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好,实乃良辰美景。医院病房里两道浅浅的呼吸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对方的心底.
“唉……廓”
“唉……”
一高一低的哀叹打破夜的宁静。
“你也没睡呀!”夏米侧身迎着蓝诀的病房,在黑暗中描摹他的轮廓。
“怎么呢睡得着呢?”蓝诀叹了口气,想起夏米美艳强悍的娘,太阳穴的筋就“突突”直跳。
“你还在担心我妈吗?安啦,她那人刀子嘴豆腐心,再说是我嫁你,又不是我妈。”夏米细声安慰他。末了,又朝刚刚冒火星的炭上浇了盆冷水,“可是我们家我妈是太后。我爸就是太后跟前的小夏子,你想合法,就必须拿下我冥顽不灵的妈。”
蓝诀咽了咽口水,无奈抚额,自嘲道,“我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前路。杰”
“蓝诀!”夏米蹭得从床上坐起来,“我妈刁难你也是应该的。他们生女儿养女儿,不是来被你欺负的。”
“老婆。”蓝诀直呼冤枉,急忙告饶,“我就抒个情,还惹是生非的。我当然知道都是我混蛋,都是我的错。你妈刁难我也是应该的。再说就算你妈是座火焰山,我就是烧成灰,也要把她给灭了。”
“你烧成灰,我和你的遗像拜堂呀?”夏米阴阳怪气道。
“呸、呸、呸。”蓝诀打了自己几巴掌,“我就是烧成灰也带上你。”
“你有完没完了。”夏米横了他一眼,想起黑暗里他也看不见。就捶了捶床板。“蓝总裁,你堂堂上市公司的老总,也算是阅人无数吧。怎么区区一个夏苏琴心女士就把你吓得尿流的了?”
“老婆大人。你妈吧明明是敌人,又不能当做阶级敌人……”
这话夏米不爱听,直接打断了。“我妈怎么就成你敌人了。”
“她把我户口本收了。还吹毛求疵,在我前进的途上设置层层关卡。”蓝诀瓮声瓮气的,软糯糯的鼻音像极了撒娇的小孩。
而他的话音就像落水的小石子在夏米平静的心湖上荡起层层波浪,蜜语里的柔情,散不掉的涟漪。
心动不如行动。夏米蹑手蹑脚爬下床,模进了蓝诀暖和的被子里,直接扑进他怀里。
“我错了。我忘了你成木乃伊了。”夏米手忙脚乱的去开灯。微黄的光晕下,蓝诀浓眉紧蹙,俊脸像包子一样拧在一起。
“我叫医生吧。”夏米正打算去按铃,被蓝诀制止。
“我没事。关灯。”蓝诀朝里侧挪了挪,轻拍身边的位置。
“你不要紧吧?”夏米后怕。
蓝诀挑眉,“死不了。”
夏米撇了撇唇,拧了灯。乖乖躺下去。又怕再次误伤他,离得远远的。
蓝诀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好心情的嘴角弯弯,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夏米乖乖的任由他揽着自己,也不敢随便乱动,生怕自己又伤到他。
“你不会今晚就一直僵着背,演僵尸吧?”蓝诀手紧了紧,垂下来看着她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有趣。
夏米突然伸出手,成螃蟹的脚状,捏了捏蓝诀的脸颊,恨恨道,“不识好人心。”
“刚刚没碰到伤口吧?”夏米发泄完,侧脸枕着他的胸口问。
“不说扫兴的话,让我抱抱。”他又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搂紧了怀里的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她凌乱的发丝扎在他脸上,痒痒的,他才觉得真实。
夏米在心里微微叹气,这可怜的小青年被她那彪悍的娘吓成啥样子了。她伸出手,轻轻捋着他的胸口,弄了,抬头,狠狠咬了咬他的下巴。
蓝诀不妨她天马行空的招数,倒抽了一口凉气。模了模自己流着哈喇子的下巴,眉头紧锁,“你属狗呀。”
“给你盖个戳。省得你没有归属感。”夏米看着头顶上方清晰的齿印。傻呵呵咬着指头笑。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没底的。”蓝诀闷闷的。
夏米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口,用手指戳了戳蓝诀的脸,“您老这张俊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夏米同志,求包养呢!”
蓝诀撅起嘴凑上去,“老婆你包养、圈养,随便来。求你把我打包带回家吧。或者买朵儿送我,也不介意。”
唉!这大老爷们脆弱起来也是需要的小可怜。夏米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母爱光环。
她亲了亲蓝诀嘟起的嘴,咯咯笑出声,“蓝诀同志,组织上批准你被包养了。请紧密团结在夏米同志周围。”
“这么说你和我一条战线上对付你妈了?”蓝诀激动的握紧夏米的双臂。
“怎么能用对付呢?”夏米拧眉,一脸不赞同。
“是迎战苏女士。”冰凉的小手从他的胳膊,沿着肩膀,一点点蠕动到他的喉结。看着上下滚动的喉结,夏米一时玩心大起,狠狠点了两下。
蓝诀捉住她玩闹的小手,他不是柳下惠。再玩下去难保擦枪走火,这缠着绷带,绕着棉的,跟野外作战似的。
他按住夏米还想挣月兑的小手,强忍着身体里升起的火花,沙哑着嗓子问,“你给我讲讲你们家的事好不好?咱们也好制定方针,迎战苏女士呀。”
“蓝诀,你真把我妈当敌人呀。我就这么一说而已。你居然不走怀柔路线……”
蓝诀薄薄的冷汗浸湿了后背,他要不要那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