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米才将手洗干净,打算转身回包厢就被米拉湿漉漉的双手拽住,夏米嫌恶的甩开米拉的魔掌,挑了挑眉.
米拉也不以为意,将夏米拉到洗手间外围的墙边,用胳膊蹭了蹭夏米:“你不会是?”米拉话说一半,扬了扬眉,意思是你懂的。
夏米还真是没心情玩“你猜猜”的游戏,瞪大双眼恐吓米拉:“话说一半会噎死人的。”
哎呀,米拉真的是有点哀怨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斜了她一眼:“你不会是有好消息了?”
话说到这份上,该是红果果的明了了吧!哪知夏米眉皱的更紧了,“加薪升职算不算好消息?朵儿说要把抢她纽扣的小青年带回家给我过目,这算不算好消息?”
米拉差点气得肺气肿,跺了跺脚,朝着夏米低吼道:“我说你MC十个月不去打搅你,这算不算好消息?”
夏米连忙捂住米拉的血盆大口,低垂着脑袋,低声叱喝:“姐姐,你真是近墨者黑啊,怎么弄得和洛寒一样低俗没品了。”
米拉翻了个白眼,告诫小妞,你转移话题的举动很生硬,更是不放过蛛丝马迹:“靠妖,你又不是第一次当妈,玩什么清纯?”
米拉雄赳赳气昂昂晃了晃肩膀,揶揄道:“看不出来,蓝公公果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把女圭女圭塞你肚子里了。看来蓝公公男宠的地位是坚实不可摧啊。”
“唉,不是。”夏米换了个姿势,一肩膀倚在墙上,翻了翻眼皮:“我说,明察秋毫的米老黑,你哪知眼睛看姐姐这柳腰不盈一握的样子是怀孕啊?砍”
米拉撇了撇嘴,分明在说姐姐不仅小左看见了,小右也目睹了,见她还是一副不开口的样子,米拉伸手挽上夏米的纤细的腰肢,来回摩挲,眸子里荡漾着邪肆的光,娇柔细语:“好了啦,告诉人家嘛!”
夏米情不自禁打了几个冷颤,自认投降,清清淡淡的嗓音,平淡的说了句:“不可能。”
“你怎么那么确定?”米拉手里的动作停下,有些诧异夏米的语气很是笃定。
“当然不可能。”夏米浅浅勾起唇角的梨涡,整个人沐浴在墙角微暗的光影里,她明明是在笑,可周身却氤氲起一股子凄凉。
她看着米拉,清澈干净的嗓音打趣道:“如果我能怀孕,那避孕药的厂家真的该关门倒闭了。”
米拉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她的手辗转握住夏米的手,酒吧热情沸腾的温度里,她的指尖却沁人心凉玩。
米拉的手很温暖,夏米任由她指尖的温度一点一点渡给自己,眼神直愣愣数着墙上的瓷砖,到43还是44,她眼前一阵恍惚。
米拉到底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为蓝诀说话,强忍着内心的不平静,痞气十足的拍了拍夏米的肩膀:“喂,姊妹,那么好的高帅富为你鞍前马后的,还不知足,你要是再犹犹豫豫,可别怪姊妹不客气,光明正大撬墙角了。到时候可别说什么闺蜜抢男人的。”
“那行啊,如果你有梁美女三年抱三的效率,我相信嫁入豪门还是指日可待的。”夏米打趣道。
“没正经。”米拉推了夏米一把,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靠着墙。
“姊妹,矫情一点,姊妹就是用来分担的,你好歹把自己的病症讲出来,我这医生才能对症下药啊?”米拉很认真的攥紧她的手。
“我能替尔康答一句吗?这样一个破碎的你,怎么拯救破碎的我。”夏米简直被自己的言情思想弄得趴在墙上,直不起腰。
“滚。”米拉粗暴的将夏米拉起来,急切的说:“你给我正经点!”
“噗……”夏米还是憋不住笑出声,“你以为你何书桓啊?还医生对症下药的。那敢问米拉医生,我是脑肿瘤呢?还是脑出血?你要怎么对症下药呢?”
“疯子!夏米,老娘家祖坟没葬好,才碰上你这么个疯婆子。”米拉潇洒挺拔的身姿一甩,转瞬就消失在眼前。
“喂……”夏米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开,她嘟囔了一句:“你不是该说,是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吗?”
夏米摇了摇头,跟上米拉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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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跟鞋拍打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后,刚刚墙角的另一侧有黑色的影子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窜动,看得不是很真切。
林彦看着蓝诀萧瑟的背影,微微无奈的叹了叹气。
男人的周身敛起一层冷冽的寒冰,心口空了一块,那股缺失的痛,绞着心的疼,他颓废的靠在墙上,昂起头,垂下浓密的睫毛,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他心底滴滴答答的血。
他以为他近了,他以为她接受了,却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单行线,得不到回报,原来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她站在原地,甚至退回了起点。
林彦的手抬了又放,握紧了又舒展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天之骄子像此时此刻这般痛苦无助过。
突然蓝诀睁开眼,强笑着拍了拍林彦的肩,神色自若的说:“我们该回去了。”
然后转身,林彦看着他每迈开一步背都挺得笔直,默默踱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