺可怜的,让你四爷给撵出来,无处安身,就说先把他场院的小屋让你们住,屋子是小了点,但总比在窝棚里强啊,要说给你们大房子,你们这样回来,又要有人说闲话了。你和你兄弟,挖些土,打成坯,你写个报告,让村里报乡里,给你家批块宅基地,盖两间房,就先凑合着过吧!吃的问题,我们对队里说好了,先借给你们二百斤粮食,先吃着,秋后分了粮食,再说。别让你妈妈她们去要饭了,搞的外村一劲骂咱们村里没良心。”

一民闻听此言,答说:

“谢谢村委会。”

说罢,任一民向众位干部鞠了一躬,表示谢意。并想转身离开,不料另一人说:

“别忙着走,还有点事问你。”

任一民只好仍然站在那里,望着说话的人。只见他说:

“我是咱村支部书记,听县里的说,你档案里说你是预备党员,什么时候到期啊?”

任一民闻言,想了一下,说:

“快了吧!11月28号”

“噢,还有几个月,你想怎么办呀?”

“我?我能怎么办?我说了也不算。”

“呵呵,放心,小子,只要决心跟随共产党走,就没什么问题。好吧,有空咱爷们再好好聊聊。”

然后,他一挥手,表示任一民可以走了。当一民刚要出门时,听后面的人议论:

“好小子,上中学就参加共产党啦!”

“不愧是任祥的儿子,跟他爸一模一样”

……

任一民没有继续听下去,掀开门帘,走回了家。

回到窝棚,对妈妈说明了有关事项,端起一碗凉水就要喝,不料村落里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他静耳一听,正叫喊着他:

“任一民,任一民,快上大队来取你的北京来信。”

他放下碗,就又奔向大队部,在那里,他接到了李雨荷的来信,上面说:霞姐怀孕了,反应相当地大,让他尽快返京城。

任一民当下就懵了,不可能啊,这才发生几天啊,咋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肯定是另有隐情,信上不好说,才会如此写的。于是,他没对妈妈说信上的内容,只是说北京有重要的事,要马上返回一趟,母亲估计,可能是国霞的事,就点头同意了。

当天晚上,任一民又踏上了返京城之路。

到京城,他直奔国霞的家,一问,原来是党中央发现团中央派出的工作组一系列问题,宣布全部撤回,让解放军入驻,开始了军管。

任一民反对工作组,早就闻名遐迩,区里正要组织对工作组所犯错误的批判会,希望任一民参加万人大会。

而国霞怀孕的事,一点动静全没有,只是她的好朋友,发现国霞行为有所改变,逼国霞承认和任一民发生了事情,就写信诈唬任一民的恶作剧。还说是考验任一民一下,看他是否对国霞忠诚。

想不到,任一民接信就回来了,见到国霞就说一句洋文:

Loveisnotabouthowmuchyousay“Iloveyou”,buthowmuchyoucanprovethatit-s,whyshouldavisit?

(爱不在于说多少次“我爱你”,而在于怎么样去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如果爱只是路过,又何必到此一游?)

引得国霞和她的好朋友们一阵开怀大笑。这一下让她们三人尴尬极了。最后,李雨荷只好答应,请朋友们好好吃一顿饭,赔礼道歉,才算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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