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让水溶温存了一会,才挣开身,坐起身来穿衣服。
水溶知道留不住了,心中不舍,却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元春穿衣服,准备离去。
元春穿好了衣服,俯身又亲了水溶一下,道:“溶哥哥,我走了。我后天等你的行动呢。若等不到你来,我便另想法子了。”
水溶把元春拉到胸前,紧紧地搂着,道:“妹妹交待的事,我怎么能怠慢呢?明儿个我就把住处定下来。怂恿了老太妃,后天一早便进宫来,按计行事。”
元春伏在水溶胸前,再感受了一下他浓烈温馨的爱意,最后才不得不狠心推开。
水溶披了衣服,牵了元春的手,一起走到屋外。两人一起看着满天的星光,只觉心中既幸福又酸楚。
水溶道:“妹妹,你什么时候又来看我?”
元春道:“溶哥哥,元春也很想你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出来见你。”
两人互握了手,沉默了一刻。元春才放开了手,道:“溶哥哥,我走了。再不走就不成了。”
“好吧,妹妹,你路上小心一点。”水溶不得不忍着心中的不舍,放开了手。
元春点点头,一晃,便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二十七)贺寿诞王妃迫共谋赏荷花仙如被暗算
第二天,元春便到兰蕊宫,把肖淑妃的事略微说了一下,要她帮忙把肖淑妃送出宫去。水月儿倒也同情肖淑妃的遭遇,便答应下来,只说若是家里有人来,便顺便带了出去。她这样一说,正中元春下怀。
元春辞了水月儿,便让抱琴到太医院去,向欧阳逸飞要了安神的药回来。她想的是,到时肖淑妃跟着水老太妃一起离开时,能安安静静的,便不会闹出乱子来。
元春回屋去,观察那肖淑妃,果然安静了许多,脸色也好了一些。
肖淑妃见了元春,忙跪下道:“姑娘大人,你答应本宫要让本宫见孩子的,你什么时候让本宫见啊?本宫给你叩头,你就让本宫见一见吧。”
元春忙扶起肖淑妃,道:“娘娘,你放心,明儿个就让你出宫去,去见你的孩子了。”
肖淑妃又惊又喜,又跪下给元春不停地叩首,嘴里连声道:“多谢姑娘大人,多谢姑娘大人……”
元春忙又扶起她,道:“只是你得安安静静地,别说话,别出声,得听带你出去的人的话,不然,你就见不到你的孩子了。”
肖淑妃忙道:“本宫听话,本宫听话。本宫不说话,别人让本宫说,本宫也不说话。本宫只听姑娘大人的吩咐。”
元春笑着点头道:“就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娘娘出去了,也要听话,乖乖地吃药,病好了,让你的孩子看见也高兴啊。”
“嗯,本宫听话,本宫吃药,把病养好了,就能见本宫的孩子了。”肖淑妃如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隔日,水老太妃和水溶果然到宫里来给水月儿贺寿来了。轩辕昊天知道水月儿久未见到家人,便特意吩咐御膳房备好宴席,自己也陪了一杯酒,才离开,让水家人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元春一早便将肖淑妃收拾了,穿了宫女的衣服,一起带了到兰蕊宫去,在一处偏殿候着。中间水月儿来了一趟,把水家带来的仆妇服饰送了来。元春把这些衣物首饰给肖淑妃装扮了。
俟寿宴毕,按规矩水老太妃和水溶便得告辞出宫了。水月儿便要带了随身宫人等一起送了出去。临走前,水月儿到偏殿来,把肖淑妃带走。元春把药给肖淑妃喝了,又叮嘱了几句,才目送着她们走了。
元春并没有跟去。她本可以混在兰蕊宫的宫人中间一起去送水家人的,但她想着,眼巴巴地看着,却不能交谈,不能接触,反倒白白地添上一些伤感。所以,不如不去。
送到兰蕊宫门口,水老太妃的八抬大轿已经候着,还有水溶的王轿。几个丫头仆妇立在一旁候着。
水月儿早跟水老太妃说明了这事,老太妃虽然吃惊,怕惹祸上身,但禁不起水溶在一旁的撺辍,只得答应下来。出来时便密密地嘱咐了随行的贴身丫头绿萝要好好关照着肖淑妃,别出了岔子。
绿萝便将肖淑妃夹入仆妇行列,觑个空子,便把肖淑妃藏入老太妃的大轿中。
