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海伦会来看他们,并请他们回家聚聚。盈如和恩栋的生活充实而幸福。
海伦的父亲患有腰疼病,去医院看了好多次,总是去不了根儿,过一段时间就会犯一次病,很是痛苦。海伦劝过父亲几次,让他找恩栋试试中医,可他对中医有偏见,不肯答应。说:“听说中国的医术就是给病人吃一些虫子和草,我可不吃那些虫子和草。”
海伦笑着说:“那些是中药,很神奇的。我在中国得病,大多是找中国大夫看病的。恩栋的父亲是上海最有名的中医。恩栋的医术也是一流的,您就让他试试嘛!”
乔治说:“不用了,一想到要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草和虫子,我就很恐怖。我宁愿受点疼痛,也不愿吃那些东西。再说我根本不相信那些东西能治病。”
这天是周末,海伦又来接盈如和恩栋回家,她对恩栋说:“今天是阴天,我父亲的腰疼病肯定又要犯了。我劝他,让你给他看看,可他说他怕吃那些虫子和草,不肯让你看。”
恩栋说:“我不给他用中药,试试针灸。”
恩栋拿出从国内带来的银针盒。海伦看着那些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银针说:“他会被你这些针吓住的,我看给他治病的时候最好蒙住他的眼睛。”
恩栋他们回到海伦家,果然看到乔治靠在沙发上,痛苦地皱着眉头。海伦走过去,对父亲说:“乔先生只要模模你的手,就知道你得了什么病。而且不给你吃那些虫子和草,就可以治好你的病。”
听说不用吃中药,乔治来了兴趣,说:“乔先生,那你快给我看看。”
恩栋让他坐到了桌子旁,把左手平放在桌子上,恩栋给他把脉。一会儿,恩栋对乔治说:“乔治先生,您这病已经几十年了。您的腰一定扭伤过,而且受了潮寒,所以一变天,您就腰疼。年轻时只是稍微有点感觉。四十岁后疼痛明显,随着年龄的增大,疼痛的感觉加重,且每一次犯病都比上一次严重。”
恩栋说得乔治连连点头:“对,是这种感觉。我十几岁时,从树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腰,当时没人发现,我躺在树下的草地上动也不能动,又赶上下了一场大雨,等雨后家人发现了我,我已经昏了过去。我父亲把我送到了医院,我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才好。既然你知道我的病是怎么回事,你就赶快给我治吧。”
海伦对父亲说:“乔先生给人看病时,是要把病人的眼睛蒙起来的,他怕病人偷学他的祖传医术。”说话间海伦已用一条丝巾蒙住了父亲的眼睛。
黑暗中乔治只觉得背部一痛,似乎有一根针慢慢地扎了进去,接着全身的许多地方都被扎进了针,刚扎时有点疼,等针扎进去以后,就不疼了,感觉还挺舒服,腰也不疼了。
这时他听见恩栋说:“您坐好,千万别动。等一会儿,我给您把针拔出来就没事了。我再给您扎三到五次针,保证您的腰疼病再也不会犯了。”
等海伦给父亲解下丝巾,恩栋正在把那一根根的银针擦净,放到盒子里。乔治伸了伸腰,不仅一点也不疼了,而且还感到特别轻松,不象以前疼劲儿过后,腰还要酸困好几天。他不由地说:“真是太神奇了,中国医术还真了不起!你就是把这些针扎到我身体里,来给我治病的?我腰疼,我怎么觉得你在我的背上,肩上,腿上,甚至头上都扎了针?”
恩栋笑着说:“针灸,就是在相关的穴位上扎针治病。不同的穴位,所用针的长短、粗细都不一样。”
乔治看着那根足有半尺长,最粗的一根针,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蒙我的眼睛了,如果让我看着你给我扎针,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把那根针扎到我身上的。”
之后,恩栋又给乔治先生扎了四次针,乔治先生的病就彻底好了。几次变天,乔治的腰连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他非常高兴,对恩栋说:“我去医院打针、吃药、理疗、电疗也没能根治的病,竟然被你在家里用几根小小的白针就治好了。我该付给你多少治疗费?”
恩栋忙说:“不用付费的,举手之劳而已。”
乔治说:“哪有病人治好病,不付大夫钱的道理!?请你说个数目。”
恩栋连连摆手说:“我和盈如来英国后,您和海伦小姐给了我们很多的帮助,我们一直都没有机会报答你们,怎么能再收您的钱呢!”
乔治看到恩栋的脸都急红了,也就不再坚持了。说:“那就算我们互相帮助吧。以后有了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恩栋看他不再坚持了,才松了口气,说:“我们在英国,以后肯定免不了还要麻烦您。”
从那以后,乔治先生完全改变了对中医的看法。
盈如在音乐学院学习,常有一些英国男青年追求她。这也难怪,他们平时见到的都是那些金发碧眼、人高马大的英国姑娘,一见到纯真秀丽的盈如,怎么能不被她所吸引。再说,盈如确实算得上是少见的东方美女。
英国人是很有风度的,只要盈如拒绝一次,他们是绝不会麻烦你第二次的。因此虽然有众多的追求者,也没给盈如带来太大的麻烦。
这天如往常一样,盈如和几个英国姑娘由教室向公寓走去,只见一位高大英俊的英国男青年拿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公寓门口。珍妮说:“那不是约翰嘛!他可是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学校的大才子。他那束玫瑰如果是送给我的就好了。”
英国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很直率,不象中国人那么含蓄。约翰迎上来,把花递给盈如,说:“林小姐,我爱你。我想请你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