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基王四十三年夏至西明江泛滥,冲垮堤坝,毁万顷良田,而江中畅游的画舫依旧五彩斑斓,歌舞升平,袅袅纱帐,红衣粉裙,娇俏瑞丽,倜傥青年,好一副盛世太平的纨绔子弟狎ji游江的画面,而船头站着一个忧郁的男子,看着岸边在月色下仍旧急回奔走的众人,心中无限伤感。
“姑父在这里干什么?”
颜奎身后的王娇从楼梯上走下来好奇地问道。顺着他的眼线看了看江边的百姓,不耐地撅着小嘴嗤笑道。
“每年都会发大水,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既然发大水,就搬离西明江便是了。”
颜奎怜悯地看着岸边那些冲垮的百姓,久久不回头,王娇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乐意了,心情不悦地离开船头走回楼梯,撩开纱帐进到船舱听ji子们弹唱那些经典不衰的民谣。
王娟这会儿掀开门帘走到丈夫的身后,不期却听到丈夫喃语道。“若是苏琴看到的话,她会怎样做呢?”
顿时王娟心慌意乱,一盏茶不到的时间,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才佯装无事地靠近自己的丈夫。“夫君,天灾人祸,怨不得人,那江水年年泛滥,历来如此,晓是王兄也一筹莫展,时日一久便是听之任之。”
“夫人不知,义弟曾与我聊起关于天灾,她说这个世上的天灾并不是无法避免的,若心系天下,自然有法而为之,上位者之所以听之任之不过是没把心思放在百姓的身上。”
王娟不悦地蹙了蹙眉头,不想多提夹杂在他们夫妻之间的那个女人,因为她早已猜出苏琴即是苏小小的事实,听到自己的丈夫这样夸奖其他的女人,她没法大度接受,沉默便在两人之间延续。
而他们口中的苏琴,此时尴尬地望着同样马背上的皂承,正在心中犹豫是否驾马离去。就在她如同钟摆之时,皂承适时地开口说道。
“不下马走走吗?月色下的西林是很美的。”
苏琴没有吭声,直接用行动回答了,翻身下马,谁料罗裙的轻纱却勾在马鞍上,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却见皂承一跃飞下马,瞬间赶到她的身边,托住她的娇躯,伸手一挥,纱裙完好地离开马鞍,而佳人也稳稳地落入怀中。
苏琴不由地有些恼火,对这裙裾产生了怨念,在皂承勾起她削尖的下巴时,她微微蹙眉,想逃月兑他的桎梏,却被迫望向那一脸深情的男人,与此同时,苏琴问了一句人神共愤的话。
“你吃饭了没?”
皂承惊愕,哭笑不得,拢住她朝马儿走去,取下马背上一个精致的小袋,里面装了不少点心,无奈而宠溺地说道。
“我不确定你是否回来,也不确定你有没有吃晚饭,所以随便带了一些,有些你不喜欢吃的,留给我便好。”
苏琴颔首,站稳脚以后,轻微的挣扎,皂承便适宜地放开了,溺水般的呼吸让她就快窒息,她的心一阵失落,如同沉溺海洋中的宝石一般,朝着无尽的深海缓缓沉沦下去。
似乎就要沉到最深处时,那灼热的吻触让她顿时惊诧,一脸呆滞地望着皂承,那眼神不亚于看到怪物一般,倒是皂承在吻了她以后,极为客气地回了一句,让她不知所措。
“请原谅我的无礼,实在情不自禁了。”
捕捉到他眼中的狭促,苏琴昂起头变得理直气壮,双手大胆地围上他的脖子,回吻在他的脸上后,说道。“对不起,我也情不自禁。”
皂承微讶,随即狂风暴雨般吻砸到她的唇上,颊上,颈中,胸前。晓是苏琴过于大胆,也担心被人看见,连忙制止他,提议道。“我们到前面林子走走吧?”
“好。”
皂承的脸上洋溢着笑意,松开苏琴的手,又是一阵失落向她袭来,看到皂承体贴地牵着两匹马朝她走来,心里暖了不少。
有那么一刻,她感觉自己彷如沙漠中绝望的旅者,突然看到一片绿洲却发现竟是海市蜃楼的假象,然后真切地触模上以后,终于明白绿洲是真实的,水是甘甜的,那个男人的温情还是真实存在的。
歉意在胸中越来越深入,化成满脸的怜惜。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地问道。“我那样对你,你不介意吗?而且他……”
“只要你来便就好。”皂承伸手挡住她的嘴,似乎不想听她提及星絮这个人。
苏琴黯然地点了下头,低声吟道。“奈何情深不似浅,徘徊两回难成美,人负如心亦负人,心不如意不诚心。”
“不必介怀。我真的不在意。”
皂承将马儿系在一旁的树干上,看着她小口小口地把点心吃下肚中,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的粗莽,只怕她当时是故意的。那灼热的眼神,似要将她烧透一般,嘴角上漾出好看的弧线,一丝狡黠滑过眼眸,心中思附,只怕苏琴得知星絮娶了秦霜雪,便更加死心了。不知他怎么伤了苏琴的心,至少对他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那狂风暴雨般的热情点燃了互诉情怀的男女,激烈的吻让彼此几乎快透不过气,相互宣泄情感排遣寂寞的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月光凝注的银白夜色下,气喘连连,饥渴的身体,点燃的在丛林中翻起**。
皂承的手游走在曲线优美的瘦弱娇躯上,握住的柔软引来阵阵抽气,坚硬的顶触,忽远忽近的俊颜里流露出还未满足的表情。
只见皂承俯身于她耳边轻喃道。“亲爱的,你又长进了不少。”
苏琴羞涩地闭上眼,任由感官的刺激,随着他的带引下,一波又一波地攀上高峰,迎来生命中那无可遏制的喜悦。勇猛的撞击使她不自觉地蹙紧眉头,紧闭双眼,又听闻他问道。
“我的性功能还行吗?”。
顿时苏琴无语地睁开双眼,娇嗔地拍了他一下。“你到底要问多少次?”
