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米娇嗔的“哼”了一声,泪水更加奔腾了.
蓝诀尽管脸色难看,还是垂下头,和夏米平视,无奈说道:“你再哭,我真欺负你了哦。”
怀里的朵儿使出吃女乃的劲身子往前倾,肉嘟嘟的手爬上妈妈脸颊,呼着气心疼的说道:“妈妈,别哭了。”
闻言,泪水好像永无止境的河流,更加奔腾了。
蓝诀和朵儿手忙脚乱的柔声安抚,可是夏米就像一个肆意的孩子,任性的大哭,不管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刻。
路人的指指点点像是高强度探照灯,穿透清凉的晚风,蓝诀的脸颊炙烤得红彤彤的,红润中夹杂着羞涩。
“夏米,你再哭,我就在大街上吻你了。”蓝诀好说歹说,软的不行,只能瞪大眼睛来硬的。
夏米抽噎着,愣愣看着他,看他嘴角染上笑意,苦涩的液体又不争气沿着眼角滴落下来,她猛地吸了吸鼻子,凉风灌进鼻腔内,夹杂着干爽的气息噱。
蓝诀有些呆滞,心里暗暗庆幸果然是怕硬的,毫无遮掩的笑意爬上眉梢,也就没有在意夏米手弯曲,抢了他怀里的朵儿就朝路边跑去。
“喂……夏天。”蓝诀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抚了抚额角,大步朝母女俩奔去。
“我错啦还不成。天色晚了,跟我回家好不好。”蓝诀两大步横在母女俩面前,可怜兮兮舌忝着脸哀求夏米。
夏米往右横了一步,他就挡在右边。
往左移一步,他也往左迈一步。
“蓝诀,你给我让开。”夏米抬起首,平静无波的眸子冷冷清清看着他。
蓝诀心里暗暗叫糟,脸上却一派平和,他伸出手去揪夏米的脸颊,粗粝的大掌狠狠拧了一下,仿佛在惩戒她的心狠手辣。
夏米毫不躲避,任他带着剥茧的大掌虎作非为后,挑了挑眉:“这么说我可以走了吗?”
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朝街边走去。
埋在妈妈怀里的朵儿,贴着妈妈微微泛着凉意的薄衫,敏锐的察觉到空气间浮动的剑拔弩张的空气分子,识趣的往扎人的围巾里埋了埋,好像猫爪子挠人一样,痒痒的。
“夏天,我错啦,我们不闹了,好不好?”蓝诀追到路边,见夏米伸着脑袋拦出租车,忍不住按下她摇摆着的右手。
夏米咽了咽口水:“蓝总,你没错,我也没闹。我们赶着去给宋悦溪过生日,如果迟到了,她会不开心的。”
蓝诀暗暗松了口气,想抬手模夏米的头,手指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曲折的弧线,终于落在了朵儿柔软的脑袋上,换上狗腿的嘴脸:“小的伺候老佛爷和小公主啊。”
怀里的小家伙适时的往夏米怀里缩了缩:“冷。”
夏米赶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拢了拢,低头一看小丫头粉女敕的双唇渗出青紫,再跺了跺脚,往来的车辆都暗着牌子。
她僵硬的转过头:“我们要去北京路上新开的泰式餐厅。”
耳边有风声拂过,蓝诀只见她莹润的双唇动了动,声音都被肆虐的风席卷而去。
“你说什么?”蓝诀开口询问。
“我要去北京路。”夏米忍不住对着他的耳朵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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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车子才刚刚停稳,夏米就迫不及待推开车门。
“等等……”蓝诀见机飞快将钥匙抛给泊车小弟,追上夏米的步伐。
“我要去给宋悦溪过生日,你打算跟着去凑份子吗?”夏米顿住脚步,眉宇间染上一抹薄怒。
蓝诀讪讪勾了勾唇角:“我只是告诉你,我等着你们俩,让你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深夜归家,我不放心。”
“你放心,我保证不打扰你们姐妹温存。”蓝诀举起手发誓。
“我倒不知道大手一挥值千金的蓝总,如今的时间倒是贱卖了。”夏米嘲讽的牵起唇角,抱着朵儿走进了泰式餐厅。
夏米怀里的朵儿将小脑袋搭在妈妈肩膀上,朝身后可怜的爸爸努了努嘴。
米拉和宋悦溪看着夏米进来,连忙朝她挥了挥手,当视线触及到身后俊逸的身影,不禁呆愣住。
蓝诀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带着一贯的优雅,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在服务生的牵引下,来到距离她们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
米拉斜了夏米一眼,揶揄着:“行啊,以家庭为单位参加姐妹聚会,存心欺负我们这些在单身苦海里挣扎的人。”
“停停停。”夏米眉毛一挑,打断米拉的话:“姐也是单身。”
“得了吧。”宋悦溪白她一眼:“睁眼说瞎话。”
“真的。”夏米朝服务生摆了摆手,真挚的眨巴着大眼:“单身不可怕,那些拼命让你结束单身的人才最可怕,你们俩现在就是危险火种。要了血命了。”
“我要一份柠檬鸡、泰式辣鸡饭、菠萝饭和烤鱼。”夏米顺道对旁边的服务生说。
“喂喂……”米拉拿筷子敲了敲夏米面前的餐碟:“你当这是傣家山寨啊,打家劫舍的。”
“差不多了。”夏米扯开面前的餐巾盖在朵儿的膝盖上:“你住湄公河,我住澜沧江,君在河那头,妾在江这头,咱们是一衣带水的好邻邦嘛。”
“你说对吗?”夏米好不忘朝脸孔青涩的服务生扬唇一笑。
身穿素色衬衣的青涩男人疑似两朵飞霞爬上素净的脸颊,耳根子泛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喂喂……”米拉暧昧的眨了眨眼,斜睨了右前方的男人一眼,不怀好意挑了挑眉:“当着蓝诀的面勾汉子,胆子不小啊。”
夏米一筷子打在米拉玉葱版的手指上,瞠大眼眸,恐吓:“姐可是老实人家的闺女,承受不住您的高帽。”
“是,老实人家的闺女。”米拉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只不过是未婚同居,单亲妈妈,都体验了一回,毫不遗憾啊!”
