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卷二, 引来金凤凰 80、议亲(二)

作者 : 5妹

听到黄县令终于提到亲事,司马将军流露出欣喜的神情来——这下,我不用扮演路人甲的角色了吧?她刚准备开口说话,黄县令立刻用一枚警告的白眼制止了她。可司马将军早已对扮演这种被人忽视的背景角色十分不满,于是毫不示弱地瞪了过去。黄县令一看,白眼也不起作用了,赶紧为司马将军介绍。

“妹夫,这位呢,是我的朋友司马潇,我给青草相中的夫人就是她的长公子,司马略。”

司马将军一看黄县令妥协了,赶紧起身,对着父亲一拱手,“早就听说陈——青草的大名,能够有机会与您结为亲家,真是荣幸之至”她本是习惯性地要说出陈沐夭的名字的,记起某人的嘱咐,又看到某人不善的眼神,赶紧改了口。

父亲也赶紧起身见礼,一边犹豫着说,“可没什么名不名的,都是承蒙您看得起——不过,青草母亲才过世不到一年,我想让她为她母亲守三年孝再说~~~何况,她哥也没议亲呢”父亲心底的恐慌又卷土重来,他打心眼里不愿意把自己女儿的婚事交给这样陌生的两个人。

“您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当时,陈桥妹妹还怕担误了青草的婚事,叫我紧着些相看呢要不,我们只先议亲、定亲,不办喜事,三年孝期之后,正好青草也长大了,再办喜事,行不行呢——孝期之中只要不办喜事,议亲、定亲都是可以的,孩子们议亲的时间就几年,就是过世了的亲人,也不愿自己的离世影响孩子们的亲事不是?我想,陈桥妹妹也是不愿自己的去世影响孩子们的亲事的,只是议亲、定亲,陈桥妹妹在天之灵看到自己的儿子有了好归宿,女儿娶得好夫人,她也会高兴的”

黄县令不愧是当文官的,做起思想工作来总能做到人的心坎上。不过,她也知道,夭妹肯定是不会介意的,因为夭妹本身,就是一个视规矩如粪土的人

父亲听了黄县令的劝说,也有一些动心,于是又问,“青草母亲,是什么时候认识您的?”

“好多年了每次她进城卖猎物的时候,都会到我那里坐坐~~~”黄县令信口胡扯。

“那她是什么时候把这个给您的?”父亲看了看黄县令手中的红纸。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黄县令还真不知道呢?不过,她不愧是当官的出身,判断能力、反应能力那是一流的,她记得王三婶曾经说过,夭妹是今年的清明出的事,于是又把问题抛给了父亲,“就是今年的春节后不久,但是到底哪一天呢,我记得不太清楚了——陈桥妹妹来找我的时候,没跟您说吗?。”黄县令既想探寻母亲在我的婚事上,到底跟父亲说过些啥,当然,如果母亲到黄县令家去的时候告诉过父亲的话,她也可以趁机打听打听母亲去她家的时间。

不过,父亲也不好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老实地摇摇头,说,“她只是告诉我,青草的亲事不会落在这一块——她的夫人不会是我们本地人~~~”

“正是这样的呀,司马家就不是本地的”

“那~~~您家是哪里的呢?”父亲转问司马将军。

“就是金芷山的那边的,我们那地方叫紫山~~~”

确实不是本地的,倒是符合母亲交待的这一个特点。

“我们家呢,也是比较穷的,只有前边一个小田庄,我们家青草又不太能干,既不会写字,也不太会说话~~~我们这样的山里人家,只怕是配不上您家的公子~~~”父亲这话,说得可有水平了,后来他跟我说起这段时,我还大大地肯定了他,因为他其实就是在变相地“察人家”意思就是,我们家、我家青草就是这样一个情况,您家、您儿子呢?情况怎样?——这时候父亲还不知道,面前的两人的身份,至于两个随从,因为她们只在门外,父亲跟本不知道有这号人

