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后一日二更,早上九点三十分,下午十七点,谢谢。)
“既然如此,那就喝吧,否则说不给当家的面子。”贵太监放开了手中的姑娘,随便整了整灰棉衣衫后,大马金刀的坐回了太师椅。
见他小心地将手指缝里,从姑娘发鬓上拽下的黑发,一一捋下,轻吹出去,我就一个劲心中发毛。这几天都是什么人呀,来了二个风格迥异的青楼头不算,又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头、叫姑娘的年轻太监。
看看他挺漂亮的人,弄成这样还真是可惜了。太监本来就是伺候人的,民间不能宦养阉人,所以伺候得都是宫里的主。宫里一个个明争暗斗,压力过大导致这些主子大多心理不正常,而太监伺候这些不正常的人必定更加胆战心惊。
地位越是高的、脾气越发古怪,我要小心再小心了,眼前的大爷可不是五年前仅靠五两银子就能打发的主了。
我对大郎吩咐:“去取茶具和最好茶叶,三百里外的虎跑泉水如果运来得话就端一壶过来。还没运来的话,就去院子里梅树下,将过年前从红梅上扫的封存雪水拿一罐子来。”
其实谁喝得出是泉水还是雪水,讲究的就是排场,弄得越是奢侈,那些有钱没处花的败家子就越是有满足感。
贵太监一听,果真满意了,站起对着旁边的罗汉椅做了个请的姿势。罗汉椅就象一张床榻,中间有矮桌,二人分坐在矮桌旁的软垫子上。
大郎去取茶的时候,我看了还伏在地上捂着嘴无声抽泣的姑娘,于是笑着道:“她呆在这里也是煞风景,还是让她先下去上点药,等喝完茶后再过来伺候大爷。”
贵太监目光扫视了下,哑着嗓子一副主子阴阳怪气的模样:“那就下去吧。”
姑娘挣扎着站起,垂头默默地流着泪出去。
“还真是可怜。”我长长叹了口气,一半是借题发挥,一半是有感而发:“如果不是生活所逼,又怎么会陷入青楼。”
“当家的还真是好心肠。”说姑娘可怜,不就等同于说打她的人不是,身在宫中的人,怎么可能不多疑,贵太监脸上有点不悦了。
我不慌不忙微笑道:“其实还有比她们更可怜的。”
贵太监眉毛微微一扬,表情还是保持着刚恢复的和眉善目:“是不是乞丐?”
我摇了摇头:“非也,乞丐虽然衣不遮体、食不果月复,但最多饿死,其他也算是逍遥。”
贵太监不由地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清秀的脸满讨人欢喜的,我又一次的暗暗叫声可惜。他笑问:“那还有谁?”
我轻描淡写地回道:“是太监”
旁边剩余的三个家丁顿时都浑身一抖,而贵太监一张笑脸立即沉了下来,翻脸就象翻书一样快。
我却故意如同茫然不知他们底细,象不知死活的继续说道:“他们大多从小入宫,很多干的都是最累最脏的活。虽然宫中不愁吃喝,但是中间的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天天看主子脸色,日日提着脑袋当差,千辛万苦混上去了,主子一个不高兴,能捧到云里也能立即摔到地狱。青楼的姑娘还有碰到好主赎身,最多老了扔出来也算是从良,但这些公公就算爬得再高也只能孤孤单单苦一辈子。贵大爷,你说是谁更可怜?”
贵太监从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转为慢慢缓和,到最后眼眶有点发红,显然说到了伤心痛处。但他随之脸色又是一变,低哑着嗓子带着不经意流露出的危险:“早就知道当家的聪慧过人,看来已经得知我等身份。”
其实知道他们身份并无大妨,宋朝是允许太监娶妻的,让贵太监不满的是,怀疑刚才我说的话,都是投机取巧、是有目地的。如果下句话说得不好,也许已经被扭曲的心态越发生恶气。
贵太监是个聪明人,对付聪明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实话实说,否则下场一定很难看。于是我点了下头,毫不隐讳的直截了当回答:“小女也是猜测,但从未曾打听过,也不想打听,只是奢望贵大爷每次来的时候说一声,小女也可以尽一点心。”
贵太监冷哼了一声:“无功不受禄,凭什么要厚待本公公?”
