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开放式办公室里已经到了四个员工,两男两女。他们都愣愣地看着她,一个脸上布满青春痘的女孩主动跟她搭起话来:“嗳,你叫什么?我听小张说,你要坐在朱总的办公室里?这是为什么啊?”
小霖没想到她如此咄咄逼人,不给她一点面子。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尴尬地说:“我,我想。”她一时回答不出来。
她脑子里只设想过对付朱总的一整套程序和办法,姐夫的培训教材上也都是对付侵害的内容,没有应对公司里其它人的文字,她也没有设想过,所以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她有点不知所措。
“你是来实习的?”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抬起头,友善地看着她,给她解围般问。
“对。”小霖这才缓过一点神来,点点头说。
另一个长头发的女孩问:“你叫什么?”小霖说:“我叫周小洁。”长头发女孩又问:“你是哪里的?什么大学啊?”
她象真的一样地说:“我是苏州的,就在苏州大学读书。回家很方便,我平时周末经常回家的。但我想到省城来工作,所以来省城找实习单位。”
青春痘女孩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听完,自言自语地说:“一个漂亮的女生来实习,干吗非要坐到老总的办公室里?真是奇怪。”
然后疑惑地看着小霖说,“昨天下午,小张一边给你搞办公桌和电脑,一边骂骂咧咧,很不理解,也有些生气。”
“是吗?”小霖的脸更红了,但她只能装憨,“我倒没想那么多,我只觉得我反正是临时的,随便哪里坐一下就行了。而且朱总让我当他的文秘,我就想,文秘嘛,坐得近一点,工作起来方便。”
她想索性用彻底装傻的办法来蒙混过关,就转过头看着青春痘女孩,一副天真相地反问:“这,有什么不妥当吗?”
青春痘女孩“哧”地淡笑一声,目光盯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意思是你早已发育成熟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啊?
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关键不在于坐得远与近,而在于一个人的品行。”长头发女孩说:“她还在学校里嘛,对社会上的一些事情还不太了解。”
青春痘女孩乜了他们一眼说:“说话负点责任好不好?你们就忍心让一个花季少女往虎口里走?真是。”
小霖心里又是一沉,脸色更加尴尬不已。原来这个青春痘女孩还是好心呢。但她必须装作听不懂,或者宁愿让他们误解,也不能改变这个决定。她知道坐在外面,遭受侵害的危险性是小一些,但要搞到这两份资料就困难得多。你看看,他不来,门一直关着,你怎么进去?他来了,就在里面,你又如何去找资料?
正这样说着,小张与朱总同时走了进来。这个小张是不是就是姐夫说的,那晚朱总带去包房唱歌的那个小姐呢?姐夫说,他们在包房里很放肆,说明他们已经是一对半公开的情人了。怪不得她这么妒嫉我,看来以后除了对付朱总外,还要设法对付她。
小张见他们在说话,脸色阴阴地走过来对她说:“周小洁,办公桌和电脑给你搞好了。”
“谢谢。”小霖跳起来,对一脸严肃地走进来的朱总说,“朱总早。”
朱总“嗯”了一声,朝旁边几位员工看了看。那几个员工就象老鼠见到猫,转过身子,正襟危坐地忙起来,小心得连气不敢出。
“进来吧。”朱总说了一声,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