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儿抬头模了一下紫晴的脑袋,“好了,我们先不管这些,等成落回来了,我就弹一曲给你们听好不好?”
“嗯。”紫晴和齐青都欢呼了起来,他们可是记得,当初少爷的一曲可是惊动了全城,能够再次听到那么美妙的音乐,真是让他们期待。
秦宝儿见了他们这样子,也只是笑,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院子就静了下来,风轻轻地吹拂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给夜色增添了一丝美丽。
成落很快就走了回来,怀中抱着的正是一把古琴,秦宝儿接了过去,模着琴弦有点诧异。
“这是……”
成落点了点头,“这古琴正是当年秦天群用过的,一直被我的一个好友收藏着。”
秦宝儿突然就想起了当初那个老者跟她说过的一个传说,看着面前的这把琴,她的心中很是激动,轻轻地抚了上去,仿佛还能感受到这琴弦中藏着的情感,仿佛在述说着什么,仿佛又在怀念着什么。
将琴轻轻地放在桌上,秦宝儿端坐了下来,轻轻抬手,一个音符就飘了出来。
看了正期待地看着她的三人一眼,秦宝儿抿嘴一笑,“这一首曲子就送给你们了。”
夜色很是安静,秦宝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音乐在手心里飘了出来,传进了三人的心里。
听着琴中的心声,紫晴和齐青两人都红了眼睛,成落也是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看着秦宝儿的眼中是更多的痴迷。
那个正在弹琴的人儿是那样的专注,仿佛这一刻谁都无法走进她的内心,但是又仿佛离谁都是那么的近,近得让他的心都跟着起舞起来。
“宝儿,你可知,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音乐,不管以后我们相隔多远,我都会记得你的琴声,然后伴着它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去,大家就这么守着,守着那动人的曲子,更守着那个弹曲的人。
秦宝儿仿佛沉浸在了其中,她一边弹着,一边想起了和紫晴、齐青、成落之间的事情,琴声越发辗转了起来。
直到最后,她拨弄琴弦的手停了下来,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
秦宝儿笑着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谢谢你们。”
紫晴和齐青只是摇头,成落这时也抬起了头,看着秦宝儿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秦宝儿将琴收好,“成落,我更加要谢谢你。”
成落笑了,笑得无比的开心,仿佛晃花了秦宝儿的眼,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秦宝儿的心更疼。
“宝儿,只要你喜欢就好,能够听到你弹奏的音乐,也值了。”
秦宝儿转过了身去,悄悄擦去了脸上的泪,“那我先回房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嗯。”大家应了一声,便看着那个婉约的人儿一点点消失在夜幕中。
成落捂着胸口的手久久没有放下,紫晴和齐青也识趣地回了房,将空间留给了他。
“宝儿,今晚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不管你是否知道,我都要谢谢你,起码从此以后,我的生命中不再如那枯井般,悄无声音。”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第二日,秦宝儿抱着古琴进了宫。众人见她这样,眼中也多了几分探究。
徐相见了秦宝儿,也没有往日的刁难,估计是对小女的抱歉,秦宝儿见了也只是一笑,然后就走了过去,向天月昊说着庆祝。
天月昊见了她这模样,笑得一脸灿烂,“右相,不知你今日是准备了什么送给朕啊?”
秦宝儿意外地抬起了头,心中嘀咕,“哪有亲自问别人要礼物的?”不过,她到是也没迟疑,将古琴亮了出来,“臣没有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就为皇上演奏一曲吧”
天月昊听了到是意外,“哦?右相还会弹古琴?”
