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血 第二十九章   受教育  初试磨

作者 : 雨中兰花

第二十九章受教育初试磨砺

挥动镰刀割茅草,铁肩扛檩下山坳。晴天汗水三尺半,雨时开会学毛选。本想修身多清静,不料此处红艳天。无可奈何辞身去,三月白工欠债钱。

——《知青生活》

话说任一民在三叉口村口见到了支部李书记和牛大队长,因为劳累,想停下休息,却被这两个人劝说着,不得不继续上山。

此时,天色已晚,李书记在前面带路,打开一只手电筒,微弱的光在夜幕下,晃动着。任一民在他后面,手拎着脸盆什么的杂七杂八的物品,手拄着李书记给他的一根探路棍,借着前面李书记的手电光亮,蹒跚前行。而牛大队长背着任一民的行李卷,跟在最后,也是拄着一根棍子。三人不紧不慢地上山了。

路是碎石渣铺垫的,虽无大石块阻碍,但路基却不宽,最宽处也不足一米,窄处只有二尺左右,空行者相向而过,则必须侧身才能通过。

小路盘旋而上,如之字形,慢慢向上,一侧是山,一则是深不可测的涧谷。山坡上虽有些任一民不知的丛树,在黑暗中,他也不敢过多询问。

因上山路的凶险,路上也没人说话,任一民感到乏力,两条腿如同灌注了铅,一样的沉重,只是机械地迈步,时时注意着脚下,万不可滑落到旁边的沟壑中,轻则伤,重则性命也要没了的。那可一切全完了。

直至前行到一棵大松树下,发现此处比较宽敞些,树下有块大石头,李书记才停下脚步,招呼了一声,说:

“歇下脚吧!”

任一民感到如“皇恩大赦”一样,答应着,就一坐在那块大石头上,他不得不佩服牛大队长,此时虽说头上早已冒出汗来,仍颇有风度地说:

“也好,咱们要照顾下他(指任一民),歇会儿吧!”

一番话让任一民感到脸红,可却无语以对。要不是牛大队帮自己拿着行李,他敢上山吗?他今天真是感受到“累”是什么滋味了。

他们三人全坐在大石头上,李书记问:

“任一民,嗯,这个姓好少啊!你老家是哪里的?”

“H省月波湖的”

“你怎么不回老家,要来我们这地方?”

“我父母不在了,有个叔叔在这个省里工作,他让我来的。”

任一民按照常叔叔交待他的方式回答,心里却砰砰地直跳。不过,老支书并没有怀疑他。抹了下头上的汗,说:

“咱这地方可苦苦地哩!”

“叔叔说,越苦越能锻炼人的成长。书记,从公社至咱村,到底有多远路啊?”

“你是不是听说是四十?”

“是啊,可我总觉得比四十里路要多的多。”

“呵呵,公社的人说四十,那是公里,咱们村到公社差不多有百来里路吧!”

“啊,怪不得。”

“路多远,没人量过,从公社到三叉口是四十公里左右吧!也是他们开汽车的人说的。咱村在山上,下趟山就有二十里,差不多吧!”

“整差了一倍啊!”

“嘿嘿,也没什么,看你能走下来,身体还不错嘛。咱庄户人,走路,不算事的。”

牛大队长看着任一民疲惫不堪的样子,鼓励起他来。接着说:

“你以前上过山吗?”

“没有。”

“咱这山不错,方园百里,只有咱这块地方好,明天,你就看到咱的党参园子,只有咱这地方长的好。听说你高中毕业,现在是咱这地方文化最高的啦,以后要多多帮助这里的乡亲们啊!”

“呵呵,书读的越多越无用啊,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以后,还望您和书记多教育,多帮助。”

两位干部看任一民大有“孺子可教”之态度,心中极为高兴,认为来了个不吃闲饭的免费劳动力,对自己这次下山也心满意足,不枉跑此一趟。李书记说:

“你有这想法,说明你是要求进步的表现,你入团了没有?”

“书记,我只是平常的一个老百姓,入团、入党还不够格,所以这次下乡,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彻底改变我身上的资产阶级思想。”

任一民说到这里,感到身后让风吹着凉凉的,和书记、大队长搞好关系,对自己的以后生活是有好处的,但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总有一种不祥之感,笼罩在心头,让他不得不警觉起来。于是,他就想起了路上碰到狼的事,想问明白,是否下地干活要防止不测。书记说:

“不会吧?我们这里,这些年一劲地搞工程,放炮,过去的狼早就跑别的地方去了,没有人说过这样的事啊!你不会看花眼了吧?”

