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一脚踏上软绵绵的嫣红地毯,触眼的便是一张十米长,一米宽的欧式木桌。桌面上摆放着各式餐具和高脚杯,高靠背的椅子井然有序排列两边,却没有一个人坐在上面,而是一只只小笼子。
笼子里面装着各种种类的小动物,他们见有生人进来,都开始交头接耳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真是奇怪,怎么没有个人出来接待,麦子向前走了几步,探头探脑的看向里面,“请问有人吗?。”
“欢迎……欢迎……”一抹暗影从室内缓缓踱步而出,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新月,唇角上扬好不得意。
“怎么会是你?”麦子惊呼出声,眼神不善的盯着面前的这个臭小子。
“怎么会不是我?”范启勋谈吐文雅,谈笑风生,缓慢而优雅的拉过椅子,示意麦子请坐。别看他现在挺稳定的,其实刚才在监控室看见麦子的第一眼,就已经让蛋定的他慌了神,不知道调整了多少分钟才又恢复了平淡无奇的神态。
“是你就是你吧!但是我要申明,我只给动物看病,人看不了。”麦子捏着手指头,以专业兽医的身份说。
“如果是给人看病,倒找钱我都不会请你。说不定好人都会被你看死喽!”范启勋冰冷的眼角微微上扬,优雅地落座在一只雪白色的猕猴身边,手指头轻轻地磕着铁笼子,逗得猕猴上下跳跃,似雪白的莲花在空中飞舞。
“救命……救命……不要碰我……”猕猴在笼子里面吱吱的叫着,声音好不凄惨。
“喂!不要碰它,它害怕你不知道吗?。”麦子大声的呵斥,吓得范启勋猛地收了手,愣神的盯着麦子。
狭长的魅眼微微上翘,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最起码麦子现在是这么认为的。明明长得挺帅气的一个阳光男孩,干嘛脸上总是带着那种放肆的笑容呢?
“你能听懂它说什么?”范启勋好奇的问,对于范启勋来说,麦子有太多的疑问围绕着他,第一次见面,麦子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吸引了boy的目光,让一向不与生人接触的boy都想和她接触。(boy是只看起来凶狠的大狗,第二章有介绍,不过可惜的是boy再几日前刚刚挂掉,就不多说了。)
“我听不懂它们说什么,但是我能体会到他的感受。”麦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是一点都不差,在媒体节目模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经把说谎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范启勋压根也没有打算从她嘴里听到真话,随口这么一问,麦子回不回答是她的自由。
范启勋慢慢起身,双手合拢击了两掌“啪啪……”几人沉重的步伐沉稳的向这边走来,原来正主即将上场了,麦子翘首期盼着。
脚步声很碎,大概是几个人一同抬着的,而且这个东西一定很重,不然脚步声也不会这么沉重。
欧式木门被缓缓推开,四个壮男抬着一口偌大的玻璃箱,缓缓走了进来。玻璃箱内一条碗口粗的金花蟒蛇懒洋洋的盘卧中间,看见迎面走过来的范启勋才轻微动了两下。将头贴在玻璃箱的厚壁上,一下下的吐着嫣红的芯子。
麦子吃惊的看着玻璃箱中的庞然大物,吓得一坐到椅子上,却抢了一只滑鼠的地盘,招来它一顿狂叫,“躲开,躲开,这个位置是我的。”滑鼠在笼子里面上下乱窜着,做出誓死保护地盘的姿态。
“哼……”范启勋冷笑一声,嘲笑着麦子的胆量,“怎么,害怕了。如果你无能为力我现在就让司机送你回去,至于出诊费,我会按时间支付给你的。你说怎样麦小姐?”
“多谢。”麦子是谁啊!想用这点小儿科的激将法让自己上当,才没有那么笨呢!麦子稳了稳起身走到金花大蟒的玻璃箱旁边,手轻轻的伏在玻璃箱上,“你那里不舒服啊?”金花蟒蛇懒懒的抬头,绿豆眼的焦距却根本不停留在麦子身上。
难道这蛇听不懂我的话,真是失误,来之前咨询下松仁好了,也不知道跟蛇该怎么沟通。
看着麦子跌脚的沟通,让范启勋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这野丫头除了会吵架,会讽刺人,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有做兽医的潜质。要不是兰青吹嘘的那么神乎其神,自己也不会豁出去小金花,让她个生手尝试。
“你……”范启勋刚要说些什么?麦子伸手打断,“我要对蟒蛇进行全方位会诊,不相关的人士请撤离。”麦子冲他们挥了挥手,表示他们可以退出来了。
几个保镖似的人物井然有序的退出了房间,范启勋却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喂!你怎么不走。”麦子催促道。
“首先我不叫喂!我叫范启勋,我想兰青应该已经告诉过你雇主的名字,麦小姐最起码应该叫我声范先生。其次,对于小金花来说,你才是不相干的人士,我不是。”
“哦!”麦子受教的点点头,“那范先生的意思是你这个相关人士,自己就可以给蟒蛇看病,那叫我来做什么?难道就是来当你所谓的不相干人士?”
“你……”范启勋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产生几丝波动,拳头在一点点攥紧,又渐渐松懈。范启勋叹了一口气,清淡的笑容让邪魅的脸色更加BT,看的麦子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范启勋几步走到门口,悠然转身,莞尔说道:“麦小姐,有件事情我要提前通知你,金花对细长的东西有种特别的好感,比如说,像你的胳膊,最合适金花吞咽了。”
“咕噜……”麦子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目送着范启勋笑盈盈的将门关严。
麦子低头看了看胳膊,又看了看玻璃箱中的金花大蟒,不会吧?胳膊才这么细。傻子才会相信白痴的话,范启勋这人就是太自负了,懒得理会他的话。
“咚咚……”麦子用手指磕几下水族箱,蟒蛇根本就不搭理她,麦子锲而不舍的磕了几下,她还是带搭不惜理的模样。让麦子无缝插针。
“别费劲了,她得忧郁症了。”声音从狸猫的笼子里面传出来。麦子走过去,将狸猫的笼子放在桌子上。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她得了忧郁症?”
“一天到晚只能在笼子里面呆着,哪也去不了,不得忧郁症才怪。”狐狸蹲坐在笼子里面,懒洋洋的打着哈哈。
“可怜啊!牢狱生活本来就够无聊的,结果生了一窝蛋,一条金花小蟒都没有孵化出来,真是可怜啊!”灰鹭扑打着翅膀,连声感叹。
“你们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的啊?”麦子伤心地看着这些有可能终生失去自由的小动物。
“因为……”那只雪色猕猴刚要开口,就被金花蟒的嘶嘶声吓得噤了声。
原来这大蟒蛇可以听到我们说什么,只是心中隐瞒着什么不想说出来。麦子犹豫片刻,终于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