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为今天的决定不后悔。
做人就是要活在当下,星絮是个好同志好同学,为发扬过好今天展望未来的崇高精神,他愿意豪赌一把,赌这个女人的心,会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当然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云端与大地的差别在于中间隔了空气;梦想与现实的差别在于中间隔了一个脑袋;星絮的心与苏琴的心之间隔了一层皮外加N根骨头,所以不管是理论上还是实际上来说,他俩的心似乎靠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
尤其是在见识过星絮取悦女人的种种手段以及对她的态度,再原始的情感冲动也随着不良印象变得稀薄,最后所剩无几。虽说所剩无几,还是有感觉的,只要感觉在什么都不怕。
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星絮望了一眼即将转醒的苏琴,两人这一觉怕是已经下午了,早已肚子咕咕叫的星絮,找下人送了些点心将自己填饱以后,转头时,已经看到苏琴早已穿戴完整,一脸阴沉地站在他的身后,他未系衣带的长袍半露出肌肉微微隆起的胸膛。
一如以往的玩世不恭地说道。“怎么办呢?这次是真地把你给‘爱’了。”
苏琴楞了下,爱了?看到星絮深有意味的眼神,苏琴心情复杂的冷笑。“九公子的爱还真独特。”
“那是,我的‘爱’不独特的话,你也不会喜欢我嘛。”星絮挑着眉笑道。
“嗯,所以你不惜作假的目的是什么?”苏琴不跟他含糊,直问原因。
她想她是弄不懂这个男人了,不管是宿醉还是下迷药,他最多也看了她的身子,却不碰她。这点让她心情十二万分的复杂,期待的同时又后怕。难道他又是在耍她玩?一想到这个目的,她更是恼火。
星絮佯装无奈地叹气。“你说怎么办?我又不想对你负责。不会又给我一刀吧?。”
说着,做出心戚戚地模样望着苏琴。
苏琴好气又好笑地横了他一眼。“你就别骗人了,费尽心思地把我放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好玩呗。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床上不是有血迹,被褥什么都不整齐干净。”星絮很无奈地问这个聪慧的女人。
苏琴拿起桌上的食物开始果月复。“很简单的,如果真有发生什么事,那么我起床不会那么轻松,并且四周会弥漫某种特别的气味。最关键一点就是……”
她看了他一眼,似在嘲笑似在讽刺回答。“你不是喜欢趁人之危的那种人。”
“你不怕你看错我了?”星絮好笑地问。
苏琴埋着头倒了一杯水送到唇边,顿了顿,声音有些嘶哑地回答。“也许吧,我对自己了解。你走吧,让我一个清净下。”
谁知星絮却拿起匕首递到苏琴的面前。“为了我看你的身子作出补偿,以后各不相欠。”
“看一次和看两次有多大区别?”苏琴抬起头望着他,黑色的眸子如同漩涡一般要将人吸入其中,雾气笼罩在那黑色的眸子上,星絮的心突然有些抽痛,他有些尴尬地小心问道。
“你生气了?”
