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安小鱼和刘斌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走了两条街,才找了一家生意格外冷清的饭店。因为心思都不在吃饭上,只是随便点了几个菜,等上菜的工夫,安小鱼已经把写好的手稿拿给刘斌看了。文章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刘斌迟疑的说:“文风似乎跟以前相差很大啊?”安小鱼默——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当然相差大了——不过她还是笑着解释:“相差好几年,心境当然变得不一样啦。”刘斌其实也只是随便一问,他只要得到好书稿就行了,他关心的是书稿的长度以及质量的保证,安小鱼说:“这是一部超长篇,可能会有一百万字,可以分成几卷,每卷独立成书。质量绝对是有保证的,只要价格合适,三个月内可以交稿。”安小鱼心里暗暗叫苦:写一百字不知道三个月够不够啊,再加上写作业,会不会把手累抽筋啊……
刘斌思量半天,一副慷慨的样子:“既然字数这么多,咱们也是老熟人了,那就上次的价格翻一倍,你看怎么样?”安小鱼暗暗冷笑:看你今天那急切的样子,就知道上一部赚了不少,七万块钱就想打发我?安小鱼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斌。刘斌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得暗暗心虚,另一个价格月兑口而出:“十万,真的一分都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要亏了。”安小鱼说:“要是像上一部那么长的呢,十万也就十万了,可我这部可是超长篇,出成书得有这么厚”——安小鱼比了个四指宽的厚度——“而且我这部小说是可以分卷出书的,出了一卷之后隔上一两年再推出下一卷,再隔一两年再推出下一卷,这样十年内某个人都可以有文可出,而不用被人担心是江郎才尽。你给的这个价格我可接受不了啊。”
刘斌尴尬的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他如实的向某人汇报了与原作者交涉的情况(当然虚报了价格)之后,得到指示:“三十万以内都可以接受。”他回来后一副肉疼不已的样子:“我帮你说了不少好话,二十万是最终的价格,要是你还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了。”安小鱼则有一个新的主意:“我觉得让你们一下子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出来也很不容易,不如这样吧,我分卷销售,一卷可以出一本书,只要四万块,你看怎么样?”刘斌几乎跳起来:“那你要是十万字也算一部,一本书不是分成十部了?”安小鱼气定神闲:“你们可以先出三万块定金,我交给你们第一卷之后你们要是不满意,就算了,我就自认倒霉,那一部就三万卖给你们了,不过合作呢,也就到那为止。要是你们觉得书稿值那个价呢,就再补上剩下的一万,然后再出第二卷书稿的钱,我再写第二卷给你们,主动权在你们手里,随时可以终止合约,怎么样?”要让他们连书稿的影子都没见着,就一次性拿出一大笔钱出来,确实有点困难,不过嘛,慢刀子割起人了,就不那么疼了,反正最后到自己手里的钱一样多,就行了。
刘斌又出去打了个电话,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而且说实在的这个超级枪手五年没有出手,写出来的文质量怎么样,谁也不敢保证,像安小鱼说的这个方法,似乎保险又安全!于是他痛快的留下三万块定金,刘斌带着那两三万字的书稿,又回省城去了,约好十天后来取第一卷的稿。安小鱼和刘斌谈完事情,他几乎啥也没吃,就走了。包里装着十几万现金,他要急着先找个银行存起来,这家店里的生意这么差,东西肯定也难吃的不得了,别把自己吃坏了肚子耽误了事,可就糟了。他可以不吃,但安小鱼可饿了,上了一上午的课,又谈了这么久的生意,可以说是又累又饿!安小鱼举起筷子正准备夹一块鸭肉的时候,赵子诚突然一阵风似的从门外冲进来,看见安小鱼正好端端的坐在那吃东西呢,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下来。
赵子诚在安小鱼走后越想越不放心,那个外地口音的男人,不知道是干啥的,别是骗子吧,安小鱼那么单纯可爱(众:……),别被人骗了还帮人家数钱!自己哪里还有心思回家去吃饭,还是在后面看着才放心啊!可惜看他们说话明显是要避开自己的,自己只好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等到他们进了饭店,自己又一直等在门口了。等在门口的那半个小时工夫,赵子诚看见那个中年男出来打过两次电话,一副在商量事情的样子,赵子诚就更担心了,莫非他还有同伙?更夸张的是最后这个男人满脸笑意的匆匆离去,明显是得偿心愿,却不见安小鱼的踪影。赵子诚简直要吓死了,安小鱼被他弄到哪去了?
