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朝的街上走着一位翩翩佳公子,青衫折扇,却步履轻盈,眉目清秀,一双眸子清澈如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公子的脸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印记,但却又不会给人一种违和感。
那印记好似只是饰物一般恰如其分的在那公子哥的脸庞上。
偶尔路过几个少女,皆是偷偷看了几眼那个公子哥,但瞅见那块印记,又都是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
“小姐,有几个女子在偷看你呢”弄玉兴奋地走到锦瑟身边,用极小的声音说着。
锦瑟裹了裹衣裳,手中地折扇唰地一开,轻轻摇了几下,“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又不是男子。对了,说了多少次了,别在外边叫我小姐,要叫少爷。”
“是——少爷”弄玉调皮的眨眨眼。
很少和小姐一起出门,所以弄玉现在十分的兴奋,但她也不忘记时不时看看周围,一脸警惕的模样。
锦瑟和弄玉走入了一间茶馆,一个小二迎了上来,见面前的两个公子哥都是打扮得上乘,忙堆上一脸的谄笑,“两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是宋三公子的朋友。”锦瑟小声地开口。
一听宋三公子这四个字,小二的眼睛更是亮了一下,“小的知道了原来是两位贵人来,这边请,宋三公子已经到雅阁间了”
锦瑟挑了挑眉,现在离两人约定的时辰还有一会儿,可宋温言竟然比她还要早到,看来真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
随着小二走上了茶馆的三楼,这间茶馆是君城里最大的茶馆,第三层的房间都是给达官贵人们的专用,十分贵,但是内里的环境和装潢十分的好。
锦瑟走了进去,弄玉则是自觉的站在雅阁间的外边。
门一推开,锦瑟便见得宋温言一人坐在里边,正静静地看着窗外,窗户半敞,使得不少阳光豪无遮挡的照射进来,也印在了宋温言欣长的身影上,宋温言的睫毛很长,眨一下便轻轻颤动了好一会儿,一袭简单又不失大方的白袍,本是从不离手的折扇被搁在桌上。
整个人看上去宁静又美好。
锦瑟微微一笑,给面前的人福了礼,“义兄。”
宋温言转头看着来人,也是勾起了唇角,声音十分温柔的道:“你来了,快坐下吧。”
锦瑟听话的与宋温言相对而坐。
今日的她也是一袭白袍,三千发丝用玉冠束起,梳得十分整齐,没有一丝头发垂落下来。不过,这也刚好让锦瑟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小小地瓜子脸,月牙儿般的双眸,两个小小的酒窝浅浅地印在脸庞两侧。
“妹妹若是个男子,只怕不知该骗去多少女子的心了。”宋温言笑着打趣,“而且妹妹一换上男装,竟是与义兄有些相像呢,妹妹可是这么觉得的?”
锦瑟轻啐了声,“义兄可真是,看着是在夸赞妹妹我,可明里却是在说自个儿的好话。”
“都一样么不是,我们是兄妹,哪里还分什么夸你还是夸我?”宋温言拿起了桌上的折扇,轻轻摇晃了起来。
锦瑟无奈的摇摇头。
这时弄玉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点。
“怎么是你进来了?”宋温言往弄玉身后望去,难不成小二忙不过来吗?
弄玉努努嘴,“宋三公子,平日里都是奴婢照顾七小姐,所以今儿也不例外。”
弄玉放下茶点便走了出去。
“我们俩虽然见面无所谓,但到底妹妹还是着了男装,不能不多个心眼。”锦瑟给宋温言解释着。
两人饮了会儿茶。
“看来关注你的人不少么。”宋温言唇角勾着笑意,双眸若有若无的看了眼窗外。
窗外几个身影在宋温言的视线扫过去时,便一下子四散而去,若不是有着深厚的武功底子,是做不到速度这般快的。
锦瑟看了眼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忙碌的模样。
“有人跟着我对不对?”