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她对这些不甚了解,当时出言不逊,只怕刺激了某人,念及至今依旧耿耿于怀,看来真不能说男人床上不行,苏琴后悔不已,这时便明白为何他久久不得满足,想来是有些结没解开,便开解调笑道。
“当时不识君,今亦悔不已,君之勇猛已天下无敌。”
两人之间情话绵绵。好在身边无其他闲人,只怕羞死众人。这女人作风大胆,敢于山间林中和男人野合,而这男人随心所欲,两人说出的话,也让人不敢再继续深究,故而凭借各种想象之激情西林。
就在两人气喘吁吁,苏琴半果脊背地趴在皂承身上划着手指时,一句几乎所有男人都会问的蠢话出自皂承的口中。
“你说我天下无敌?比起你昔日的情郎九公子如何?”
苏琴哑然,哭笑不得,男人之间竟连这种事情也要攀比?略微沉思引来皂承的紧张,绷紧的身体让苏琴倍感好笑,却让她敏感地发现这事开不得玩笑,嘴角上扬,娇羞地把脸贴在皂承那赤luo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既说天下无敌,亲爱的还需要和谁人比较?”
皂承满意地了吻了吻她的额头,拉过衣物披在彼此身上,闭上眼享受此刻的宁静。苏琴对于中午的事情仍有愧疚,抬起头小心地问道。
“今日午时,我那般伤害你,你真的不介意了?”
“美人已入怀,重要的是结果。”皂承不甚在意地回道,将苏琴按回怀中。这才使她稍微安下心,恶作剧地把手伸到他的下月复,引来皂承的低吼。
“亲爱的,是不是还没满足你?”
瞬时吓得苏琴赶紧抽手,嗔怪哼了一声,抱住他沉沉地睡去。黑夜中,皂承的双眼异常明亮,那得意的神情里有着藏不住的阴谋意味。
就在两人干柴烈火激情燃烧的时刻,昭阳的大牢里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苏仪丢了。莫名其妙的丢了,王镣一想到那胖子的身躯,怎么也无法相信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于是全城戒备,城门加人巡逻看守,依旧寻不到苏仪的痕迹,与苏仪一同消失的,还有星国的九公子。深夜里以昭阳为中心,方圆百里均派人四处查探,依旧无法寻到这两人的身影,奇怪的是星絮和苏仪带来的星国随行人员仍住在驿馆里。
就在官兵搜到西林外沿时,皂承早已将熟睡中的苏琴穿戴好,抱上马背,亲昵地又吻了吻,见她睡意中一副不甚烦扰的模样,不由地宠笑起,也许和这样一个女人生活一辈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位大人,可曾见过这两人?”官兵拿着两个男人的画像对皂承查问道。
只见皂承伸出食指嘘了一声,抱紧怀中的女子,轻声回道。“不曾见过。”
官兵还想问什么,同时好奇地把马逼近,看到皂承怀中的娇艳女子正在酣睡中,再看两人的衣着非富即贵,也不敢多加骚扰,赶紧抱手行礼离开,倒是其他几个官兵走出一里多以后,才后知后觉地大叫起来。
原本一男一女出现在荒郊野外,就引人好奇,再来两人貌美异常,更使人浮想联翩。这不正是名扬天下的平原君吗?那他怀中的女子是何人?正巧伸头去看的官兵也八卦进来,说出那平原君怀中的女人,不是他人而是玓瓅居的头牌苏小小。
一听女人,这群大老爷儿们就来精神了,说起那玓瓅居的风流韵事,提及这高傲古怪的苏小小,众人皆是一副难以解馋的模样,均为羡慕那九公子和平原君的艳福,有人甚至传出连大王对这苏小小似乎都很上心。
然而绯闻中的男女主角却策马回城,压根儿没心情理会今夜的激情将会在明日的昭阳引出什么样的风波。而这一夜苏琴宿在当日星絮宠幸芜茜的凤仪楼,真是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