“呵呵,我不认识狼,可能我看错了。”

任一民赶紧承认错误,不敢强硬下去,因为害怕,自己要成为这里的造谣者,就麻烦了。大队长也心感吃惊,因为前些天,他上公社开会时,就有人议论此事,只是没见到,感到心中没底,就没说这件事。

李书记和牛大队长抽好了烟,歇息够了,李书记对任一民说:

“怎么样?咱们出发吧?”

“好!”

任一民嗖的一下子从大石头上站起来,感到腿脚轻松了好多,踢了踢腿,伸了下腰,心想:“我这么年轻,还怕比不过你们?”

当他争着要背行李时,牛大队长没有答应,决定还是让他背下去,帮人要帮到底嘛。说着,三人重新上路了。

山上的风有些渐趋大了,边走边感受到风在耳边呼呼的作响,任一民紧贴着山石路里边,丝毫不敢大意,跟在李书记身后,步步为营,慢腾腾行走着。

大约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发现了山坳中村落的灯光,任一民知道,目的地就要到了。心中不由地感到了一阵轻松。

任一民的确没有猜错,这里确实是大队部所在的中心村落。全村子有三十几户人家,一百多口人,在山区里如此规模也算比较大的了。

踏着崎岖的山路,走进村落,迈进一座大门,任一民看到这里的房屋基本上全是石砌墙,然后用白石灰勾缝,也蛮结实。屋顶是用松木檩条铺垫上茅草,显示着厚重与沉积。高高的木门槛,差点让任一民拌了一跤,幸好他扶住了门框……。

大队部是村干部开会议事的地方,也是任一民被暂时安排的住宿之地,屋内是“对面笑”的两条炕,每一条炕在屋内是通长的,不算宽,睡一个人富余,两个人就要身靠身了。犹如小时候,任一民和爸爸参观的故宫内的皇室,不过皇室是只有一条炕的,且要比这里的宽敞些的,而且铺陈也完全不同。

屋内闲坐着几个人,两条炕的中间有张长条桌子,上面摆放着油灯,向上呼呼地冒出一缕黑烟。几乎每个人手中全拿着竹子做的烟杆,粗细有如大姆指,半尺左右长短,因头部是竹子的死节,上面有黄豆大小的孔。捻一点烟丝装上,歪头在油灯上点燃,长吸一口,从嘴巴中冒出一股烟来,然后再用力一口气把吸完后的烟丝吐掉。这里人称之为“一口烟”。

任一民当时还不会吸烟,但对烟并不反感。但见屋内盘盘旋转的烟雾,呛的他咳嗽不止。李书记进门,喊了一声:

“别抽了,满屋烟,要放火啊?”

有人急忙开了窗,让烟渐渐散去,显然,人家在此等候任一民有多时了。众人看到书记和大队长进来,并带进一个年轻人,知道这位年轻人必定是来此插队的知识青年了,于是纷纷上前来,和任一民打招呼:

“你好?”

一位瘦削的高个子的中年人着先说话,对任一民笑呵呵的,让人感到亲切。

“你好?”

任一民答复着,并和伸手过来的人握手,表达谢意。众人也是口口问好。于是,书记说:“任一民,你自己介绍一下吧!”

“哦,我叫任一民,从北京来,高中学生,今年22岁,以后,敬请大家多帮助,指点。”

然后,他规规矩矩地弯腰,鞠了一躬。

大家拍起手来,表示欢迎他的到来。

闲言少说,也许是每一个人来的惯例,也许是特别的安排,一会儿,那个瘦削高个子的人端来了一些酒菜,放在桌子上,算是对任一民的欢迎了。后来,任一民知道那个人姓李,是大队的财务主管会计。

因为一民不善酒,大家随意地喝了几口,就散了,只留下任一民在此屋内休息。

入夜,任一民躺在这小炕上,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仍没有睡意,他强睁着眼睛,在思索这次到这里来,是福是祸?他的不适应,让他越想越烦,直到眼睛再也睁不开了,呼呼地睡着了……。

正当他睡意朦胧时,有人推醒了他,他睁眼一看,原来是李会计唤他起来,要吃早饭了。他急忙爬了起来,稍微整治了一下,就跟他走出了门,惹得李会计笑个不停。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他就开始上工了。李会计对他说:

“队里对你的安排,就是到我所在的生产二队,因为你没有任何炊具,就安排你每天吃派饭,一天饭钱是三毛钱,一斤二两粮票,和公社来的干部一个待遇。”

任一民除了点头,表示谢意,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来到一户人家,看到人人端着一个大海碗,筷子七长八短,什么样的都有,家中的主妇也给他一个大海碗,浓稠的玉米粥,他试着插上筷子,哈!筷子却没倒下来。菜就是淹制的山韭菜,一民夹了一筷子,尝了下,苦咸的,他就把碗端到大门外去吃了,那里家家如此,家中有桌子也都是大门外吃饭,除非是阴雨雪天。他费劲地抹了一口稠粥,生硬地难以下咽,但又不能不吃,只好一口口地抹着,往嘴巴中送。其滋味让他难以启齿,看到人们在注视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有人开玩笑似的问他,饭菜好不好吃?他只能点头,说还可以。他总算在众人面前吃下那碗粥后,李会计让他稍候,要跟他一起去看看地里的庄稼。

