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出门,整整一天的事儿,晚上八点那趟尽量赶着更出来,如果八点没有的话……那就是我已经累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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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已经马上要到申中,主屋里是热热闹闹的,丫鬟们鱼贯而入的上着菜,领头的丫鬟是画儿,动作十分麻利,稳稳当当的指挥着其他的丫鬟们把一道道菜分别摆在两个桌子上,大许多的那个八仙桌是老太太、大太太、大房的姨娘们和二房的苏又武和顾氏坐的,桌子十分之大,这是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特意让城里最好的木匠做的,说是府里人越来越多,原先的桌子太小,说这话的时候老太爷一脸自豪。
而另一个较小一点儿的桌子则是大房和二房的孩子们坐的。
老太太笑意吟吟的坐在她的主位上,屋里只有大老爷、四姨娘和三姐姐还没到,其余人都在老太太的示意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祖母,身子好些了吗?。”锦瑟问道。
老太太点点头,笑着道:“好些了,刚刚大概是身子有些疲,眯了会儿,现在精神一些了。”
“七儿在寺庙那一年可有同住持讨到什么佛经?”二叔笑着问。
锦瑟愣住了,看了眼老太太和大太太,大太太对锦瑟眨眨眼,锦瑟马上反应过来,对着二叔回道:“佛法无边,哪是那么容易讨到的?住持平时也只与七儿说一点皮毛,许是七儿悟性不佳,没学到什么的。”
二房一家子一直和老太太住在府外静养,估计也没人同他们说她和三姨娘一年前所遭遇的那些事儿,至于二叔误会她是去静慈寺取经的事也大概是大太太说的,可这很荒谬不是吗?哪有大户人家的女子,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去寺庙里待上一年,而且娘亲也不见了,二叔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儿怀疑?
锦瑟抬眼看着二叔,他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与平日里较为严肃的爹不同的是,二叔比较和蔼,说话间总是带着一股亲切的感觉,这时二叔刚好又笑着道:“谦虚什么,刚母亲都同我说了,七儿你对佛的见解就与旁人不同的。”
锦瑟摇摇头,“每个人心里的见解都是不同的,只是七儿说出来罢了。”
二叔模模锦瑟的头后,又转头去和顾氏说话了。
锦瑟看着顾氏的侧脸,顾氏的模样倒是和侯府次子有点儿像,都是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与顾青离不同的是,顾氏的脸是偏圆的,看上去颇有富态。顾青离的脸则是较英气的轮廓,顾氏的眼睛是圆圆的,而顾青离的眼睛是狭长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暗色。
不对不对,锦瑟摇摇头,她怎么满脑子都在想顾青离?
肯定是因为白日里在静慈寺与他争了几句的缘故。
“廖妈,你去三儿那瞧瞧,怎么还没来?”老太太吩咐着廖妈。
二叔听着又问,“母亲,听说给三儿治病的那个李大夫是神医,治病功夫十分了得,母亲您也知道的,她身子一直也不大好。”
说着二叔就拉过顾氏一齐走到老太太面前,顾氏虽然生得珠圆玉润,但面上却是毫无血色的,她是因为从小就体虚,原来在侯府的时候,顾二夫人可没少给她补身子,但就是不见好。
顾氏是侯府二房的大小姐,侯府是个奇怪的地儿,明明府里老夫人还在,可一共三房却都在一年多前分了家,据说是一年前侯府里闹过一次很大的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听说二房的四姨娘生的女儿,也就是侯府的七小姐莫名死了。
二房的四姨娘是哭得昏天抢地,但偏偏老夫人却无动于衷,连大老爷和二老爷也没多说什么,所以这个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但从此大房,二房和三房的就都分了家。
大房还是随老太太一同住在侯府里,二房和三房的则都去了别处,二房一家子搬到了离侯府较远的一座宅子里,但还是在君城里,而当时先帝因为侯府长子和大老爷立的战功而御赐的良田千顷,二房和三房也都各分到了二百亩。
三房一家子分家后便举家搬离君城,那二百亩良田也不要了,所以大房的便有八百亩良田。
不过一年多的光景,二房的又搬回了侯府,自愿把那二百亩良田送给大房。
外人只道这侯府如儿戏一般,分了家还能搬回去,不过对此,侯府的任何人都没多说什么。
主屋里现在是欢声笑语,可三姐儿屋内现在的气氛却有点儿僵。
