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优雅的西餐厅,身穿白色蕾丝雪纺的小姑娘演奏着小提琴,轻快悠扬的音符从琴弦间倾斜而出,少了浮躁奢华,多了音乐本身的纯粹.
夏米和米拉选了一个采光良好的靠窗边的位置坐下,从包里取出快递袋推到米拉面前。
米拉拾起快递袋打开,当触及到纸张上的内容时杏眸瞪大,写满了不可思议。
夏米勾了勾嘴角,端起手边的咖啡浅酌,被米拉伸手捂住杯口,皱眉不赞同说道:“少喝点咖啡。砍”
夏米不以为意,抚开米拉的手,讪讪勾起唇角:“不喝咖啡,我怕今夜难以入眠。”
一杯咖啡瞬间见底,夏米将杯子往桌上帅气一放,才开口说道:“今天中午收到的,叶薇薇死后第三天就给我送上一份大礼,很精彩是不是?”
米拉气愤地跺脚:“真是祸害遗千年,叶薇薇死了还不让人省心,我是白可怜她了,我诅咒阎王爷都被她吓跑,永世给黑白无常到佣人。”
夏米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人都死了,你嘴积点德。”
米拉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是是是,她叶薇薇化为一推黄土还名垂青史,这次啊是真真正正活在你我心中了。”
米拉敛去急躁,严肃地望进夏米浑浊看不清一丝清澈的眸子:“夏天,你打算怎么办?玩”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夏米双手一摊,耸耸肩,似笑非笑的无奈神情看不出一丝波澜。
在米拉就快暴走时,夏米终于出声:“显然这个东西是叶薇薇早就想好要寄给我的,无论有没有死亡这一茬,我都会接到这个东西。只是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一张流产签字书和一张有蓝诀签名的支票,这并不能说明孩子就是蓝诀的啊。”米拉说。
“是。但是也不能说明就不是。而她寄给我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认为孩子是蓝诀的,这么做最多我和蓝诀吹呗,她能得到什么?”夏米反问回去。
“我觉得叶薇薇就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自己不舒服就弄得全世界都不舒服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夏天你认为她和蓝诀之间是什么关系?”米拉皱眉。
米拉看着夏米陷入沉思,将其眉头紧锁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头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良久,夏米才摩挲这马克杯杯壁的纹理慢慢说:“我告诉蓝诀她和叶薇薇的关系,我自己有眼睛,自己会看……”夏米突然抬起头,幽深的眸子上凝结着白色雾气,一片迷茫:“四年前,我看见蓝诀给叶薇薇支票让她打掉孩子,四年间叶薇薇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蓝诀是密不可分的,流产协议的日子是在三个月前,在那后的一段时间蓝诀打击过叶薇薇的事业,而叶薇薇也问过我‘我有过蓝诀的孩子,你在乎吗?’”
看着米拉呈鸡蛋状的嘴,夏米苦涩地垂下眼睫,唇边有无尽的苦涩蔓延开来,她囔囔低语:“似乎一切都在表明他们之间关系匪浅,甚至也许叶薇薇的死和蓝诀月兑不了干系。”
米拉看着一滴晶莹在夏米眼角徘徊了很久,才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她倔强的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米拉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看着好友幸福了几天,就英勇中招,真是应了那句网络流行语:躺在也中枪。
她轻轻伸出手抚模着夏米的头,然后慷慨地施舍出肩膀给其安慰,夏米没有拒绝,温顺地靠了上去,贴着米拉薄薄的衣料,疲惫不堪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米拉安静地看着她微红的眼眶,还是忍不住道:“我们也别矫情了,直接问蓝诀不就得了,免得在这伤脑细胞,还伤不出个结果,说不定到头来就是叶薇薇心里变态,羡慕嫉妒恨。”
夏米一直望着窗外,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撑着各式各样的雨伞,她看到街边公交站上,一对情侣撑着伞,男人温柔地将女人被雨水打湿的刘海拨弄到耳际,他温柔地将女人的手包裹住,塞进自己包里,女人将头倚在他的肩头,唇角牵起幸福的笑。
她囔囔出声:“可是我会相信吗?”看似严密有条理的推理和佐证摆在一边,她能够无条件地相信他的话吗?答案其实很明了。是她不够相信他,还是不够爱他。
她低语的声音很小,米拉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她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自问如果是她就算不在乎,心里也是扎着一根刺,而她和夏米是同样的人,所以夏米的打算她也猜到了十之八/九,正想在问她的时候,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尽管看似波澜不惊,夏米还是看见了睫毛投射下的凄然。
两人间好一阵的沉默,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平静,宋悦溪沧桑疲惫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来到两人对面坐下。
宋悦溪火急火燎地端起米拉面前的橙汁咕噜咕噜下肚,然后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果汁,用下巴努了努桌上的快递袋:“什么东西啊?”
夏米淡淡一笑,将快递袋塞回包里:“没什么,就是客户回执的合同,现在的人就是同一个城市,也爱装B用快递说话。”然后深深看了米拉一眼后,去洗手间收拾情绪去了。
米拉抬眼,看着夏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回过神拍了拍宋悦溪的肩膀:“这几天忙坏了吧,眼袋都垂到下巴了,不用化妆就能当国宝了。”
病得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