一会儿,李会计就来了,带领着任一民,一边指东指西着一边说:

“这里是山坳,其实看来只是个低些的山顶,这块山顶较为平整,虽说也是渐趋的平缓,几十家拥挤在此,没有什么街道,只是各家门前有一条石路,这就是所谓的规划了。水源地离村落有五,六十米远,是从更高处的一个山头潺潺流下的泉水,那里有个水泥池子,溢出的水向更低些的地方流去。”

李会计说:

“这个大队有五个山头,分散着有百多户人家,全长有十五华里左右。所以也就各占一个山头的为一个生产队。因为,这里的人家多些,大队部就设在这里,依山头的排序,这里是第二生产队。

第二生产队也是最好的生产队,一是地多,农作物产量就多,二是还有一片山林,在那边上还有一块比较大的梯田,种植“党参”,是省里重要的产参基地。

党参为植物党参和中药材的统称。党参属植物全世界约有40种,中国约有39种,药用有21种、4个变种。中药党参为桔梗科,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党参为补益药,具有补中益气,健脾益肺的功效。”

李会计的一番话,把任一民唬的一楞一楞的,想不到李会计懂的如此多,说的头头是道的,于是,对他表示敬佩起来,举起了大姆指。李会计看任一民如此称赞,不禁也洋洋得意,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些是我从文件上找来,背下来的。其实说的这些,我一点也不懂。”

这一下,让任一民大跌眼镜。

幸亏任一民当时没戴眼镜,但让任一民也觉得他的知识高深莫测,不可小窥。果然,任一民跟随他走了两个山头后,发现了一块梯田,上面盖满了树枝,下面有微小的幼苗。李会计告诉他,党参喜阴,不宜常见阳光,在生长期,这里的方法是用树枝掩蔽,既通风又有阴凉,是个多、快、好、省的办法。

对于这些,任一民是一无所知,也只是点头称赞,未觉心动。李会计兴奋地解说着,任一民如同一个保镖,跟在身后,听他滔滔不绝的描绘着伟大蓝图,他们要如何艰苦奋斗,就如同任一民昨晚上山的路,原来只是羊肠小道,经过多年的积蓄,他们没花上级一分钱,硬是开辟了出来,虽说现阶段还不够宽,以后,再发展了,也要修成宽敞的公路,让汽车能开上山来,再也不用现在的人背肩扛了……。

李会计指向山坡上的稀稀拉拉的几棵核桃树以及旁边的丛林一样的山楂树,说:

“别看树不多,每年我们全要收入上千元呢!咱二队有一百多棵核桃树。”

“那树上的核桃要如何摘下来啊?树那么高。”

“呵呵,用杆子打啊!你以前没见过?”

“嗯,没见过。”

他们俩人看了不少地方,快到中午了,李会计决定回去,就对任一民说:

“今天上午就到这里吧!明天你正式上工,看队里让你干什么活啦!”

任一民点头,称赞道:

“您懂的可真多,让我大开眼界。”

回去后的午餐是小米干饭,上面盖的是杂面条和一些菜叶的汤,这就是待客最好的饭了。任一民吃了一碗后,再也不想动筷子了。他感到胃月复饱满,决定自己随便地走一走,他沿山路向下,不远处看到一个庭院,里面有棵大树,上面挂着一铁块。他推门进去,发现这里是座学校。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师,正在那里忙活做自己的饭菜。她们看到任一民进来,放下手中的事物,和任一民打起了招呼。

“你就是刚来的知识青年吧?”

“是啊!这是学校吗?”

“是啊,你没见过这样的学校吧?”

“呵呵,有多少学生啊?”

“没多少,有二十三个学生。”

“啊?就你们两个人教?”

“对啊,我教算术,她教语文。我们是一年级上课,二年级上自习,三年级在院落里玩耍……。”

“真不容易!”

