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莫名其妙的三角恋中,莫名其妙当了别人情敌的苏琴对此相当恼火,而智若莫名其妙的冷嘲热讽在她的眼里极为幼稚,不过是最为亲近的人被抢走一时的占有欲作怪。
虽然苏琴这样想,但她还是没有察觉到那个从小陪伴她成长的男人,并不仅仅是亲密的妹妹要嫁人,做哥哥的不舍心情,而完全是一种男人的占有心情。至于别人的心情,她相当没耐心地去理会,眼下她对智若带来的片面消息,压根儿一点都不满意。
稍微变装一下,苏琴就直接出门了,这个时辰正值午饭后,一帮闲来无事的大老爷们都蹲点在云客来,不是听小二胡侃瞎侃那些道听途说的八卦新闻,就是花点小钱让说书先生说个爽心的时下战事。
即使如今,让百姓喜爱的脍炙人口的战事无非就是两个,宏璜的顺安之战以及苏琴的玉门战役,苏琴曾经晃荡过几次,翻来覆去她都觉得听得没新意了,奇怪的是大家就喜欢那种带着传奇色彩极其夸张的故事,可谓是百听不厌。
当然她到云客来并不是要听故事,而是掏挖小二的八卦新闻,别说这些八卦新闻没价值,恰恰最有价值的不是那说书先生的利嘴,却是这八卦新闻,所谓空穴来风定有因,别人听八卦听新闻是图新鲜,而苏琴却为此确认消息的可靠,打探消息不被发现的最佳方式。
话说苏琴两撇小胡子,落在凳子以后,大声嚷嚷地让店小二上菜,对面却来了一个不请自坐的男人,也不看她一眼,只说一句打扰了。
苏琴微微蹙了下眉头,和这么不礼貌的人同桌吃饭,她还真是不乐意。再者她想问什么只怕也不方便,当下就起身跟小二吩咐了几句,便朝二楼走去。
谁知苏琴坐下一刻钟左右,小二刚上完菜聊了几句,那男人也跟着上到二楼坐在苏琴旁边的另外一张空桌子,让历来谨慎的苏琴不得不警惕地打量,却怎么也看不到这个男人长什么样。
这个季节风沙大,到处都是戴斗笠的,可是大多进酒馆吃饭也取了下来,这人从坐到她桌对面到现坐在她隔壁桌,一次也没取下斗笠,苏琴突然对斗笠下那张脸感到极为好奇。
只是她的目的不是来看斗笠下的人是谁,于是注意力又放到小二的侃话上面,云客来的小二也是话痨子,打开话匣子关不上的,见苏琴兴致勃勃,起了卖弄心,便把近日的所有情报展现在苏琴的面前。
“这位客官想来不是常住在昭阳的吧?。”小二得意地问道。
苏琴谦虚地点了下头。“常在外面的旅商,偶尔落脚过一两次,眼下时局不好啊,所以还得向小二哥多请教请教。”
“那听我的没错,就在昭阳落脚得了,其他地方只怕都不安全,唯一比昭阳安全的……”说着,小二四处望了一圈,俯子在苏琴耳朵边神秘说道。
“只有鱼川了,要不是我老娘年迈,我都准备去鱼川了。”
“啊?是怎么一回事?”苏琴故作惊讶地问道。
小二看了看,眼下吃饭的人也少,索性坐在苏琴的旁边跟她侃了起来。“客官不会不知道昭阳曾经有一位佩戴五国相印的苏相爷吧?。”
“有听说过,据说很是了得。”苏琴模了模鼻子回道。
小二叹了口气。“如果那位相爷在的话,我也不会有去鱼川的念头。自从那相爷死后,十亿黄金不翼而飞,这允国总是怀疑奇国搞得鬼,而奇国认为是我们大王和相爷合谋的,饕国公死了,顾忌不上黄金的问题,但那饕国公的弟弟,申阳君却不罢休,说是要其他四国给个交代,大下大乱啊。”
苏琴微微蹙眉,想来这帮人对黄金还真是不罢休。接着小二又叹道。“前些日子听一个路过的允国人聊到,说是允国公也快了,昨天我就听说,说是允国公死了,还没有发丧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假的吧?。”苏琴做出惊讶的表情,小二得意地摇头。
“客官,这朝堂上的事情难说了,你看那年纪轻轻,大好前途的苏相爷不也突然就没了嘛。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人。”
听到小二的话题突转,苏琴好笑地问道。“那相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你怎么说他是好人?”
小二顿时怒了。“若不是那相爷,我们这些百姓能安生过日子了?看客官的穿着是来自奇国吧。”
苏琴闻言赶紧赔礼道。“小二哥教训的是,我们这些只懂赚点铜板的商人,怎么理解那相爷。呵呵,还望小二哥解惑。”
“就说你不懂,要不是那相爷搞了个什么合纵策的东西,只怕三五十日的打仗让人……那词叫什么?等我想想。”
苏琴着急套情报,猜测地回道。“惶惶不安?”
