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马略一日一日地与这个那个相会时,俺,陈青草小姐,正一晚一晚地做着春秋大梦。梦的内容,可能是日有所思吧,又或是送别那日司马少爷纵马而去的身影太过于印象深刻——梦的内容无一不是紧紧围绕司马略同志,还总是骑马有时是美梦,梦见自己与司马略并驾齐驱;有时又很惊险,梦见我从马上掉下来被他接住;有时,又是悲摧的噩梦,梦见他打马离去,飞快地就不见了踪影,我怎么追也追赶不上。
我不知道的是,梦,有时也有预告的作用
我所梦见的很多片断,很快就要成为现实了——唉呀,早知道梦有这样的作用,为什么不梦见自己与他结婚,与他洞房花烛呀
啧啧,不要想的不纯洁此时的我,还真的很纯洁呢只单纯地想与他结婚,没有想那啥来着不说了貌似越描越黑呀
指婚的圣旨当然不只是下给了豪门望族司马家,另一个必须要下的人家就是山里人家——陈青草家。
虽然司马略的“乡下丫头,进京来啰”的那一句话也会让我屁颠屁颠地跑到京城去,但当我接到那一行字时,还不知道有更大的惊喜在京城等着咱呀
不只在京城,就是在金芷,在从金芷去京城的路上,都有更大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呢
让我一件一件地述来吧
首先接到的,当然是由军事通道寄过来的那一行字。虽然只有一行字,但是我的那个激动哟
接到那一行字时已是下午了。我一看那一行字,就仿佛看见我家司马在向我招手立刻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意识、所有的行动都无比一致地指向两个字:
进京
如果要再多两字,那就是:进京进京
我家司马在召唤我呢我怎能不听从呢?
我手里紧紧地拽着那一行字,打马向京城方向狂奔了近两个时辰,直到马儿再也跑不了了,人才从狂热的冲动中清醒过来——唉呀欠思虑呀身无分文,连父亲都没有告知一声怎可能到得了京城?
又悲摧地回去。
按我的想法,当然是第二天赶紧地拿了盘缠往京城赶呀那过些来人不是说了,一日不见,分外想念呢
可是我这个家主当的,也是个假假的毕竟我的上头,还有一辈两辈的长辈呢
先是父亲预料到我八成会在京城过年,让我第二天万事不做,提前去祭拜母亲和山神。——好吧,有理照做
于是第二天真的万事不做,一早就给母亲去上坟,晚上又去祭拜山神。
接着外婆外公认为,京城不仅有司马家,还有陈家,咱们没人进京也就罢了,既然有人进京,而且是家主(括号:名义上的)进京,这年节礼就说什么也不能少了而且,咱家没有实力也就罢了,既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实力,当然也不能马虎了。——好吧,有理你们看着办
于是又从新推出的、未推出的各式产品里选了若干,一个包袱是装不了,势必要驾驶马车了——又花了一天更令我担心的是,这路上行走的速度又快不了了
再接着,全家一致认为,青草年纪又小,又没有一个人在外行走过的经验,而且大年节下的,路上也怕不安全,因而,也要挑几个人跟着才放心。——好吧也有理挑吧
于是,除了小武士以外,庄子里、店铺里凡事会些武功的都被找了来,又经过一番优胜劣汰,最终定了四个,还特地挑选了一女的——我不以为然,在我的眼里,小武士就是没有性别的还特地挑一位女同志干嘛?
别说,做这个事情更难,花了两天
不过也幸好有得这等了四天的功夫,京城那个悲摧的、年节下还不得不大老远从京城跑来传达圣旨的人也终于到了。
这下子简直是举“宅”欢庆呀连那开始就愁眉苦脸的传达圣旨的人都被感染了——王家庄一小小的山里人家的小小的家主,金芷县城一区区的陈宅的区区的老板,竟然得了当今圣上的亲睐竟然特旨指婚而且指婚的对象,竟然是王朝的名公子大名鼎鼎的司马家少爷
哄动呀哄动
本来咱的婚事一直是在别人的注目当中的,咱定亲的消息,哪怕是司马他们过来,也不好大肆宣传不是?不过,好歹咱英名太盛别人虽是注目,也有个别的人试图插手,但终归是化成了很多人的一句话:“咱青草这么棒,不知要怎样的人才配得上她”
现在,大家伙都知道,怎样的人配得上她了唉呀,是不是有很多金芷的棒小伙要伤心啦?
也怪这传圣旨的人来的时间不太好,咱正准备出发进京了,她老人家就来宣旨了。——那么多送行的掌门、掌柜、雇工,还有那么多来逛店子外加看热闹的民众,她老人家一声“圣旨到——”立刻黑压压跪倒一片
待圣旨一念完,山呼“万岁”的高声欢叫的,那真正是响彻陈宅呀最后,这些声音都有规律地形成一个声音——
青草青草
青草青草
仿佛是与有荣焉
仿佛是荣共家乡齐
我也不知道,在我家司马那一行字后面,竟然是如此的一个惊喜不过,不喜那是不可能的圣旨什么的,那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即将与我珠联璧合的,是我家略哥哥呀我当时心里想的真的是:不管略哥哥反对也好,同意也好,他总跑不了了连圣旨都下了呢
于是,出行又得耽误了。因为一来,进京的目的有所改变,从单纯的看望恋人,改为进京谢恩了。
二嘛,这传圣旨的老人家才来,好歹也让她休息一下下,才好打发她走吧?
于是,这不经意的一耽搁,又耽搁来了一个惊喜。
还事经由军事通道传来。
还是只有一句话。
还是司马略的笔迹:
丫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