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呆愣愣地看着马背上的两人,显得有点狼狈。在暗夜里走的时候长了,倒是能看清些人,于是珍珠看到了越泽和傲雪两人的表情,一个鄙视一个气愤。
“三弟呀,你这一出戏做得有点过份哪。”越泽不阴不阳地说着,俊逸的脸上的笑非常不诚恳。
珍珠讨厌死他这样的表情,跟她刚穿来看到他时一样一样的。
“你们追来也没用,我们不会跟你们回去。”靖影嘴上说的坚决,袖子里的手指却微微颤抖。
“别硬撑了,你们的计划会笑死人的。”越泽也不着急,悠悠地说。
靖影偏就是不上道的性子,“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越泽吊着嘴角,眼睛扫过了珍珠,“你把我的女人带跑了,我岂能袖手旁观?”
这次靖影显得很冷静,没有被激怒,反而沉下声认真地说:“大哥,你明明不喜欢她,又何必拆散我们?”
越泽脸上的笑容微敛,冷哼一声,“可她是我娶过的女人。”
靖影一顿。那年婚礼上,他因尚未成年没有参加婚礼,但,即使他成年了,他也不会参加。那时候,不要说他的眼疾,便是没有,他也不参加。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当年婚礼上一点也没感觉的新娘,如今却是改变他生命的人。
“大哥……”傲雪本来一直怒盯着珍珠,这会等急了,唤越泽,“讲这么多干吗?我们带他们回去。”两个人在他眼里,根本构不成难题,大哥能搞定三哥,这女人他也能轻松搞定。
越泽一抬手,否决了傲雪的提议。他知道,这个三弟有多固执,强行拉他回去是不行的。“靖影,你想走也可以,先跟我回去跟阿妈和叔叔恳请,你私自离家已经大逆不道,不要逼哥哥对你动粗。”
“你听到了,阿妈是不会同意的。”靖影冷静地说。
“那我不管,长辈是家里的权威,他们不同意,我不会放你走的。”
“三哥!你太不象话了!阿妈不同意,你就偷跑?你这算什么?!”傲雪忍不住吼。然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怪异一笑,眼角狠狠的瞪了珍珠一眼,说道:“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顽皮孩子才会惹父母生气,没想到,人模人样的三哥你,不做则已,一做就气死人啊,高!”
靖影脸色一沉。
“傲雪!”越泽皱眉训斥。
傲雪却不为意,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对于傲雪的冷嘲热讽,珍珠已无心情搭理,此时她摆出了认命的脸,完全不参与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执。再说,她参与了也没用。
靖影的胸口重重的起伏,看起来气得不轻,他紧绷着脸,慢慢拉开架势,“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不能放弃。”现在带珍珠走还轻易,若是以后她与哥哥们的感情深了,哪还有可能?
越泽看到靖影这孤注一掷的劲头,脸上的神情也凝重起来,他压低声音,道:“靖影,你何需如此?阿妈和兄弟们何时亏待于你?你有什么不满,我们是一家人可以坐下来商量……”
“哼,你现在倒说的好听,当初是谁一入洞房就跑了个没影?”靖影不屑地冷哼,“现在又道貌岸然的教训我?你凭什么?!”
“你……”越泽被靖影说的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一抬手甩出了鞭子,似要缠住他,靖影一个闪身灵巧地躲开,同时也随手甩出了鞭子。一时间,丛林里响起唰唰的像放鞭炮一样的声音。但是两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就算实力相当,靖影也不好逃走,更何况,他还受了伤。不肖几招,靖影就吃力了。
在一旁观看的珍珠着急不已,不由喊:“靖影!算了!这是天意!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靖影猛的转过头来,怒不可揭的瞪向珍珠,“你这个女人!”
珍珠还想说什么,突然间腰上被什么一缠,她心下一惊,在明白被掳了的同时,身子一轻,已经坐到了一匹马的背上,不用回头,她就知道身后抱上来的人是傲雪,傲雪笑嘻嘻的冲靖影喊:“三哥!你别费劲了!女人都被我带上来了,你一个人跑有什么意思?”
“混帐!”靖影气急败坏地冲着傲雪就抽出鞭子。傲雪见势不对,一拉僵绳,“踏雪!快跑!”
靖影撒腿就去追。
“三哥!我建议你呀,下次逃跑带匹马,又安全又有保障!”傲雪边跑边回头冲靖影调笑,气得靖影一抬手举起了短刀,看样子就要抛出去。
身后的越泽神色一厉,立即将鞭子一甩,准确的拍掉了靖影手中的刀,“靖影!你疯了!”越泽甚是生气,又是一鞭子,紧紧缠住了靖影的腰,不容他有挣扎的机会,直接一带牵到了马背上。
靖影怒冲冲的扭头,却也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没有再做无畏的挣扎。毕竟,刚才他确实一时冲动竟然想要刺傲雪,这个举动现在想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栗,心虚袭上心头,冲淡了满腔的愤怒。
看着靖影仍不服气和不甘,越泽眯起了眼,冷声说:“你连我们两个人都斗不过,出去了只会自寻死路!你当知外面的人有多险恶?就你一个未涉世的少年,还带着女人,你以为你能闯出什么名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幼稚!若是连累女人有个好歹,看你可后悔!”
靖影气得脸充血,可是他也不是不懂话,听得出越泽的目的不是打击他,而是劝他。而且他也听得出其中的道理,再一想最后一句,若是珍珠在路上出了意外,那他……这一想,他不免心有余悸,劲头全没了。
要怪,就怪自己没用,是个瞎子,又太急于求成。
“想带女人走,等你长了本事再说吧!”越泽一抽鞭子,马儿跑得更快了。
在傲雪身前的珍珠不断的回头看靖影,心中担心不已,她方才也被靖影举刀子震了一下,不过再一想都是傲雪这个小混蛋激的,便又厌恶的瞪了一眼傲雪。
傲雪也没有让她,恨恨回瞪了她一眼,心中暗嗤,哼,可恶的女人,居然勾引三哥抛弃他们!
骑马果然快,不多时,四人两马已站到了家门口外面。
珍珠在心里感叹,之前从这个门出来时,以为要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回来。没想到……唉,世事无常啊。
村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人知道今天这一家子出了这么大的事。
四人安静的进了院子,得见一个屋子里的灯亮着。
格伶花跪在神像前,双手合一,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蓦地睁开眼,利落的起身走了出去。
迎上来的是越泽,“阿妈,我们回来了。”他尽量的低调,低调,好像只是出去喂了下马。
格伶花沉寂的应了声,抬起头来,看到院子里靖影和珍珠两个人都垂头丧气的站着,她暗了暗眼神,冷声说了句:“越泽,傲雪,把他们两个捆起来。”
珍珠一愣,捆起来?为什么捆起来?要……灌猪笼么?悲哀焦急地看了靖影一眼,见靖影面无表情无所动,她稍稍安下心,如果有什么危险,靖影一定不会这样淡定。
越泽迟疑着,想开口求情,格伶花一抬手,阻止了他的靠前。
傲雪倒是利索,欢快地跑去拿了绳索,眼神带着促狭和幸灾乐祸,积极地去捆靖影,他兴奋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不是能么?你不是敢私自带女人跑么?嗬,被捉回来了吧?被阿妈罚了吧,活该!
越泽无法,只得慢吞吞的上前,无奈的看了靖影一眼,协助傲雪去捆他。从小靖影就心高气傲,这次的闹腾失败,一定倍受打击。阿妈还要这样罚他,不知道他可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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