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在第二日下午转入普通病房,起色很好,不像是从鬼门关逛一圈回来的人。
婆婆开心地在一旁为公公削苹果,脸上的微笑如一朵盛开的花。
公公絮絮叨叨地讲述着生病和手术的感觉,如孩子般依恋着婆婆。
能这样白头到老,一定非常幸福吧?
我和沈墨好似显得有些多余,问候几句便借机离开了。
苏州的天气——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高大的悬铃木在秋风中矗立,一半黄一半绿的叶子,间或点缀黄绿相间的果实,如小球般在枝头涤荡。
我和沈墨携手走在窄窄的街道上,秋风拂面,凉意阵阵,却也分外清爽。
“我们现在去干什么?”我问沈墨。
“要不要去游览寒山寺?”沈墨征询我的意见,“这座千年古刹。”
“好啊。”我兴奋地说,“早就久仰寒山寺的大名,却一直没有机会拜会呢。”
“现在由我这个新好老公带你去,要不要表示一下谢意?”沈墨调皮地看着我。
“怎么谢你啊?要不要背首诗来给你怡情一下?”我说。
“如果你能背诗怡情也可以啊。”沈墨说,“不过,如果不能怡情,可要加倍处罚。”
“听好啦,我要开始背了。”我虚张声势,“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我抑扬顿挫地将张继的《枫桥夜泊》吟诵出来。
“这首一点也不怡情,不算。”沈墨在一旁怪叫,“这首诗苏州人都会背。”
“怎么不怡情了?”我扬眉一笑,“不是要去游览寒山寺么?这首诗刚好调动心情,又能应景。”
“我听着一点感觉都没有,味同嚼蜡。”沈墨哭丧着脸,“你得换一个,或者选择亲我一下。”
“不换,也不亲,这首最好啦!”我说,“苏州所有人都应该向这首诗致敬,都应该向张继致敬,如果不是张继和他的《枫桥夜泊》,哪来盛名满天下的寒山寺?”
“你说得在理,不过还是过不了为夫这关。”沈墨佯装生气,“限你1分钟内想出打动为夫的句子来,否则,后果自负!”
“我好怕怕哦!”我拍拍心口,冷不丁在他脸上轻啄一下,轻轻吐出一句,“在天原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