苏琴接过匕首放在一旁,摇了摇头,侧过脸。“我想休息下。”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星絮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你……”苏琴雾色潋滟的双眼,水汽横生,珍珠般的泪水悄然滚落一颗。
星絮慌乱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女人这个东西真难理解。苏琴突然摔开他的手,从椅子上起身背对着他,伸出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吼道。
“你给我滚出去。人是的耐性会被磨没有的时候,出去。”
“给我答案,我就走。”星絮的眼神变得严肃,心中充满期待与惧怕。
很多年以前,他惧怕父王因为母亲的事情会杀了他,那个时候他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父王却从此漠视他,有时候他在想,自己不如死了还来得干净,所以他再也不畏惧,再也不害怕,可是今天为了一个不一定讨喜的答案,他却害怕,害怕她说她不喜欢他,一点都不。
不会的,她一直这么放纵他,她对他那么温柔,怎么会不喜欢他呢?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突然想起第一次她见到他时的眼神,似乎好像是穿越千山万水地寻找他,当时他为那个凝聚在他身上的眼神感到疑惑感到奇怪。
后来,她到他的府上做客,小心又小心地流转在他身上的眼神,他都知道,他以为她只是对他的好奇,可是后来她看到如鬓看到彩熙以后,那双烨烨生辉的眸子却暗淡下去,当时他没有在意,直到后来知道她的女儿身,一切都能衔接起来。
可是为什么在他们再次相遇昭阳之时,她对他已如陌生人,听到她与皂承关系甚好,他便忍不住嫉妒,要将她纳入怀里。虽然他曾经气愤她对自己女儿身的隐瞒,由此自己一个人冷静想了那么长时间,能确定她是喜欢自己的。
就在星絮心思百转千折之时,苏琴转过身对着他,冷冷地说。“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因为我对你没感觉。”
‘你骗人,你骗我也骗你自己吗?’星絮很想这样大声地质问她,可是他没有这样说,只是身体微微晃了下,却面色微笑地说。
“你还真聪明,哎呀,现在不能耍你了。真没意思。”
他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装君子,为什么不把她的贞操夺了?后悔自己为何那么迟钝,如今才让自己如此难过,他以为他已经冷血到不会再难过,却发现原来他的内心还是柔软的。是不是一切都晚了?难道她和皂承?想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苏琴,却见她只是给了她一个背影。
星絮终究是叹气离开,离开时衣冠不整,他自己没有注意,陷入思绪中的苏琴也没有注意到,而正巧赶来找苏琴的苏大却看到了,看到两人的落寞与狼狈,苏大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最后还是轻轻掩上门离开。
而背对门口的苏琴,眼中噙满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要那样说,似乎不那样说就会背叛自己的尊严,就会让自己变得懦弱,她愿意去伤害他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可是在无数的谎言中,为什么这一次撒谎却让自己这么难过这么伤心?
其实她只是有点喜欢他,对不对?她在内心轻声地问自己。连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怎么回答?苏琴懊恼地把自己摔倒床上,无声无息地默默流着眼泪,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难过?
“你不开心?”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她赶紧在枕上蹭干眼泪,冷漠地坐起来循着声源望去,却不期看到皂承一脸茫然地坐在案几边的椅子上。
“没有,只是太累了。”
皂承调笑道。“女人嘛,还是趁早找个男人嫁了就不累了。”
“少来了。你可知道孙书彬托我写信给苏仪的事情?”苏琴笑着转开话题。
皂承低着眼,嘴角微微弯了起来。“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
“你希望看到允国不受欺辱还是希望天天战乱?”苏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他。
“我希望我开心快乐,天天战乱与我何干?”皂承蹙眉看了看房内竟没有热茶,起身准备离开,见桌面上有些残留糕点痕迹。
“是你没吃饭还是有人来过?”
苏琴的肚子非常合乎适宜地叫了起来,她有些尴尬地别开头,只听皂承轻笑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正要拉着她离开的时候,却扫到椅子上挂着一件粉色肚兜,正在从窗户吹进来的风中摇晃,他有些惊奇地望了一眼苏琴,再看了看肚兜。
“别告诉你喜欢你女人。”
苏琴扭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窘迫地赶紧将肚兜揉成一团连和一旁略散乱的衣物抱在一起,走进屏风包进包袱里,才赶紧跑出来。
这时才回答。“谁说我喜欢女人,突然想穿下女装,忘记收捡而已。”
说完理直气壮地问他。“还不快走,没看到我肚子很饿了。”
“你不怕我又捉弄你?”皂承揶揄道。
“还不知道谁捉弄谁呢?似乎鲜海楼那次……”
皂承突然打断她的话,很严肃地问她。“我们是朋友吧。”
苏琴点了下头。“我也愿意珍惜你这个朋友。”
“难道你对我没有别的念头?你看,我可是要样貌有样貌,要人品有人品。”皂承挤眼弄眉对苏琴笑道。
苏琴好笑地举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打住打住,别让我一会连饭都吃不下。”
“亲爱的,你又一次伤害我纯真无暇的心灵。”皂承做出夸张的心碎模样,捂住胸口叫唤着。
这时,马车缓缓地停在驿站门前,皂承见她衣着单薄,便细心地开口问道。“我记得你有一件狐裘,怎么不披上?夜里天寒。”
苏琴摇摇头,正当要说什么的时候,对面正走来一个她暂时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