秦宝儿点了点头,“略会一点。”
“好,来人给右相准备台子。”天月昊吩咐了一声,然后看着秦宝儿说道:“那朕可得好好听一听了。”
秦宝儿只是笑着走到了场地中央,将古琴放在了上面。
在场的都是识货的人,见是当年那把著名的古琴的时候,都倒抽了一口气。
秦宝儿也只是笑,等到大家都静下来之后,她朝着天月昊鞠了一躬,然后就坐了下来,开始拨弄起琴弦。
天月昊见她这样子,心中更加期待,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对这右相总是多了几分关注,现在看着他坐在那里,明明不是很俊朗,但是此刻却让他怦然心动起来。
秦宝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将自己沉静在了音乐的感情中。
在音乐飘出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震惊了,看着那个场中的人儿,神情都专注了起来。
听着那乐声,众人仿佛见到了当初秦天群的身影,听着音乐,他们的心思都跟着它转动了起来。
乐声时高时低,时而婉转时而锋利,让众人的心中也不再平静。
天月昊坐在那里听着,眼中也全是惊讶,他真的不知自己的右相还有这么一手。
开始他还以为她说的虽然是谦辞,但也不会真的到达令所有人动容的地步。
但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听着耳边的音乐,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这个人走了,仿佛堕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就这么看着,心中就是满足。
场中的人各有各的心思,但这些都和秦宝儿无关,她只是这么弹着,弹着曲子的感情,弹着这本该落入人们心中的梦想。
一遍遍将那高潮重复,秦宝儿仿佛也觉出了当初写这个曲子人心中的深情,想着那个美丽的女子,她的嘴角也挂上了笑容。
而这一幕刚好落入了天月昊的眼中,看着那抹笑容,天月昊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那笑容走了,从此再也装不下其他。
德福在旁边看着主子这模样,心中隐隐有着担忧,但是主子的事情,他不能管,也无法管。
所以只好当做没看见,将心事藏入了心中,静静地听起音乐来。
曲子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下来,弹完之后,秦宝儿静静地起身,抱着古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秦宝儿脸上也只是淡淡的,等着宴会的继续。
天月昊是第一个缓过神来的人,他站了起来,拍着手,“右相,这是给朕收到的最好的寿礼。”
秦宝儿赶紧站起了身,“皇上穆赞了,臣献丑了。”
天月昊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秦宝儿的眼神却专注了起来。
其他大臣也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回过了神来,连声称赞了起来。秦宝儿只是笑,笑着受着他们的恭维,但是心中却平静无波。
等到宴会终于结束的时候,他站起了身和大家一同退去,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她不禁有点头皮发麻,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这次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徐相走到了她的身边,“右相,小女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秦宝儿笑着看着他,“徐相,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说起来,小生也有错,实在是怪不得令爱。”
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大臣见他们两这模样都是一脸惊奇,秦宝儿却管不了这么多。
“对了,徐相,你认为小生这次的表演怎么样?”
徐相到是感叹了起来,“要说这次宴会啊,最精彩的怕就是右相你的那一曲了,对了,你那琴是从哪里来的?”徐相的脸上有着惊异。
见徐相的脸色有异,秦宝儿不禁奇怪,“怎么了?”
“老夫当年有幸听过那秦天群大师演奏过一回,所以对这琴印象十分深刻。”
“哦”秦宝儿这才释然,“不知徐相认为小生这次弹奏能否比得上秦天群大师的一二?”
徐相停下了脚步,真诚地对秦宝儿说道:“右相谦虚了,老夫到是认为右相的手法和当初的秦天群到是有八九分的想象,感情更是有甚至而无不及啊”
“真的吗?。”秦宝儿惊疑道。
徐相点了点头,“要不是早就知道秦天群大师早就消失了,我都要以为你是他的弟子了。”
徐相的这句话引起了秦宝儿的深思,她这一手的本领是爹爹教的,但是徐相又说和那秦天群有八九分的相似,再联想爹爹和娘亲有时候的神秘,秦宝儿感觉这中间定有什么联系,绝非巧合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她现在却是不好去追究,只是打着哈哈和徐相告了别。
回到家里,秦宝儿再次想起了徐相的话,看着那古琴,她总感觉这琴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成落见她对着古琴发呆,不禁担忧,“你怎么了?”
秦宝儿抬头笑了一下,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讲出来,“没事,我就在想这古琴当年该是怎样的光景。”
成落笑了,“我曾经听人说过,当初这琴的主人啊,在这琴上刻了一个字,那个字是他深爱的人的名字。”
“哦?我怎么没看到?”秦宝儿将那古琴再次翻看了一下。
成落笑着说道:“哪有这么容易找到?”
秦宝儿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成落见了也不再打扰她,静静地走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