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飞扬果然有几分不虞,不过也没有当面斥责简飞振,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挽了贺宁馨的手,对屋里的众人道:“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今日大家就散了吧。”说罢,携着贺宁馨扬长而去。
简飞振在后面看着大哥、大嫂的背影,心里浮起几丝苦涩。可是他也不能就这样置身事外,既然劝不了大哥,就去劝劝娘吧。
简士芸过来轻轻拍了拍简飞振,安慰他道:“你大哥这么大岁数,才娶了可心意的人。贺家又是我们简家的大恩人,说不得,对你大嫂格外看重一些也是有的。你别往心里去,亲兄弟就是亲兄弟,你不体恤他,还有谁能体恤他?想想你大哥以前遭的罪,你也该多为他想一想……”说完,带着自己的女儿陈宜岚出去了。
姑母的话,让简飞振心里好受了些。——一边是亲娘,一边是亲大哥,简飞振已是觉得左支右绌,难以招架了。
简飞怡不知该如何安慰二哥,只好起身道:“我去看看娘。”说完,也从小侧门出去,往简老夫人的内室里去了。
郑娥和卢珍娴知道这是简家的家事,她们暂时寄居在此,以后也会嫁人离开,还是不要多掺和的好,便上前安慰了简飞振几句,也回身走了。
简飞振看见堂上的人转眼间都走*了,更觉得闷闷的。一个人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妥,还是转身回到屋里,去寻简老夫人去了。
简飞怡先一步过来,简老夫人只在屋里床上躺着垂泪,又要去祠堂哭老爷去,十分伤心失望的样子。
简飞怡劝了半天,正自心烦,又不好撒手就走,见二哥进来了,如见救星一样,忙起身道:“二哥,你可来了。——娘向来只听你的劝,你来吧。我要去看看嫂子。”说着,快步出了屋子。
简飞振连忙冲出来叫住她道:“别去大哥那里自找没趣。以后有的是时候跟嫂子说话,别这几天去打扰人家,知道吗?”不跳字。简飞扬新婚,跟贺宁馨是一刻也离不开,简飞振都看在眼里,自然不能让妹妹去煞风景。
简飞怡哦了一声,改了主意:“那我去姑母那里,寻表姐说说话。”
这倒罢了。
简飞振点点头:“去吧。多和表姐亲香亲香也好。表姐眼看就要进宫复选了,在我们家也住不了多久了。”
简飞怡给简飞振行了礼,带着自己的丫鬟出去了。
简飞振叹了一口气,垂了头走到简老夫人的内室,怔怔地坐在简老夫人床边的锦缎杌子上,看着床脚的踏步发呆。
简老夫人哭了一会儿,见二儿子进来,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说话,又担心他有个好歹,忙止了泪,扬声叫外面的芳影给二少爷沏壶茶过来。
芳影出去端了茶,又拿了一些水晶糕,装在墨玉四方盘子里,一起送了进来。
简飞振起身谢了芳影,接过茶,又挑了快精致的水晶糕,放到小碟子里,给简老夫人送过去,道:“今儿闹了一上午,娘也用些午食填补填补。大哥说晚上大家一家人一起吃饭,可能会晚一些才能用饭了。”
简老夫人接过碟子,用小银叉挑着,略用了用就放下了,对简飞振道:“你自小就最爱吃这水晶糕,你都吃了吧。这东西太甜,我不大喜欢。”
简飞振依言吃了所有的水晶糕,又喝了茶,出去漱了口,才进来坐回先前的位置上,对简老夫人问道:“娘可觉得心里好些了?”
简老夫人笑道:“看见我儿这样孝顺,就算不好也好了。”
简飞振勉强一笑,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娘,今日起初确实是您不对。大嫂给您敬茶,您接过来不就没事了?何必又扯七的八的,人家还以为娘是有意为难大嫂。——大哥见了,焉能不气?”
