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夏莫名的凝视了她一会,兀然,嘴角勾起笑,淡淡的摇头站直了身:“……看来周军医您的资格不浅呢”
见她冷笑后伸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她身后的屋里面:“就算您的医术再高深,凭您之力也救不了她,不信您大可一试”
“哼,那就不劳小姑娘你操心了,就算我不能还有其他人,不过不论怎样那人也绝不会是你
你,不说你没有出诊的资格,就单说你是翟墨带来的就断然进不了这个门说的好听是翟墨请来的,说得不好听,那还不如我周家的一条狗。
别说是你,就算是翟家的老太爷子来,我周毓也敢这样做,这是他们翟家欠我们的”周军医忿然,嘴巴不干净的骂着。
蛋噌的,本来师夏还敬她对妹妹的手足之情,但是现在完全想上去扇她,你丫的就算翟家欠你什么,就算与翟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可那与我师夏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和他一道来的就被一棒子打死?这叫什么事
师夏闻言,意味深长的偏头看她:“周军医是吧本姑娘既不该您又不欠您,所以您也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的,姑娘家还是有点口德的好”
“……口德也得分人,在翟家的人就完全没必要讲情面”
“周军医,您口口声声的翟家人,翟家人的,既然您分的这么清,那您可不要忘了您屋里面的那人就是翟家堂堂正正的媳妇,是有法律为证的,是铁一般的事实”
“你,你闭嘴”煞气腾腾的吼着,毫无一点军人应有的淡定之睿。
师夏就纳了闷了,这两家之间究竟有多大难念的经啊?怎么都一惊一乍到这种程度了呢
师夏把手插进了兜里,抿了抿嘴唇,细眯着眼看着她眼力一闪而过的哀伤,低垂眼皮,心中叹然,谁是谁非本与她无关,但因自己无端的插入才被牵连进来,这种感觉挺烦人的。
“周军医,我念你对妹妹的姐妹之情才一直好言相说,你不要咄咄逼人,人都是有脾气的,千万不要做出令你后悔的事。”
“我周毓至今还不知“后悔”两字是怎么写的”
“呵呵”师夏冷笑:“您这倔硬的脾气到是有些军人的气势,但是却过于死板,不知变通”
“这是我周家人的颜面,与变通无干”
“哎,这等颜面就真的比性命还重要吗?……想必您这军医之位应是挂有军衔的吧”师夏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看她的肩膀,微微的摇头叹息。
“是又如何?”周军医盛气凌人的挑眉质问,那高人一等的姿态看着特让人膈应。
“……还如何?呵呵,这有军衔的吧,就算是军人,这既然是军人了,就该守卫国家,保护人民,这是你们的职责与使命。可是现在你这个军人是怎么对待我这个群众的?就差对我开一枪了
这就是你这军人该有的态度吗?
你们军人就是如此对待人民群众、就是如此保护人民群众的吗?你们军人的职责与使命就是如此履行的吗?
如果军人都是像你这般素质,那国家还要军人何用?人民群众还要军人何用?”目光瞬时锐利,话声也渐渐凌厉,漫不经心的表情也霎时威严寒肃起来,那股冷严的凌威之势压得周毓险些承受不住。
“不要忘了,我一不是您的敌人,二不是您的家人,三不是您的战友,四不是您的下属,您又以何身份出口伤人,又以何身份来侮辱我呢?
