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高台的苏琴,从未有带兵经验,如今这挂帅出兵带着三千兵马,可谓是让有心人等着看笑话,历来倔强的苏琴虽然苦恼,骨子里却不服输,于是带着三千兵马愤怒地朝星琼丰三国边境处出发。
在武将的眼里,苏琴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靠嘴皮子上位的文臣,怎能与他们这些刀光血影中用命换取战功的将士?于是这三千兵马也不是好收服的,只是一夜未睡的苏琴同时从王镣手中收刮一万黄金,让众人难以理解,连子兰也模不透苏琴的目的。
莫非是要带着一万黄金潜逃?不得不让众人又这样的想法,当然王镣相信她是不会逃的,因为她是苏琴,是一个不服输的女人,一个让他可以视为第二对手的人,想来也觉得好笑,一个女人竟然成了他心中想要得到赢面的特殊女人,甚至比起星基王的压迫,他更觉得能收服苏琴还要有趣?
苏琴带着一万黄金以及三千兵马驻扎在星琼丰三国交界处一个叫京洲的地方,有趣的是她仅仅驻扎在此,对同来的副将吩咐谁也不许随意进出军营,似乎就在这里过起了野炊生活,这三千将士全是精锐,自然不甘心于此,奈何将军有令,只好殆坐于此。
而苏琴呢?早在军营扎寨以前,她便只身前往鱼川,可见这女人胆子之大,经过三日的日夜奔波,终于到达目的地,下马第一件事竟不是寻苏仪或是星絮,而是稍做打听后径直朝七公子府邸前去,经过层层禀报后,苏琴见到了星雅。
星雅的心里有些不解,但是犀利的眼神依旧不放过苏琴,看到眼前这个直视他,不被他眼神骇住的少年,有些讶然,苏琴也再细细打量星雅。
说起长相星雅和星絮有些相似,但更甚一筹,尤其那双传神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让人不由地发憷想臣服,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子威严?
苏琴冷笑道。“怎么?七公子就是这样待客的?都不请客人入座?”
站在正厅发话的苏琴,让星雅顿生好感,心中也不由有些失落,这样的人要是他的手下,那该多好?这时坐在侧位上的老十星英,却笑眯眯地回道。
“人来便是人坐,畜生为什么要入座?岂不本末倒置了?”
拐着弯骂苏琴是畜生?好样的。苏琴看向这个面暖心黑的家伙,他与星雅星絮长得极不相似,一双狭长的媚眼长在男人的身上,虽说招惹桃花,却怎么也让苏琴看不舒服,别说那张细薄的红唇,吐出的话让人实在不悦。
一个男生女相的男人,实在让苏琴无法生出好感,作为礼貌她便回道。“利往于人,非利不往,原来十公子只和畜生交谈,不与人交往,实在佩服佩服。”
老十星英怒起寒脸,却被星雅的一个手势给止住了,苏琴见好就收,听星雅问道。“苏相大人请上座,敢问苏相大人从未见过星英,如何得知?”
“入得七公子府邸,又言行自由,枉视他人,非十公子莫属。”
苏琴也不含糊,说出话却让星雅不太中听,不悦地扫了一眼星英,星英自知失言便埋下头,不再吭声。苏琴端起奴仆送来的茶水,毫不设防地呷了一口。
“好茶。”
“苏相就不怕本公子下毒?”星雅有些孩子气地问道。
“七公子的礼物,苏琴已收到了。如今三千兵马就在京洲,只要七公子一声,随时可行。”苏琴答非所问地回答,让星雅顿时收敛悦容。
“鱼川一万精锐,三千兵马如何可行?看来苏相对‘符墨’一礼是觉得轻了。”
苏琴摇头。“三千兵马不足以逼宫,收武安君却绰绰有余。”
星雅顿时站了起来,想收服武安君赵无寒一直是他的心头病,如今苏琴说出这话,他虽然不明白苏琴要怎么做,但对此却充满期待,这个人的能耐不是他能想得到的,而星英的嘴角却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意。
苏琴过滤掉星英的不屑,对星雅拱手礼道。“星国退兵,武安君归于七公子旗下如何?”