“对对对,就是惶惶不安。”
小二连忙点头,在苏琴的盛情邀请之下,一杯又一杯的小酒下肚后,话更多了起来,听苏琴问为什么鱼川安全,他睥睨苏琴。
“你想想看,现在哪国最厉害?”
苏琴模了模小胡子,笑道。“星国,但是星国也要打仗啊。”
“也是,星三王子死了,只怕鱼川也会内乱,看不出当年脓包公子,竟然让人看走眼了。”
苏琴顿时哑然,这脓包公子的谑称还真是传播遥远,小二说着神秘兮兮地俯下脑袋左右看了看才对苏琴小声地说道。
“当初我们大王说那脓包公子是个软蛋,如今肯定心情不爽了。自从相爷走了以后,大王就没一天好脸色,据说大王现在都不相信相爷死了,私下派了好多人四处查访。死都死了人,有什么不相信的,哎都有传言说大王和相爷两人有不正当关系,我看八成有。”
“嘿嘿……”苏琴尴尬地笑着,突然外面变得十分喧闹,小二却不屑扫了一眼。“看吧,大王又要去明山吊唁相爷了,不相信人死了,却还给死人祭拜,真是让人好笑。”
这时掌柜上来一巴掌拍到小二脑袋上。“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偷懒,还不快跟我下去。”
苏琴的内心震撼的不是王镣的作秀,而是星三王子死了的消息?他是怎么死的?谁是凶手?那个男人会不会有事?不等他细想,就看见这层楼人全部朝窗口跑来,她便跟着起身走到窗边,人挤人地将她猛然撞在窗棂上,扭头眼看又有人要冲过来,不知何时旁桌边的那个戴斗笠的男人挡住了,正好将她环住。
注意力再次被窗外的声响给吸引住,苏琴转过头,揉了揉肩膀,朝窗外望去,见到一群王宫护卫在前开路,让百姓回避,长长的队伍中间坐着的那个人正是近日传言为苏琴情罢不能的琼武王——王镣。
似乎他有些消瘦了?苏琴有些幸灾乐祸,让你丫把我当枪使,留个烂摊子给你收拾作为报复也不能平息她在王镣面前所受的一切憋屈,当初对她想强就强,设计让她带兵出征,还要逼得她与黑起珏嫚反目,越想越不是滋味。
于是,苏琴在脑袋发热下干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众人都在屏息瞻仰王镣,而她却在王镣的步辇路过云客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吐了一泡口水下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暗自糟糕,极为幸运的是,大家都在窥视王镣的长相,并未有人注意到落在步辇顶上的口水,就在她稍微舒了口气松懈下来的时候,身后的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贴在她的背后,
“爽吗?一口痰下去,一颗脑袋就没了。”
“呵呵,我是不小心,大王如此英明定然不会责怪无心之失。”苏琴头也不回地小声狡辩道。
男人轻声笑起,双手扶在窗台上,将苏琴围在他的身前,极具侵略性的姿势,让苏琴有些不自然地朝窗台挪去,那知男人更加贴近她了,身后某个特殊部分竟然毫不羞耻地顶在她的腰上,刚硬有力,还带着灼烧的温度。
苏琴十分之尴尬,想来自己是个男人装束,被个男人在身后顶住,有多难堪啊。苏琴有些慌乱,正欲开口斥责的时候,那个男人竟更加放肆,伸手从她的发髻模到耳廓,像是鉴赏什么宝贝一般,摩挲了几下,一股电流浑身发颤。
男人再次发出轻笑声,而苏琴想离开,奈何众人全部挤在窗前,半点细缝都没机会给她钻,无奈地警告道。
“我是个男人,你要这样的话,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到时候别怪我无情。”
“是吗?亲爱的小妞,你的胡子歪了,快掉了。”男人极为大胆地在她耳边轻语。
苏琴赶紧模了模胡子,暗骂自己粗心。那粗重的呼吸扫过耳廓,又再次引来她的战栗,略为低沉明朗的声调,难以琢磨的行径和她印象中的某个妖孽尤为相似,带着不确定的猜测,苏琴转头想探个究竟,却似有似无地听到一句。
“亲爱的,别着急,早晚我们会再相见的。”
赶紧回头寻去,人群渐渐离去,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思前想后都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妖孽,只是楼梯口站着一个熟人,正一脸担心的望着他,除了智若还能是谁?
苏琴一脸郁闷,被陌生男人xing骚扰,竟然还不知道是谁?看到智若也自然给不了他好脸色,智若却走到她的面前,撕掉已经七零八落的小胡子,拽着她的手急忙朝外走去,就在苏琴准备耍性子摔开他的手时,他带着许些怒气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你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