水月儿看着母亲和兄弟上了轿,然后退回宫门。那些抬轿的轿夫才出来抬了轿子去了。水月儿在门后看着母亲和兄弟的轿子走远,心里却仍有些七上八下的。这倒冲淡了好些她对母亲的兄弟的离别之情。
守宫门的侍卫们见是老太妃的轿子,也不敢查看,跟随的仆妇丫头不多不少,一切如常,也并不加盘问。
一行人安然出了内宫门,便有大车和小轿在外候着,丫头婆子们也都上了车轿。肖淑妃紧记着元春的嘱咐,果然很安静,再加上她本就出身大家,有些根基,颇懂规矩,并没有出乱子。
离了皇城,水溶便另让肖淑妃坐了小轿,自己也坐了一乘青布小轿,让水老太妃和自己的空王轿回北静王府去了。对老太妃只说这事既是丽妃娘娘交待的,就得办好了,这事就交给他了,不用老太妃操心。老太妃见儿子体贴,也高兴,便放手让水溶去办这事。
然后两乘小轿和几个骑马的仆从一起往西边去了。
那里是地方上某一官员的一处房所,正空着,这两天粘着王府管事的奉承,听说北静王爷找房子,便主动提出送与王爷。水溶知道他也许是听到了皇上要重用自己的风声,事先来巴结着,想了想,也不便推辞,就收下了。里面仆妇家俱等一应俱全,丝毫不用水溶操心。
水溶把肖淑妃安顿下来后,便先请欧阳逸飞来给肖淑妃诊病。欧阳逸飞早知道水溶和元春的关系,见肖淑妃出了宫门,也不禁感叹元春和水溶的胆略智谋,却也为肖淑妃高兴。虽然他并不清楚肖淑妃与元春和水溶的关系,但他深知宫中秘密太多,而自己也不用知道得太多,因为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所以也并不好奇询问。
元春自把肖淑妃送出宫,那心里便踏实了许多。既然没了牵挂,便催着抱琴收拾好了东西,一起到上阳宫去见皇上,安顿住处。
轩辕昊天把元春就安排在兰朵儿从前住的墨绿轩,就在御书房旁不远的地方。平日里轩辕昊天上朝和坐卧,都有元春陪同着。只有到嫔妃处住宿时,元春才不再贴身跟随,但也要在暗中四处查看一番,安排护卫严密保护,才回自己住处歇息。
轩辕昊天到天乐宫给太后请安时也带着元春。太后见元春随身跟着,也依稀记起来是几年前自己封的那个小女史,有些奇怪,便问:“皇儿,这个女子怎么也带在身边了?她是砚香院的女史,不司自己的本份,怎么跟着你到处乱跑?这样成何体统”
轩辕昊天解释道:“这些日子,儿臣因为朝中的事情太多,好些文字上的东西都想不起来,也理不好头绪,因此上便带了这女史一道,有什么想不起或接应不上的东西,就问一问这女史。再者,这女史很是体贴周到,儿臣这几日被她服侍惯了,少了她还不习惯呢。”
其实,元春并不做端茶递水的工作,这些活另有宫女去做。而轩辕昊天也说了一些实话,元春和他在一起,很多时候便是探讨朝廷中的局势,解决的法子。轩辕昊天在很多方面便都要跟元春讨论一下。元春因为有教师袁春的记忆,所以很多问题便能看到实质,提出的建议了一语中的,一针见血,这让轩辕昊天很是欣赏。说离不了她,还真不为过。
太后听了这话,心下不以为然,还只当轩辕昊天只是找一个借口搪塞自己,目的只是想宠幸这个小丫头而已。只是这样的事,太后也不便过多介入,一个小小的女史也不能就怎么样,所以也就罢了,不再过问。
元春天天跟随着轩辕昊天,抱琴倒清闲了许多。常假借生病便到太医院去,找欧阳逸飞诊病。有时也带回一些外面的消息回来。元春便知道那肖淑妃的病是越来越好了,神智也逐渐清醒了。
这日轩辕昊天下朝较早,见天气也好,便吩咐在御花园摆宴,要与嫔妃们赏荷同乐。
太后因为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没来。皇后倒来了,但轩辕昊天并不理她,也不跟她说话。皇后便显得有些尴尬。
轩辕昊天扫视了一下众嫔妃,道:“怎么不见周贵人?”
身为漪云宫宫主的韩依雪只得上前禀道:“回皇上,周贵人因为身子沉重,懒怠行动,因此臣妾也便不强求她来。还请皇上恕罪。”
轩辕昊天呵呵笑道:“她怀着朕的儿子,是第一功臣。这里这么好的风光景物,怎么能少了她呢?再者,出来走动走动,对孩子也有好处的。来人哪,把朕的黄金玉辇派去把周贵人接来吧。”身后的如意答应着,忙去安排人手车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