任一民赞叹道,他刚刚知道那位女老师还天天下山回家,她的家就是任一民碰到书记和大队长的村落——三叉口村,听她说,她初中毕业那年,她爸爸从公社领导班子退休,就安排她来这里讲课,做老师了。男老师是本村最好的才子,他初中毕业后,外出当了三年兵,复员回村,让他来当老师。男老师已经结婚,妻子在三队的家里,中午他回不去,就和女老师一起搭伙,做饭了。

当她们问询任一民是否可以在此吃饭时,任一民笑呵呵地谢绝了,因为小米饭让他感觉好饱啊!他说他已经吃过了。

任一民没有多呆,怕影响老师的时间,飞快转身走了。

当他返回住处时,发现那里有好几个男孩子,在等待他,原来知道他是高中毕业生,认为他的学问高,在家长的怂恿下,来找他玩的。在这些家长的意识里,和学问高的人在一起,学习的机会就大,所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下让任一民不好意思起来。

任一民很快和孩子们打成一片,有说有笑的,还让他们找来一付扑克牌,给他们表演起猜测数字的游戏。让这群孩子们惊喜交集。

孩子们也告诉他不少知识,比如去“偷”核桃,万不可用手去剥皮,那样,手上会染上一层黑色,极难洗掉的,这一点让队干部发现,要重罚的。又如摘山楂,如何避开树上的刺……。这一切让任一民也感到新奇。

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当孩子们散去,任一民正想睡一会儿,却有人来唤他去吃晚饭了。

晚饭是让任一民没有想到的还是粥,只不过和早上的大有不同。此时的粥是比水稍微显示出碗里确确实实是放了玉米面的,清汤寡水。夹上一筷子山韭菜。他如同喝水一样地喝了一海碗,看来晚上不会口渴了。

他回到自己的屋里,想起了一天所吃的“贵宾”饭菜,真是哭笑不得。正想上炕休息,牛大队长却走了进来,问一民:

“怎么样?还习惯吗?”

此时的任一民能说什么?还是硬着头皮答道:

“还行吧!以后时间长了,就习惯成自然了。”

对于他的违心回答,牛大队长虽不甚满意,还是点点头说:

“以后会好的。呵呵,一会儿,我们要召开队长会,你看到的狼群是真的,在离咱十多里的村子伤了两个人,一会儿开会,我们就说这事,说完了,你再休息吧!”

“啊!伤人了?”

任一民一轱辘翻身爬起来,立即精神了许多。

一会儿,书记,李会计和他不认识的几个队长陆续到达,牛大队长宣布开会,丝毫没有避嫌任一民,就宣布了公社传达的有关消息。让回家后,分别向村民传达,提高警惕,不要让狼群伤害了自家的人,要群防群治,发现情况,及时汇报等等。

众人听罢,议论了一会儿防止办法,如下地要持猎枪,要有号角之类。

任一民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他感到疲倦了。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屋内已经没人了,只有那盏油灯,忽闪忽闪地跳跃着。

第二天早晨,仍有人叫他去吃饭,然后他开始了第一天的劳动,让他随便找草高的地方去割草,李会计借给他一把镰刀,让他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磨一下,然后就走了。

任一民在石头上磨了会镰刀,就向有草地方走去,太行山的草,虽说立了秋,仍不太高,最高的也就一尺左右,路上,他砍了一根树藤,以便把草能捆扎上,在一处山崖边上,他开始了第一次的劳动。

茅草上有刺,扎手的,他也顾及不上这些了,擦着地皮,一把一把地割下来的草堆放在一旁,眼看着这地方的草如剃了层皮,没有高一些的了,他又用手把草拢到一起,划拨着成堆,用藤条捆扎在一起,背起来,他才发觉,半天的劳动是如此的劳累。

忽忽的一大捆,会计过秤,说不到五十斤,而旁边的一个大孩子,背的草也没比他多多少,好似还要比他少一些,却说是七十斤。

任一民看了看草,什么话也没说,他心里清楚,他被“阴”了,但又能怎么样呢?他也明白了,在这里要想靠劳动,自食其力也是难啊!

饭后,他顾不得休息,就又找处地方,割起草来,累的他汗也顾不得擦拭,任由豆大的汗珠啪啪地掉在脚下,他至傍晚,割了两大捆草,一次又一次地背回来,想不到才九十多斤,而那孩子一捆草却是八十多斤。因为一个工要割一百五十斤草,孩子不仅完成任务,还超过了一些,而任一民却还没达标准。

劳动了一天的任一民顾不上手被扎的几道伤口,什么也没说,就去休息了。就在那天晚上,一个回娘家的妇女被狼群挡住了路,幸亏有民兵发现了情况,放了一统枪,才把狼群吓唬跑了。

狼群逼上了家门,这还得了。书记、队长决定全体村民停工,开始了打狼运动。这个运动立即得到了全体村民的响应,并上报了公社。公社下令,全大鸟公社一起出动,发誓要把狼群消灭。

接踵而至的打狼战役,捷报频传,六只狼被打死了,公社就下达召开了庆功会,表彰大会上表扬了打到狼的人,大鸟大队虽然没打到一只狼,因组织工作出色,也受到好评。书记和大队长拿回了奖状,挂到了任一民睡觉的大队部屋子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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