黄县令和司马将军交换了一下眼神。黄县令向他扬了扬下巴,意即让他说——这个黄县令可没什么好掩护的,陈家庄上,可是有两个司马将军的老部下在为青草干活呢

司马将军首先将青草大大地夸了一番——夸孩子,就等于夸父母,就等于夸家庭嘛

“你家青草要是不能干,还能种得出秋粮?这可是独一份的能力也是家长培养得好啊我家呀,虽说也有几亩地,可是呢,肯定比你家穷多了”——将军说的这个话,一来是大大的事实,因为她家确实穷,她家现在几代人,都到处化缘呢二来呢,也是她的习惯呀,这习惯可不太好,那就是——哭穷而哭穷都成了习惯,说明,她可能见人就哭穷

父亲倒是吃了一惊——这个人,怎么这么实诚在议亲的时候,有这样和可能的亲家说话的吗?一般的人,都是要多多地说自己家里的财富的吧

看到父亲略带惊讶的眼神,司马将军接着又说,“我家呢,也就是世代打仗的——刚才在陈家庄呢,还看到原先在我们军营的一个勤务兵呢——军营要养的人多,所以真的穷嘛这个我可不想骗你我家老大,叫做司马略,今年十八啦从小喜欢舞枪弄棒,现在也在军营~~~”司马将军一说完,看到黄县令在微微颔首,于是信心大增——这个黄之遥,要得到她的肯定也不容易呢——于是又继续说下去——

“我家略儿的亲事,算命的和尚也说了,不在当地这回我到之遥这里来,本是想探访种秋粮的高人的,想不到之遥竟然说,是故人之女而且正托她打听夫人的人选——我一听,这不是缘分嘛又一问,年纪也合适,更巧的是,两人的亲事,都不在当地我觉得,两人还蛮相配的呢~~~于是,就厚着脸皮跟来啦~~~”后面的这些话呢,就有半真半假了。黄县令听着,笑而不语。

父亲也是沉默了一会,后来她跟我说,军营的人不安全呢?他犹豫来着。

司马将军看到父亲不说话了,又补充说,“我呢,对青草那是千中意万中意的(背景音,因为她是夭妹的女儿呀),拜托你一定要接纳我们家略儿呀~~~我一回去,立刻亲自骑快马送略儿的生辰八字过来~~~”这可真是真正的求亲呀,都求到亲家公之里来啦~~~这个时候,对于各人的生辰八字,也是有些说法的,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只会有一份,像青草的,原先出生时写的纸张黄了,或者若是保存不当破损了,可以重新撰写,但是原来的那一份,就要毁掉——如果有两份,例如司马略如果有两份,一份被父亲用来议亲,另一份被母亲用来议亲的话,即便是亲没有议成,传出去别人也会非议的,更别说如果都议成了,要面对一子二嫁的尴尬了。

父亲还是犹豫,他还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大事上作过什么决定。“我想和青草再商量商量~~~我们家,现在是青草作主~~~”

“当家是一回事,可是孩子的亲事,总是由家长说了算的~~~你说,你和青草商量她自己的亲事,青草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她能不害羞吗?能和你敞开心扉商量吗?。”——我还真不会害羞在前世咱也是妙龄青年,虽说还没有实践过恋爱,可是见的还少吗?更别说还不是见男性,只是和父亲沟通沟通奈何父亲不这么认为呀,黄县令三两句话,又放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可是,你们还没有见过青草吧?你们总得先见她一面再说,她真的不是别人说的那样有能耐,秋粮也不是她种出来的~~~”

“青草的长相,不用见我也知道啦~~~听陈桥妹妹多次说过,长得跟她可像呢是不是这样?”黄县令又胡说了,哪里是听陈桥妹妹说的?明明是听王三婶说的——不过,她这一胡说,倒是让父亲更相信起她和母亲之间的“很投缘”的关系来,因为青草长得,确实和母亲相像吧——和前世的我,也很相像。

“可是,司马娘子没有见过呀~~~再说~~~”父亲本来想说,你们家略儿,我也没见过的,不过,还是说不出口——他没有问这种很直白的话的能力。

“那我们等一等吧~~~青草今晚会回来的吧?。”司马将军很想见一见故人之女,可是,黄县令不想,她想赶紧把亲事先定下来,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就定下来,她怕,我一掺和,就让这亲事泡了汤,她认为我有这种能耐——真不知她为何有这种认识

于是她接着司马将军的话问,“她不会回来的很晚吧?~~~太晚的话,城门可是要关的”

父亲于是提了个折中的法子,“你家在哪里?要不,明天我带着青草去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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