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清没有将王子懿放在眼里,毕竟这是玉国的地盘,玉若珩才是他要顾忌的人。而自己好歹也是个官商,皇上也要给自己一分薄面,他会为了一个弃妇,跟自己结仇?“呵,为了一个弃妇,定南王确定要与陆某翻脸?”
你还有脸吗?白无瑕在心里暗讽道。
“难道,你们不在意?这可真叫陆某糊涂了,定南王为人中龙凤,王公子也是器宇轩昂,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弃妇,与陆某过不去呢?”
玉若珩不由分说地甩鞭子抽过去,陆长清闪躲不及,左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红印子。
“你?”陆长清模了模脸,看着淡淡的血丝,他脸色一沉,果真不嫌弃白无瑕?
杀了他轻而易举,可是杀了他,挽回不了什么。而无瑕却真真实实地受到了伤害。眼前最要紧的,是安抚她。玉若珩紧紧咬着牙,极力控制着血腥的刺激,缓缓偏过头去,看向王子懿怀中抱着的人儿,狠绝的双眸立刻覆满了柔波。
凝视良久,他终于启开唇齿,用低沉而执着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地许诺道:“就算全天下都厌弃了你,你也不必害怕,我会一直在。”
一直在你身旁,一直守护着你,不离,不弃。
好听的甜言蜜语他不会说,他没有出口成章的本事,甚至不擅长连说几句话,不过他说的,都是发自他内心最真挚的承诺。
王子懿抱着白无瑕的手臂微颤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玉若珩。
凌风双手环抱在胸前,撇了撇嘴。真不敢相信白无瑕居然掉到了一个王爷她是怎么做到的?定南王也太大方了吧?白无瑕再好,也曾是别人的妾,还有个孩子呢
陆长清双目圆睁,不可置信。除了心中隐约有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的不悦感,他也很意外,定南王不是被下了什么蛊吗?听说被下蛊的人是没有感情的。
“嘀——嗒——”玉若珩的外衣几乎被血水浸透了,鲜红的血液顺着衣服的纹理悄然滴落到地面上。
玉若珩收回视线,看向陆长清时,眼里的温柔已经消失,“带她走。”
说完,玉若珩眸色一紧,纵身跃起,对准陆长清的方向挥起了玉鞭。
双方再次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凌风护在王子懿身后,玉若珩纠缠住陆长清等人,很快,他们便安全地撤到了门外。玉若珩又故意拖延了一阵子,确保王子懿他们顺利月兑身后,他长鞭一甩,将护院和陆长清拉开,然后又用鞭子将陆长清紧紧地缠绕住。
无论陆长清如何挣月兑,都不得月兑身。这样一来,他便不得不跟着玉若珩的力量而去。
王子懿抱着白无瑕,和凌风从白府的墙上翻了进去,直奔白无瑕的房间,没有惊动到前厅焦急的人。
她一句话不说,肯定也不想见任何人,王子懿索性吩咐凌风:“你去叫冬梅她们准备些热水过来伺候着,千万别惊动到白老伯和白老夫人。”
凌风前脚刚走,玉若珩便绑着陆长清赶到了。
“你把他带来做什么?无暇现在一定不想看到他。”王子懿皱着眉。
“受了委屈,发泄了才能减轻痛苦。”玉若珩径直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柔声对白无瑕说道:“你不必忍着,鞭子、匕首随你用。抽也好,一剑杀了也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如果你不想动手,我替你将他凌迟,你不喊停,我绝不停下。”说着,玉若珩真的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地走向陆长清,举手落下。
‘呯——’一枚飞镖劈开了玉若珩手中的匕首方向,紧接着又是一把利剑飞过来,玉若珩退后两步,淡蓝色身影随之落地,挡在了陆长清身前:“定南王未免太过大题小做了吧?。”
来人正是李遥。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只差半步就迟了。还好,算是及时。陆长清总算松了一口气。否则玉若珩出乎意料的认真,绝对让他没有半分招架之力。
“不想死,就让开”玉若珩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玉若珩可是皇上亲自教出来的,他的武术有多厉害,他早已领教过。出于对他的忌惮,李遥只好两边周旋,“许是有什么误会,王爷和一级官商大动干戈,必然会惊动圣驾,不如私下解决,比较稳妥?不若,我们先问问无暇的意见?”
“让开”玉若珩蓄势待发,根本不听他啰嗦。
李遥只好看向玉若珩的身后,大声喊道:“白夫人?白夫人?万事好商量”
“我点了她的穴道。”陆长清心有不甘地插嘴道。
玉若珩眉角一挑,又迅速转身回到床边,抓起白无瑕的手腕探脉。果然玉若珩又运功点了白无瑕身上几大穴位,可是她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怎么还没醒?刚才我见她明明是睁着眼睛的。”王子懿担忧地询问道。
玉若珩扶起白无瑕的身体,将大掌贴到她的后背上。王子懿骇然,连忙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你要为她输内气?你现在负伤在身”
“死不了。”说话间,玉若珩已经将真气输进了白无瑕的体内。
“我知道你现在死不了。但,还是让我来吧”他不能什么也不为白无瑕付出。
王子懿为玉若珩的情深所动容,同时也感到很无奈。难道历史真的记载错了?
“她的气脉受阻时辰过长,加上气急攻心,以致昏厥。只需给她输少许的真气,便会很快苏醒。”
收回掌力,白无瑕的眼皮轻轻抖了一下,已然有了知觉。
“你好好照顾她。这里,交给你。”玉若珩将白无瑕放平后,对王子懿说道。
“你要走?为何?”
“既然她一直昏迷,你也不必告诉她我来过。多此一举”语毕,玉若珩似是带有警告意味地斜睇了李遥一眼,便果断地离去。
白无瑕伸手抚额,眉头纠结到了一起。王子懿立刻斜身坐至床边,将她扶起。
缓缓地睁开眼帘,入目便是王子懿满脸担忧的神情。白无瑕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暖流,莞尔笑了笑,道:“我安然回来了么?谢谢你”
王子懿浑身一滞,略有闪躲地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