安小鱼惊讶又欢喜的扑过去,试图牵赵子诚的手,遭反抗……安小鱼只好硬拉着他坐下来,赔笑说:“先吃饭吧,别生气啦,今天的事回去再跟你说啦。”赵子诚闻言才面色稍缓,跟安小鱼一起吃起饭来。说实在的,这饭店里的菜确实不好吃,至少比家里钟点工阿姨做的差远了。安小鱼都想扔了筷子回家吃了,不过模着书包里的钱,突然有了一个不同的主意:“你多吃点,等下要陪我去买东西,有几样很重的东西等着你搬呢!”买什么东西?当然是电脑了,上百万字的东西,光靠手写,还不得累出肩周炎来,本来高中功课就已经够吃力的了,安小鱼前世可是当过打字员的,打字超快,有了电脑的帮助,再买台打印机,十几万字的一卷很快就敲出来了嘛!毕竟自己高中时间本来就宝贵,赚钱虽重要也不至于占用那么多时间啊!
赵子诚随意吃了点东西,就跟安小鱼去购物。发现他们来到的是卖电脑的地方,有些惊讶。他们虽然也有微机课,但一周才一次,而且每次上课也不是人人都能轮到上机的。对于学习紧张的高中生来说,电脑可以说是毫无必要的奢侈品。不过安小鱼给他的刺激已经够多的了,所以他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收拾起黯淡的心情,新奇的打量起那些崭新而又气派的电脑来,比学校机房里的那些显得可要强多了。(众:我真怀疑这位土老冒能当上总裁吗?作者:人家才十六岁,还是个小朋友呢……)
安小鱼本来准备买台笔记本的,这样上大学的时候也比较方便带到宿舍去。不过在看到了95年电脑的性价比之后打消了这个主意,那些老土又笨重的模样、超低的配置并不是安小鱼抛弃它们的原因,原因在于它们面前的一个醒目的大牌子上,那上面写:只售28000元……就这配置,就这外观,安小鱼重生前恐怕一百块钱就买得到。既然目的是用来打字嘛,台式机自然也是一样的,至于大学的事嘛,数码产品的性价比只会越来越高,说不定两年之后这台电脑连一万八也不需要了呢。
安小鱼和大多数女孩一样,即使天天面对着电脑,对电脑的知识其实仍然是一无所知,销售员说着什么512的256的,什么CPU什么处理器的,安小鱼听得烦。反正只是打字而已啦。安小鱼挑了一台价格中等的,将近八千块的品牌机,至于模样则谈不上顺眼,那时候的显示器个顶个的笨重啊!又花了两千多块买了一台针式打印机,一箱打印纸,一个电脑桌,一万多块钱就这么眼都不眨的花出去了。他们又雇了辆车把他们的“战利品”运回家去。车把东西运到楼下,安小鱼在楼下看着,赵子诚则负责一趟一趟往上送,费了好大的劲把这堆垃圾东西搬回家(电脑抗议:凭啥说我是垃圾?安小鱼:你去瞅瞅俺重生前,那宽大清晰的液晶显示器,那超大的内存,那超快的速度,那才叫电脑啊……电脑一句话就把安小鱼秒杀了:你咋不看看重生前的你……)
安小鱼在赵子诚的“强力围观”中把电脑组装了起来,男生对这些电器就是有先天的兴趣与爱好,看得出,赵子诚对这个“新生事物”有些跃跃欲试,但却没有提出。安小鱼看着很是难过,要是上个学期的他们,赵子诚肯定会挤过来抢着帮忙装,然后和安小鱼一人搬个凳子一起来研究电脑怎么玩,可现在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得让安小鱼这个重生人士也分析不出来其中的内容……安小鱼则一边熟练的操作着电脑,一边向赵子诚“坦白”今天的行为,说是今天来的是个先前跟她联系好的一个编辑,有一些有钱的人,自己有一些构思但是没时间写,或者文采不够好,就需要雇佣一些人来帮忙码字,这种人就被称之为“枪手”,而她呢,就是个“枪手”,以前写过一些中短篇,这次是她头一次接了一笔大单,有个人构思了一部宫斗长篇,已经把大纲都告诉她了,人物的名字、性格也都设计好了,让她按照人家的意思给写出来就行了。当然,写出来得署人家的名字。至于收益,安小鱼也很“坦白”:已经付了三万订金,剩下的等写完之后看写出来的效果再给。赵子诚闻言眼前一亮:“原来当枪手这么赚钱啊!不如……”(作者嚎:不要啊,我要培养你当总裁,不是文豪啊……)
对于自己为什么电脑用得这么熟练呢?安小鱼也解释了,说是自己小学时候,学校里组织了个“手拉手”联谊活动,自己的联谊对象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子,曾经寄给自己很多电脑方面的学习资料,自己也去她家玩过两次,操作过电脑,所以对学校里的微机课非常有兴趣,学的自然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