“你再说,小心我掐你啊。”夏米作势横着桌子就要去掐米拉的脸。
“好了,好了,怕了还不成。”米拉笑着闪躲到宋悦溪怀里。
宋悦溪斜睨着两人,继续剥开手里的橘子,递给朵儿。
“喂,宋小强,你比我这当妈的还称职呢!”夏米弯下腰,用指月复抹去朵儿嘴角的果汁。宋悦溪白了那个疯癫女人一眼,不计较.
米拉晃了晃手里的白色爱疯,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米拉这上面说有位母亲每天为孩子准备不同的早餐,如今已经是260份了,你有帮朵儿准备过早餐吗?”
这话里有话,夏米眉挑的老高,挑衅的望着米拉:“姐长得很没有贤妻良母的气质吗?”
米拉随手拽过一位途径身旁的服务生,指着夏米问:“你老实说,这女人是不是天生一股小三气质?”
“呃……”服务生看着夏米,很是为难。
夏米也望着她,不知是在挑衅她,还是在挑衅米拉。
“好了。”宋悦溪拍开米拉拽住人姑娘的手,抱歉的说:“别理两人,她们从三医院出来的。”
注:著名的神经病专科医院。
服务生姑娘讪讪笑了两声,匆匆迈开脚步,走前还不忘同情的看了看宋悦溪。
宋悦溪有些尴尬的模了模鼻子:“怎么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夏米和米拉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大笑。
餐厅里有身穿民族服饰的服务生路过她们的桌边,夏米拽住深褐色的裙子下摆,摆了摆脑袋,这仅仅几杯酒下肚,就昏昏噩噩了。
她扬唇化开一抹笑,手下力道不减:“我朋友生日,给我们唱民族的祝酒歌。傣族、彝族、壮族……一个不落。”
服务员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夏米,刚好领班路过,服务员将夏米的要求转述给领班,领班看了眼不远处独自自斟的蓝诀,低喝道:“还不快去叫大家准备。”
服务生有些为难的看着领班,直跺脚:“我们哪会傣语啊。”
听着耳边的生日歌,看着一群花季少年不伦不类的舞蹈,宋悦溪举起高脚杯,透过杯壁,看着夏米酡红的脸颊,柔声道:“还记得才上大学的事吗?”
“当然记得。”米拉摇晃着酒杯,碰了碰她的。
“记得。”
夏米笑起来,摇曳的烛火里浅浅的梨涡在浮动。
“那时候,我们也爱玩,逛街的时候都在玩。”
“我记得,我记得,有一次夏米和叶薇薇输了,然后冲进一家咖啡店跳高原红。”
“你不知道,当时老板娘的脸青得和火车皮一样了,我和小强在外面都笑岔气了。”
“还有,演泰坦尼克号,那个花店老板功力超级强,居然反将我们一军。”
“还有那个肯德基的青涩小男生。我到现在都记得。”
“是啊,夏米冲进去问人家要麦辣鸡腿堡。”
“他当时居然能镇定的说‘不好意思,麦当劳在对面’。”
“哈哈……”
“哈哈……”
怎么会不记得,那是的她们带着对大学的无数憧憬和向往迈入大学校门,四个女孩风格各异,天南地北聚在一个寝室里。
逃早操、逃选修、图书馆占座、带饭、往往都是一个掩护三个上,叶薇薇最厉害的就是老师点名,一个人顶三个,披上外衣,掐着嗓子,退后两排,继续面不改色心不动,幽幽:“到。”
因为米拉和夏米性子辣,总会带着她们也干些出格的事,逛街的时候,她们不是热衷于华美的衣服、精致的首饰,而是一路剪刀石头布,输的人大冒险。
诸如冲进咖啡馆跳高原红,拿着一角钱假装拾金不昧调戏素净小男生,找路人大叔要电话号码之类的囧事不计其数。
现在想来,那段年少无知的岁月,那段肆意妄为的青春,才是最弥足珍贵。
只是当初的四个人,如今少了一人。
有什么滚烫的液体顺着眼角蜿蜒而下,嵌入棉质的桌布内,无痕。
不记得喝了多少,最后米拉直接倒在了桌子上,夏米撑着薄弱的意志才站起来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没事吧?”蓝诀目光望向还算清醒的宋悦溪。
宋悦溪笑了笑,看着身边的米拉。
“我刚刚打了电话,洛寒很快就来,我送你们回家吧。”蓝诀示意她放心。
宋悦溪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不知不觉就到了12点,她也没有坚持,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早已熟睡的朵儿,跟在蓝诀身后。
不好意思的说,上述各类囧事我都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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