“本公子不受父王恩宠,也无实权,如何让星国退兵,苏相恐怕找错人了。不如本公子为苏相指明,你去找老三或是老六这事或许能成。”星雅抱歉地回道。
苏琴冷笑。“天下人都说苏仪乃星国智囊,和七公子一比,却是黯然失色,只是七公子志不在此罢了,如今推托一词让苏琴实在难以信。苏琴已放低身段,七公子这一来,不是得寸进尺了吗?。”
星英怒容毕现,正要开口,却在星雅的眼神制止下,忍了下去,星雅哈哈大笑。“成交,苏相果不其然啊。”
得到星雅的保证后,苏琴未做停留,匆匆离开,在鱼川转悠了一番,甩掉身后的尾巴,才悄悄地潜入星絮的府邸。
此时已是半夜,历来九公子府邸防备不高,想来有戮人这一高手,也不担忧,所以在苏琴进入府邸以后,戮人的眼睛便睁开了,闻到苏琴身上特有的气味后,他便转身继续睡去,也没多想主上半夜潜入九公子府邸所谓何事。
但是,星絮却非常之尴尬。苏琴站在星絮房门口的眼神可谓意味深长的同时,带着有一丝愤怒。星絮正在办事,确切地说他正在和如鬓办事,中途被苏琴这么一搅和,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气愤不是。
“你怎么来鱼川了?不会是想我了吧?。”星絮调侃道,纾解尴尬。
苏琴佯装不知,公事公办地回道。“过来给你和你七哥回礼。”
星絮按下心里的不悦,依旧吊儿郎当地笑道。“那你的回礼?我怎么看你两手空空?”
“礼太重,一个人搬不动。”苏琴木然地回道,随后转身朝外庭走去。
星絮对房里的如鬓吩咐道。“故人来了,你先睡吧。”
苏琴的嘴角浮起一个嘲弄,笑自己为了专情频频陷他人不义,伤了珏嫚伤了黑起,如今换来人家的不在意。可见女人陷入感情都是蠢,自己更蠢的不行。星絮哪里得知她眼下的心思,只以为她依旧为当日分别之事在恼怒生气。
于是继续揶揄她。“不是说今生不相识吗?怎么还亲自来了?”
“为两亿黄金而来。”苏琴口是心非地回道,虽然很想说自己是因为想你才来,在知道他和如鬓以后,便不想再对他多言。
星絮的面色收敛,阴鸷地回道。“怪不得苏相亲自拜访,与其把赌注押在我这个没有希望的人的身上,怎么不押在星雅的身上?”
“先来后到,如果你失败了,再与星雅交易有何不可?”
瞧见苏琴冷若冰霜的脸,星絮的怒火却被点燃了。“苏相真是高明,不知苏相弄那么多黄金想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儿?我喜欢不可以吗?。”苏琴的无赖让星絮无奈,不由分说地伸手将她搂入怀里,耳鬓厮磨地问道。
“你打断了我的好事,该怎么补偿我?”
哪知苏琴勃然大怒,伸手便给他一嘴巴。“滚,我不是玓瓅居的姑娘,容不得你放肆。”
星絮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咬牙切齿地啐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真是让本公子看走眼了。如果你哪天不幸成为玓瓅居姑娘的时候,到时让本公子好好**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疼爱。”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苏琴笃定地笑道。
不等星絮再多说什么,苏琴便收敛笑容。“九千黄金,够对得起你的回礼。大约七日后送至鱼川的鑫源钱庄。我已经拜访过星雅,三千兵马换无寒对他的忠诚,至于你要怎么做,看你的本事了。我只希望我曾经看上的男人,不是别人口中的软蛋孬种。”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眼角的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在夜色中平添一股凄凉,然而怔怔望着她离开的星絮,心中不是滋味,一句她曾经看上的男人让星絮的内心翻腾,是自己错失机会了吗?
感受手中的余温,以及怀中余留的独特体香,让他错觉这是一场美梦,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梦就醒了,而他却沉浸梦中不愿清醒?披着衣服出来的如鬓,温柔地看向这个男人,好奇地问了一句。
“她就是你每夜呼喊的琴儿宝贝?”
星絮转身面带寒气,让如鬓顿时不知所措,自从星絮从昭阳回到鱼川以后,才开始真正地宠幸她,每次深睡的男人都会梦呓琴儿宝贝,她早已猜到,却没想到那个女人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那个女人对他的不屑,迷恋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不受他的重视,毕竟她是七公子送给他的礼物。
收到探子汇报的星雅,眼角带笑,跟丢苏琴这事,他一点也不意外,如果苏琴没点本事,只怕也不敢只身前来,对于不离身的那个琴盒他却有了好奇,自言自语道。
“如此瘦弱的身体竟背着那么沉重的琴盒,真是难为她了。”
他哪里知道,那琴的能力以及苏琴的防心,却让身边一直陪他静坐的星英有些迷糊,出于好奇地问星雅。“七哥,我怎么都没看出苏琴放低身段?”
星雅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他从进门到离开,从未自称相爷或使臣,用的身份仅仅是他苏琴本人,这还不叫放低身段,那叫什么?”
星英顿时明悟,对那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少年,有了一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