再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头到尾我并没有对“您”有一丝的不敬,既是如此,您又何必把咬牙切齿的把我说成你们周家的一条狗呢?难道这周家就如此了不得吗?还是说,你们周家的列祖列宗都是这一副嘴脸
这要是传出去,我倒不怕丢人现眼什么的,毕竟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群众,可是你们周家呢?周家不怕,可是你们这部队的上下军人呢?”师夏目不转睛的直直看向局促不安的她,脸上浮现出凌锐的神情。
“你,你算什么东西,竟然,竟然敢威胁我?”周军医怒不可遏的怒叱着,张徨失措此时也被师夏的威势震得底气不足。
师夏凌然自若的瞟着她,略感兴趣的前后打量着她:“东西?周军医过谦了,我可没周军医“您”那么厉害,还能是鼎鼎有名的“东西”,我顶多也就是没成形的空气而已,和您这种“东西的级别”是不能媲美的”
“你,你,给我滚”
“……滚我到是不会,不过走的话还是可以的您也不必送了,我现在就告辞了,哦,对了,祝您妹妹,她,早日康复”师夏不软不硬的几句话把那周军医气的七窍生烟,张牙舞爪的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
转过身后师夏那张小脸立马就寒了下来,如若不是可怜她那条小命,她才懒得救她呢,更别说送上来让人家骂了这样不明事理的军人简直就是军人中的耻辱
本来今天就被姓周的弄了一肚子气儿呢,哪想现在又来一姓周的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早知道这样,就算八抬大轿抬她,她都不来,哪还能被她指着鼻子骂
训练场左侧三楼的休息室里,三个男子两坐一站的在里面争论着什么事情,站着的男子疾言厉色的说着,其他两人则若有所思的听着。
“……中校,您来评评理我们队长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就那么无端的被周军医指控他害嫂子
您说嫂子病成那样最痛苦的不还是我们队长吗你看我们队长现在都成了第二个您了,可是周军医呢,她看到嫂子后就直接不让我们队长碰了还说什么,说什么不让嫂子回翟家的门了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站在翟墨身后的小战士一脸不忿的为他队长叫屈着,而他的队长翟墨则一脸阴沉的靠在窗口坐着,静默不语。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与他身形差不多,身穿绿色野战服,肩部的肩章处还缀有两条金色的细杠和两枚金色的星徽,胸前和衣袖处还零星的粘着泥土,斜侧着身子支着下巴舒适的靠近椅座里,空出的另一手则轻轻的抚着两眉之间的眉心处。
军装男子精力疲惫的皱着眉头,闭目养神的听着小战士的话,冷冷的说道:“周家与翟家的矛盾……”
“报告”
“进来”
军装男子的话被门卫传来的喊声打断,黝黑的眸子微眯着看从京队里跟他一道过来的警卫员。
小战士进屋后目光肃穆的对着坐着的两人各敬了一个礼说道:“报告中校,部队大门口有位自称师夏的姑娘说是跟翟少校一起来的,现在要离队,请少校指示。”
黝黑的眸子瞬时明亮,紧蹙的眉头也霎时舒展开,紧抿的唇角也露出玩味的笑意,略感兴趣的抬头对静默不语的翟墨说道:“去看看”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去,完全没发现身后的三人脸上都呈现了龟裂,这中校何时有过如此神情。
师夏一个人来回徘回在部队的大门口,心里无声的嘀咕着:“怎么这出门也要证件啊早知道就直接让翟墨那警卫员跟着了”
听到刹车的声音,回头一看,车门打开,跳下来一个高个子男人,长腿一伸就朝师夏迈过来了,顺着腿往上一看,嗬,眼睛顿时瞪得滴流圆,伸着手无声的指向前方
“上官皓睿?你怎么在这儿?”
是了,这个年轻的中校就是我们好久未见的上官大队长,某队长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看到师夏,他也是今天早上刚刚到这里,本来还想打着什么齐头去看她呐,没想到这法子还没想出来呢,她人就到这里了。
上官皓睿眸中含笑,心情特好,顺着师夏伸出的手一拉,就不动声色的将师夏困入怀中,附耳暧昧的贴在师夏的脖颈唤着:“丫头,好久不见这次不会,放开了”
师夏如遭雷劈目瞪口呆的看着某队长,颤抖的指着,心中无声的言道:“冥黎?”
上官皓睿,也就是冥黎,宠溺的模着师夏的头,万古不变的脸,突然笑了,如三月春晖,晴空万里,心中哑声回着:“丫头,你可真能躲不过幸好,幸好你的神魂还活在这世间”
师夏也不知道她如何在目光睽睽之下被上官皓睿抱上车的,只是一直在想,上官皓睿是冥黎
可上官皓睿怎么就成了冥黎呢?慢慢回想与上官皓睿几次的见面才有丝醒悟,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到她就哀伤的拽着她的胳膊,一副苦大三深的模样;怪不得他对她的法术没有一丝的探究与惊异;光不得刚刚认识就能了解她的所以习性
丫的,原来是早就认出她了,还一直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装大尾巴狼呢
虽然师夏有些不甘,但是心中还是有丝淡淡的喜悦,毕竟在如今的尘世能够有一人知你懂你是很少的,并且他还是相同经历相识万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