终于承认了是公公,我收起言笑,微带惆怅地回答:“因为小女也是个可怜人,为了几百号人苦苦支撑着,更是与同样辛苦的人心心相惜。只希望百花山庄里多一些朋友,而这些朋友到了这里可以感觉是到了一个可以安心休憩的地方。”
贵公公久久沉默,不再说话。而此时茶也送了过来。
我对大郎道:“下去吧,这位贵大爷是我的朋友,这几日以及以后的所有开销都减去一半。”
大郎应诺后走了,贵公公开口道:“这怎么舍得”此时他的声音不再故意压低,发出了原声。真的象未发育的小男生般细,带着几分嗲气。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就见外了”木炭点火,七步煮茶。我开始烫杯:“如果当你不是朋友,我绝不泡茶,而是冲茶了。”
冲茶是唐代传下的,将沸水冲入茶末中,较苦,但还是受高层贵族的追捧。
一小杯刚冲好、芳香四溢的茶,小心放置在贵公公面前。他喝了口后,少了份拘束地笑了出来:“确实是好茶,多谢当家的。”
“不用谢,这几天如果还想喝,尽管来找小女。”我帮他又添了点茶水。
“好。其实当家的再用小女自称也就见外了,毕竟您是四品官员未过门妻,将来远比我等身贵。今后就叫我小贵子就成”他也开始说好话了,举起小茶盅细细抿品了起来。
“什么贵不贵的,就是投胎投得好不好的事。”我笑着也举起茶喝了口:“以后我在这里就叫你贵公子,你也不用叫我当家的,就直接叫我百花吧。”
“好”贵公公好似很是高兴。
所定得姑娘又回来了,看来收拾了一番。发髻重新梳理好,衣服都换了一套。
贵公公又恢复了往常神态,哑着嗓子命道,声音好似温和:“过来伺候倒茶。”
“那么贵公子,我先告辞了。”我站了起来,欠身行礼后离开。
出了门,我走远后停下,按着有点加快的心,长吁了口气。太监正是难伺候
“哟~这不是百花当家的?”一声夸张的娇啼,让我刚平息了心脏,浑身的汗毛又竖起来了。是携香院的砚茗,这次他上面穿得严实多了,没有露肩也没有露胸口,但是改为露腿了
砚茗只带着二个姑娘慢慢走来,一身孔雀绿的长袍,上面的式样是男人对襟,但下面却在正中间开着高高的叉,一直开到了大腿根部。走路时袍摆往两边翻转,二条白白的结实光滑长腿就象鸵鸟步行一般一步一步,从厚实拖曳的华丽袍摆下迈了出来,鲜艳的布料和白如雪的大腿,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直到他站在我面前三步远处停下,我的双眼还直勾勾地看着他袍摆开衩的最高处。随后我愣愣地问:“你怎么不穿亵裤?小心着凉”
砚茗也愣住了,半响才举起宽大的袖子掩嘴笑了起来,还真是国色天香、妩媚撩人:“当家的还真有意思。我这样穿好看吗?。”
我恢复了常态,很慎重的点了点头:“漂亮,你腿上怎么没有毛?男人腿上都是有毛的,难道是拔掉或者刮掉了?”
后面二个姑娘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砚茗又一次的噎住了。
“当家的好讨厌,当然不是啦。”砚茗娇嗔地跺了跺脚,身体左右微微发嗲般的晃了晃,又一次成功地弄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人家天生丽质嘛,男人皮肤好的话,腿毛很少或者不明显,不信当家的仔细看看,我是有腿毛的。”
“是吗?。”我一听,立即抓住了机会,上前蹲下,自下往上凑近了看。让砚茗和后面二个女人顿时瞪大了眼,幸好我年纪还小,否则真以为我是绝对的女。
看完后,我还在两条绝品**上模了二把,过了的瘾后,心满意足站起:“确实有腿毛,不是很明显。”
砚茗终于把微张开的嘴合拢了,但接下去的话,让他将下巴掉得更低了。
我充满天真稚气的小脸扬起,对着他又摆出副探索极大的好奇表情:“现在可以证明你是男人了”
看着砚茗奇怪的表情,我简直快笑得半死,却还憋着笑很认真道:“我这里男人都有腿毛的,你腿毛很少很细,是不是……算了,证明不了也不要紧。”
砚茗苦笑了起来,他狐媚的眼珠子在狭长的丹凤眼里一转,好似有了主意:“听说御少爷的皮肤也是白润如玉,腿**。”
“行呀”我嘲笑了起来:“有本事你把他抓过来,撩起他的衣服,月兑下他的亵裤,让我看看他腿上是不是有毛。”
我转过了身,临走很是好心安慰的样子:“没有就没有了,有些男人还是青龙呢,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说男人不是男人,是每个男人都不愿意听到的话,哪怕是青楼头。就连太监都叫姑娘,做了男人可以做的事。
过了会砚茗快步追了上来,神秘兮兮的带着香风贴近了我:“今晚我就让你看看御少爷是不是腿上没毛,说不定还能看清楚他是不是男人呢”
砚茗喈喈地笑了起来,笑得简直就象只想到好办法偷肉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