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推开办公室的门,蓝诀甚至还来不及转身将门带上,一道强劲的风袭来,蓝诀英俊的脸上猝不及防吃了一拳,身子也踉跄后退,砸在门边的墙上.
蓝洺上前几步,拽住蓝诀的衣襟,作势又要再来一拳,被风风火火赶来的林彦裹住落下的拳头,冷面迎上蓝洺吃人的目光。
林彦本是打算来和蓝诀汇报工作,蓝诀办公室的门虚掩一半,远远就望见一个黑影乱窜,待看清自己大哥半蹲着身子倚在墙上时,林彦迅速冲了进来。
蓝洺眼底尖锐冷冽:“你给我放手。”
林彦死命瞪着他,毫不畏惧他眼底的寒意,纹丝不动。
“砰”蓝洺的拳头挣月兑林彦的禁锢砸在蓝诀脸侧的墙壁上,巨大的声响让林彦心脏倏地一缩,蓝诀赶忙忍下自己嘴角的痛楚,伸手搀扶林彦:“没事吧。”说完,手就朝林彦的西装外套包里伸去,作势要掏出药片。
林彦苍白着脸制止了他的动作,摇了摇头:“我没事。”然后将目光转向他们面前的蓝洺。
蓝诀这时才发现蓝洺的拳头沾满了血渍,鲜血滴答滴答顺着指尖滴落在松软的土耳其地毯里,和棕红色的软毛融为一体砍。
“哥、你受伤了。”蓝诀淡淡说。
林彦拍了拍蓝诀的肩头,然后不露痕迹地拧了拧眉,说:“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谈。”
蓝诀看了眼已经在沙发里坐下的蓝洺铁青的侧脸,轻轻叹口气:“蜂蜜柚子茶、喝吗?败火的。”
蓝洺闻声苦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你还知道我火大。”
“我眼里一直有你这个大哥,如果不是有你这个大哥,我不会牺牲自己的婚姻来成全你。”蓝诀气息微喘,瞪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从来都不亲厚的大哥,大哥有一双清冷的眼睛,总是冷淡如水,像是看尽了人间沧桑,可是他又总被红尘羁绊。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个大哥,直到上小学的时候,爸爸才领来一个比自己大的男孩,说这是你的大哥玩。
蓝洺是蓝泽当年知青下乡时生下的孩子,后来因为返程没能带走,过了不久蓝洺乡下的母亲也去世了,再后来蓝泽娶了蓝诀的母亲。
陈秋萍是个温婉的人,也将蓝洺视为亲生儿子看待,可是他太桀骜不驯、又骄傲自负,渐渐走上了纨绔子弟的那条道路。
“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好像你多伟大无私似的。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我逼你去娶苏晴了吗?”蓝洺挑眉,讥诮地勾起嘴角,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
深吸口气,蓝诀将泡好的蜂蜜柚子茶推到蓝洺面前:“哥,当年的煤炭事故你作为负责人确实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好在现在只是通报批评,升副书记的事情虽然搁置了,但是以后还有机会啊。”
“机会?”蓝洺冷笑,眼中充满盛怒:“那是我政治生涯的一个污点,我现在就是彻底完蛋。蓝诀,我倒是情愿四年前就彻彻底底的完蛋,而不是四年后被你玩完。”
“哥,把你玩完的不是我,从来都只是你自己。”蓝诀也不甘示弱,对上蓝洺愤怒的双眸和其平静对视。
两人互相不认输的对峙里,蓝洺拂袖,端出大哥的威严:“我要你停止对付苏家。”
“不可能。”蓝诀丝毫不考虑,薄如蝉翼的唇清晰吐出斩钉截铁的答案。
“你……”蓝洺额角青筋暴起,他颤抖的手指着蓝诀:“你这是要逼死我、逼死爸爸。”
蓝诀一愣,只是静静看着盛怒下的大哥,看似平静,然而握紧的双拳却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他开口,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一毫温度:“对付苏家的事情是经过爸爸同意的,我相信我爸爸是清白的。”
蓝洺倏地瞪大双眼,英俊的脸此刻显得苍白,他不由得踉跄了几步,却慌乱的毫无思绪,他只是囔囔道:“不可能。”
蓝诀看着自己大哥突然间颓废下来的身影,一颗心沉到了湖底,他修长的手指抓紧沙发的后背,阳光穿透窗户打在他脸上,却不见丝毫的红润,只留毫无血色的苍白。
他颤抖的嗓音出卖了此刻的心情:“哥,那个几亿的回扣项目,你也参与了吗?”他试探着问,最近才查到苏老头竟然就是和几亿回扣月兑不开关系,那他大哥呢?
“莫名其妙……”蓝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失神地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的步子有些浮华,整个人也像是被抽去了力道,没有来时的跋扈。
蓝诀望着他一瞬间沧桑的背影,深邃的眸光里有心疼、有失望、有悔恨,他还是叫住了他。
蓝洺停下脚步,没有回身。
“哥,叶薇薇的死和你有关吗?”蓝诀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吐出这个沉重如山的问题。
“怎么可能。”蓝洺转过身气得浑身发抖,又出人意料的冷笑起来:“怎么,我蓝洺在你眼里就是卑鄙无耻到会对自己曾经的女人下手?”
“不管你信不信,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她。”蓝洺莫名心口的位置空了一个洞,里面渗出刺骨的疼痛,这种痛叫失望。
“没见?”蓝诀薄唇勾起,微黄的光晕下,嘴角干涸的血迹映出妖娆的美,他失神道:“那她几个月前怀的孩子是谁的?”
“砰”门被人强劲的摔上,蓝诀慢慢将自己窝进皮质沙发里,看着晨曦间光芒璀璨的落地窗,痛开始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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