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情书吗?我相信日久生情的。”褚赢炘忽然又冒出一句话:“你要是觉得他不错的话,可以考虑。真的”
“行了,褚赢炘你今天说得够多了。”褚玑瞪了他一眼:“我听说你的实验报告还没写完,要是今晚写不完,你明天是不是会落得很惨?”
“不是啊,我还有最后几百字。”褚赢炘看着褚嬴楀:“你说的?”
“不是。”
“你的签名上自己写的。”褚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一共五百字,你写了一百字还剩四百字。对不对?”
“对。”褚赢炘黑线,没想到自己暴露了自己:“我马上去写,豆豆我们走。”说完,两个男生一溜烟回了他们的男生宿舍。
褚徽妘还跟妈妈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吃东西。忽然褚徽妘放下筷子:“妈妈,我衣服里多了一个小盒子,这是那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在机场伯伯放到我兜里的,说是我跟他的秘密。你瞧。”
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不像是那种旅游纪念品的盒子。唐家还有不少早年间的东西,褚玑看着女儿:“打开过没有?”
“打不开。”褚徽妘失望地摇头:“妈妈,你肯定可以打开。我吃饱了,要去练习老师今天教的东西了。明天做不好,同学会笑我的。”小丫头擦擦嘴角,会自己房间去了。
褚玑看着那个盒子,怎么会是打不开的。随后一扭,马上打开了。里面装的是一对很漂亮的冰种翡翠耳钉,看样子像是很早的那种翡翠。现在想买这么纯净的不容易,自己那几只手镯已经是价格翻番。好像还没想过要买这样的耳钉,怎么会想把这样的东西送给褚徽妘?
盖好盖子,既然是送给女儿的就给她收好。这也不算是一份薄礼,以后告诉她只怕还要还人家一份人情。
贝蒂看着几个人都离开桌子,估计是结束了晚饭。从厨房里面出来收拾碗筷,褚玑在沙发上坐了一下,想起书房里还有好几个东西要做,这是下一季度的工作报表。因为涉及到好几个子公司的工作进程,不能不提早写出来。
“你好,我是Magge,Jolly。”一面走,电话一面震动:“什么事?”
“是我,在家?”那边传来尹俐俐的声音:“还是没下班?”
“说吧,在家。”褚玑答应了一声,径自往书房走:“什么问题?”
“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或者是后天的飞机到德国去,你看那边是不是可以事先布置一下?”尹俐俐带着询问的语气。
“这才几天,他的腿好利索了?”褚玑有些质疑:“我跟你说过,这件事不是说可以弄虚作假的。而且他腿不好的话,演出不成功不知道是谁的损失。”
“去医院复查过了,已经全好了。手术很成功,韧带修复也很好。”尹俐俐很肯定地说:“那天你们家大少爷听说还打了越洋电话过来,这可是一针强心剂。刚好他们家老太爷也在,一下知道是自己曾孙打来的,精神跟着来了。非要接过来说两声,电话挂断了。”
“褚赢炘自己要打的。”褚玑答应了一声:“如果真的好了的话,我先跟他们联系。等我有了回话,你们再准备动身吧。”始终对这件事信心不足,中国有句古话,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么大的手术,差点要做关节置换,怎么会短短的时间就痊愈?要是为了赶进度的话,记着去演出简直就是饮鸩止渴。
“好,我等你电话。”尹俐俐答应了:“我想他们可能很心急。”
“我知道。”褚玑点头:“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慢慢上楼,这件事自己要先查清楚才能做,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恐怕最后还是要人去收拾烂摊子。而且到了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就不是一两句话或者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要自己到德国去跟那边的子公司交涉相关事宜。比尔最近肯定是会主意自己的行动的,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有意回护国内。
要是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以后就算是自己做再多事情都是白费。还不如一次做好,这是自己一向的做人准则,绝不会把一件事做到最后需要补救的地步。未雨绸缪,或者是不是太累了。但是做人还是这样为好。
“进来。”不知不觉时钟已经指向午夜,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熬夜、习惯性伸手去抓手边的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冷掉了。抿了一口,有些酸涩。又不想再去重新磨一杯,从脚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白兰地,往郁金香形的高脚酒杯里到了半杯。
琥珀色的液体搭配着甘冽的口感,要是依着法国人的习惯恐怕还要有点什么才能过瘾。褚玑因为是一向畏寒,刚喝了一口就听见门外的敲门声。
“妈。”褚赢炘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有时间吗?”不跳字。
“怎么了,这么晚你还没睡?”褚玑看看时间:“明天还要上学。”
“明天学校放假。”褚赢炘进来不忘关上房门:“你也没睡,我有事要跟你说。”
“嗯,说吧。”褚玑点头:“这边用毛毯盖着脚再说,当心感冒了。”
“妈,我觉得你该要找个人嫁了。”褚赢炘坐在在褚玑对面:“这件事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觉得是。”
“为什么?”褚玑想笑,不过儿子有时候的想法确实很有趣。不能让他觉得妈妈是在敷衍他,或是他的想法错了。顿时收敛住笑意:“妈妈让你很着急?”