四姨娘正双手颤抖的捧着手里的药方,嘴唇也因为生气而在微微颤抖着。
三姐儿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闲散的坐在妆奁前,任由花青哆哆嗦嗦的梳着妆。
四姨娘见锦年那副模样,心里更是焦躁,一把推开花青,花青一下子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却也不敢叫一句疼,忙站起身子躲到屋外去了。
四姨娘右手拉起锦年,左手在她眼前扬了杨手里的药方子。
“怎么回事”
锦年冷笑一声,“娘亲不都看到了吗。”
四姨娘厉声问着:“这个药方子根本不是用来治病的这只会让老太太的身子越来越差我就说这几日老太太为何那般苍老的感觉,而且说话也说不大清楚原来竟然是你搞的鬼”
锦年轻轻拉开四姨娘的手,拍拍被弄皱的衣裳,“娘亲这么激动作甚?不久是个药方吗?。”
四姨娘一下把药方子撕了个粉碎,“你这是要让老太太死”
“说对了,我娘亲也不笨嘛。”锦年裂开嘴笑着说。
“啪。”四姨娘气急的甩了锦年一个耳光。
锦年捂住被打的那一边脸,“娘亲打人还挺疼的,难怪那日七妹妹和岚胭的脸都肿那么老高。”
见锦年丝毫没有一点儿愧疚,甚至毫不在意的样子,四姨娘被气得脑袋一热,几乎就要晕过去。
锦年扶着四姨娘摇摇欲坠的身子,走到了厚毛软椅上,把四姨娘扶着坐好后,锦年又兀自走到铜镜前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脸,嗯,只是有点儿红,不过可以拿胭脂盖盖,看来娘亲还是舍不得太对她下重手的。
“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何?”四姨娘情绪已经平静了一点儿,她知道她发怒也没用,现在只能好好问问锦年。
锦年笑着道:“为了自己。”
四姨娘喃喃地说:“是因为老太太去府外静养之前拒绝了侯府的订亲吗?可那时来提亲的也不是侯府长子,你这是生的什么气?”
锦年笑笑:“侯府都被拒绝了,之后也再没有人过来向三儿提亲,三儿就这样耗成了老姑娘。”
说着锦年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那是因为你身子差,你老祖母和我说过的。”四姨娘叹了口气。
锦年摇摇头,“三儿的身子,娘亲还不清楚?老祖母说是多喜欢我们俩母女,其实她还是嫌弃我是个庶女,不然为何四妹妹一直迟迟没有嫁去陈府,老祖母还是下不了手,她舍不得四妹妹……”
“怎么会?”四姨娘道。
锦年接着道:“是舍不得四妹妹的嫡女身份。”
四姨娘再次叹了口气,“老太太已经对我们很好了,你看你七妹妹,遭了那么大的罪,老太太还是最近几日才对她好点儿,之前都是看都不看一眼。”
“七妹妹……”锦年冷笑了声,“那是有缘由的,老祖母可不一定是先前不愿意理七妹妹。”
四姨娘疑惑起来,“这话怎么说?”
锦年笑着,“没什么。”
有些事情娘亲少知道才是好,不然哪天一个嘴漏的说了出去,她在府里就没法过了,应该说,她就没法活了。而且,娘亲果真是个愚笨的,居然真会相信老太太每日喝了那药,要真喝了的话,那病症不会发得那么明显,她可没加那么多剂量,原本的打算是让老太太慢慢受折磨,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但是不是有句俗话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三儿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四姨娘这时又开口劝道:“三儿啊,你听我说,那药方子的事就这么算了,趁着老太太现在身子骨还不至于那么差,赶紧要李大夫开多些补身子的给老太太送去,她年纪大了,既然你这药她吃不出什么不对,那换副药她更是发现不了,反正味道都是苦的。”
“廖妈,你怎么在这儿呢?”花青的声音从外屋传来,声音刻意的提高,似是在提醒着暖阁里的三姐儿和四姨太。
四姨娘浑身一个哆嗦,嘴里轻轻的说:“完了完了,被廖妈给听去了。”
锦年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到暖阁门前,花青刚好掀开帘子,身旁站着廖妈。
廖妈走了进来,锦年笑着从腰间掏出一把碎银子递给了廖妈。
“还是没喝吗?。”锦年问。
廖妈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没喝,老太太不会喝的,三小姐这般做实在对自己不利。”
锦年笑笑:“我这样做自是有用的。”
“不过那个老狐狸还真是狡猾,第一天服用的时候就知道了。”
廖妈道:“那是自然的,老太太多精明的一个人。”
“既然老祖母爱演,那我也陪着她演,反正是年间,就当是看戏一般。”锦年又笑着说。
四姨娘愣愣的看着廖妈和三儿在那自然的谈论着这个事。
她脑子里突然一片混沌,廖妈和三儿是相通的?
这府里还有多少事儿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