简老夫人面色有些微红,叹息地靠到床上的樱桃红大迎枕上:“以前我做媳妇的时候,婆母就算打得骂得,也不敢还嘴的。如今真是不一样的,婆母略微多说些话,媳妇就要给婆母脸色看。”又哭了起来:“……若是你爹还活着,他们哪里敢这样放肆?不过是欺我老婆子没有人护着,想怎么摆布我,就怎么摆布我”
简飞振忙拿了帕子给简老夫人拭泪,又侧身坐在简老夫人的床边,低声安慰道:“娘,有些话,儿子不得不说。——您要知道,婆母能对媳妇说一不二,不过是有个孝顺儿子而已。若是,若是儿子没有站在自己娘那一边,哪有婆母能拿捏媳妇的?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言下之意,简飞扬没有把简老夫人当亲娘来敬,就不要怪他媳妇不肯作低服小。
简老夫人好似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听了简飞振的话,简老夫人愣了一回神。过了好一会子,如同茅塞顿开一样,眼角眉梢都露出喜色。
“娘,你还好吧?不少字”简老夫人的笑容,让简飞振心里有些发毛。
简老夫人回过神来,收了笑容,看着简飞振道:“我的儿,多亏你会说解。不然这个误会,以后还不知要多会子才解得开。也罢,看来老大是怨了我了,我也不再去他那里自讨没趣。娘只有你……”一行说,一行抚上了简飞振的脸,笑道:“我的儿子将来可不会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吧?不少字”
简飞振忙安简老夫人的心,道:“娘大可放心,娘当然是在儿子心上第一位的。儿子将来娶媳妇,一定要对娘千依百顺,孝顺到头才好。”言之凿凿,听得简老夫人心花怒放。
娘儿俩在屋里絮絮叨叨说起当年的一些琐事,像是心结全解的样子。
等了半天,简飞振见简老夫人似乎心情真的好转了,才小心翼翼地道:“娘,大哥说,等大嫂三朝回门之后,就要娘搬到后园的暄荣堂去。”
简老夫人带笑的脸没来得及收住,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頹丧地点点头,道:“……知道了。我让芳影过来收拾,过几天就搬。”又叹气:“不争了。有什么好争的?……到了如今,我也什么都不求了。只要给你好好说一门亲事,再将飞怡妥妥当当地嫁出去。我这一辈子的事就算完了。”说完,恋恋不舍地往屋里面看来看去。
简飞振又忙安慰了几句,都被简老夫人摆摆手,让他别说了。
简老夫人如此顺当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倒是让简飞振有几分吃惊。不过他今日也乏了,不想再劝,便随口又说了几句闲话,起身回去了。
简飞振走了之后,简老夫人从床上起身,随便梳洗了几下,便在平章院里各个屋子都巡视了一通。让下人将房子打扫干净,有些不妥的地方要整修好了,等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住进来。
老夫人不再跟国公爷闹了,下人当然都松了一口气。再闹下去,只有两败俱伤。如今老夫人先想过来,国公爷作为儿子,当然不会对着干,也是皆大欢喜。
晚上吃饭的时候,简老夫人十分随和可亲。对贺宁馨也是不远不近,既没有如先前一样,在堂上故意为难她,也没有刻意去表示善意,就当她同卢珍娴和郑娥一样对待,倒是各安其位,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
别说简飞扬,就是贺宁馨都在心里暗暗称奇,对简老夫人如此能屈能伸深表佩服。
晚上回到屋里,没说几句话,简飞扬就说困了,要歇息。贺宁馨让丫鬟炊了水进来,打发简飞扬沐浴。
简飞扬昨日还不愿意当着贺宁馨的面月兑衣裳,今日却大手一挥,将浴桶旁边坐着给他舀水的贺宁馨抱到了里面,就着热水就做了一次。做完还不尽兴,又抱着她出了浴桶,将她按在净房里面的长榻上,从背后入进去,又做了一次。
不过短短两天功夫,简飞扬已经将册子上有的姿势都在贺宁馨身上习练了一遍。贺宁馨肌体丰隆,软腻弹手,身子本就比一般女子生得诱人。别说简飞扬这样从来没有亲近过女人的,更是兴发如狂,恨不得长在贺宁馨身上算了,竟是一刻也离不开。
两人完事之后,贺宁馨起身看了看,见净房地上全是水,大浴桶里只剩下一半的水。长榻上也是东一圈,西一块的窝着水。
不用看,谁都知道这屋里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贺宁馨羞得满脸通红,拿手指攥了劲,使劲地往简飞扬胸膛上拧去,口里恨恨地道:“你不是困了吗?……”
简飞扬懒洋洋地靠在长榻一端,眼望着贺宁馨臊得无地自容的样子笑,也不答话。见贺宁馨伸手来拧他,突然一时兴起,肌肉一震,胸膛如铁一般硬了起来。贺宁馨便只觉得拧到一堆石子,手指都碰疼了。
简飞扬看着贺宁馨受挫的样子,嘴角微翘,满脸都是愉悦促狭。
贺宁馨从来没有见过简飞扬这样惫懒轻松的样子,一时也觉得好笑,不再跟他疯闹,起身道:“你快穿上衣裳,我让人进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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