“妈,你自己不觉得吗?”不跳字。褚赢炘托着下巴看着她,没有一点嬉皮笑脸的意思:“我真的觉得比尔不错,他不像是豆豆他们爸爸那样会哄你开心,也没有因为要接近你就对我们怎么样。只是在问你的意思,希望你能接受他。”
“法国人很懂得尊重人,知道怎样去做才不失礼。”褚玑点头,臭小子还是长大了。观察事物变得很仔细,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有助于以后自己的人生发展,尤其是在成长道路中可能遇到的事情,他都能静下心来思考,这很好。
“妈,要是他哄着你的话,就不会是尊重不尊重了。”褚赢炘很认真地看着她。
“褚赢炘,可以告诉妈妈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着急吗?”不跳字。褚玑忽然觉得儿子不只是在关心自己,更多的是在操心。这已经会超出这个年龄段孩子应该有的心里承受能力,褚赢炘虽然懂事早熟,但是不代表他会这样。
丫丫似乎是踌躇了一下,有些为难地样子。很显然妈**问题让他不知道怎么说,低着头沉默了一下:“妈,我怕再遇到一个像豆豆他们爸爸那样的人,来伤害你。你总是说只要是对我好就行了,现在你会想只要对我们三个好就行了。可是妈妈,那个人要是对你不好,对我们的好也是假的。”
褚玑看着儿子,有些不认识他了。怎么会想到这么多,尤其是这些事自己从没有跟他谈过,就算是有也只是一带而过。并不希望孩子们过早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这会对他们的人生发展很不利。
“妈妈知道该怎么做,儿子。”褚玑放下手里的酒杯,坐到褚赢炘身边:“你很担心一些事情,是不是?”
“是。”褚赢炘点头:“妈,因为我还不到可以保护你的时候。我怕你受伤害。”
“你妈有那么容易受伤吗?”不跳字。褚玑没想到儿子比自己更加敏感,很多时候还真是不能把他当孩子看。
褚赢炘点头:“妈,我看到电视里那些女人都爱哭,然后就会有人去保护她。可是我的妈妈从来就没哭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带着笑容去面对,别人就会以为妈妈无坚不摧,只是妈妈不是这样的。妈,你不是那么坚强的。我知道。”
“丫丫,妈妈该怎么跟你说呢。你说得对,妈妈没有那么坚强。可是不是妈妈哭了或是软弱了,困难就能迎刃而解。相反,一旦人有了畏难情绪,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更难解决。只有一步步往前走,哪怕再难妈妈也要走下去,或者走过去了就什么都没了。”褚玑模着儿子的头发:“这件事,妈妈知道该怎么做。妈妈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你是我儿子,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妈,要是把比尔和北京那个人放在你面前要你选的话,你选谁?”褚赢炘继续问道。
“你希望妈妈跟谁在一起?”褚玑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对这件事始终无法释怀。
褚赢炘摇头:“妈,是我问你的问题,你不能转交给我。”
“自从妈妈这次回来以后,你对这件事一直都很在意。丫丫,你告诉妈妈为什么会这样。还是你觉得妈妈会跟你亲爸爸在一起,所以一直都很不安?”褚玑看着儿子,这么点大的孩子,别人家都还在考虑吃喝玩乐。自己家倒是不缺这个,怎么他想的事情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是不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单亲家庭里,所以变得异常敏感甚至是太过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