宋温言点了点头,但又见着锦瑟一脸的悠然,不禁疑惑的问道:“难不成妹妹你知道有人跟着你?那为何不改期?也不急着就是今天办好的。”
锦瑟摇摇头,“只要母亲没有对我完全信任,那些人便会一直都跟着我。”
宋温言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开口道:“那我帮你把那些人赶走罢,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出现在你面前的这个能力我还是有的。”
锦瑟忙摆摆手,“不要,你们学武的人就是意气用事,义兄若真动了自己的关系去把他们打发走,那才是打草惊蛇,义兄放心,一切我都有把握。”
“那今日还去看吗?”不跳字。宋温言问。
锦瑟略一思索,“不去了,一切还是都先交给义兄了。”
宋温言笑得一脸温柔,“难得你这么信任我,为兄定不辱妹妹的期望。”
“我知道,你信得过。”锦瑟笑颜如花。
“出征的事儿你知道吧。”宋温言的嗓音低沉了下来。
锦瑟微微一愣,而后轻点了下头,“知道……”
宋温言看着锦瑟有些失落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儿懊悔他干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尴尬的笑了笑,站起身子前倾着拍拍锦瑟的肩膀,“为兄在呢,妹妹若是哪日不高兴了,来国公府找我便是。”
锦瑟瞬间收回了有些低落的情绪,仰着脸对宋温言笑着道:“那妹妹一定时时来找义兄,到时候义兄就该嫌妹妹烦人了。”
宋温言却是撇撇嘴,“我才不会嫌你烦人呢,你知道的,国公府里根本就没几个同龄的,我自个的妹妹……哎,不提也罢。”
锦瑟睫毛颤了颤,没有多说什么。
福国公府一直以来就有些奇怪,生男少生女,其实这个事儿不知道羡煞了多少达官贵人之家,可就像是个子高的人和个子矮的人一样,都是互相羡慕,儿子比女儿多,有时候其实更烦人。
“对了,这个给你。”宋温言递给了锦瑟一个锦盒。
锦盒盖上的正中央镶着一块玉,整个锦盒虽然是通体黑色,但却泛着诡异的宝石般的光泽,尤其是在外边阳光的跃进来的映衬下,锦盒更是亮眼异常。
锦瑟怔了子,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锦盒,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那个锦盒。
一支金簪安安静静地躺在锦盒里,却一下子耀花了锦瑟的眼,周围是用不知名的绒丝包裹而起。
“撕……”
锦瑟倒吸了口气,这个金簪……
“快收好。”宋温言提醒道。
锦瑟先收回了目光,没再往下想,很快的把锦盒也收了起来。还好这锦盒很小,也很容易藏。
“妹妹很好奇,义兄的能力有多大?”锦瑟小心翼翼的问。
宋温言哈哈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你想有多大就有多大。”
锦瑟见宋温言一脸神秘的样子,也没往下问,等到宋温言哪天想说了便会说的。
说起来,锦瑟委实想不到,宋温言,福国公府的庶三儿子,竟然有着不容小视的能力。
而锦瑟也想不到,这个义兄是第一个真真关心她,真真发觉她或许在做着不一般的事的人。
前段日子,宋温言主动来找锦瑟,只与大太太说了声,便很轻松的把锦瑟带到了这个雅阁间。
在宋温言几乎一口气儿都不换的说完后,锦瑟不由得瞪大了双眸。
他竟然知道两年多前在静慈寺发生的事
当时锦瑟脑子里闪过很多很多的念头,实不相瞒,她甚至想到了要用尽办法的把宋温言完全赶出君朝。
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她便多一分危险。
但很快的,锦瑟便打消了那个念头,宋温言是好意,他想帮助她。
不过有一点让锦瑟十分的挂记,宋温言怎么也不说他是如何知道的,只是神秘的眨眨眼,保证只有他一人知道。
锦瑟转念一想,宋温言这般的保证其实是可信的,毕竟若是别人知道了,哪里会帮她保密这么久?
而且宋温言这个人,看似有些纨绔,但其实只是偶尔打趣罢了,相处下来便知道,宋温言其实是个很安静的人,这么段日子,锦瑟很少见他和别人说话。
宋温言一路大大方方的把锦瑟送回苏府,门口站着傅妈。
“傅妈怎么在这儿?”锦瑟一脸的诧异。
傅**眼在锦瑟和宋温言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一番,才道:“回七小姐的话,是大太太让老奴在这儿等着的,说是等小姐回来便立刻去慈园里。”
宋温言悄悄滴捏了捏锦瑟的肩膀,锦瑟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你去哪儿了?”大太太坐在位上,一脸的严肃,声音也尤为的严厉,目光直直地落在锦瑟身上着着的男子衣裳上。
“七儿……”锦瑟双手来回的搓着,模样十分的不安。
“跪下”大太太一声怒喝,似是对锦瑟忍耐已久。
扑通一声,锦瑟十分乖巧地跪在了大太太面前。
低垂着头,身子有些微微地颤动。
大太太眯着眼,认认真真地看着面前的锦瑟,好似真的很紧张,很无措……
派去的人比锦瑟早一步回来,说锦瑟和一个男子私下里见面了,这让大太太有些出乎意料。
锦瑟虽然有别的心思,但大太太却没往与男子私会这方面去想。
“你今儿到底去哪了?老实说还有你身上的男子衣裳是怎么回事?”大太太收回了思绪,继续厉声地逼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