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的脑袋没问题的,只会好好的长在你的肩膀上。我有皇上赐给的金牌,出入无碍的。你只管守在屋里,若是皇上来了,你只说我到宫里别的地方玩去了。”
“皇上问起我怎么不跟你一起去,我怎么回皇上啊?”
“你就说我不喜欢有人跟着,独来独往,自由自在,多好啊。”
抱琴无法,只得答应着,把元春和小祥子送出了宫门。门口的侍卫见是两个小太监出来,也并不在意,只管放行。
两人便往出宫的宫门口方向而去,一路上小祥子教着元春一些礼节规矩,见了服色鲜明,品级较高的太监,就得原地候着,等他们走过了,自己才能走。
到了临敬门,那里正是皇宫与外面交界的地方。
小祥子没出过宫,见了那门口森列的守卫,心里早就发虚了,一步一步,跟着元春往前挨。
元春倒无所谓,脸色如常地到了门口。
守门的士兵便喝问:“干什么?不知道规矩么,把腰牌拿出来”
元春便把袖里的金牌取了出来,递给士兵。
那士兵看了看,狐疑地道:“这是什么?我说的是腰牌,不是这种东西。”
“你仔细看清楚,这可是皇上赐予的金牌。”元春提醒道。
“金牌?不会吧?”那士兵看了看两人的服饰,是品级最低的太监的穿着,并且也不是时常出入宫门的那些熟识的太监,心中不由起疑。便招手让旁边的一个士兵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士兵看了元春他们两眼,便跑步上了城楼。
元春见事情不对,便伸手道:“我不出去了。你把金牌还我。”
“还你?”那士兵冷笑一声,“你冒充金牌,想蒙混出宫,犯下滔天大罪,还敢理直气壮找我要金牌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兄弟们,把这两个小子抓起来”
两边的士兵一下子都围了上来。
小祥子惊叫一声,躲在元春的背后。
元春脸上的汗珠一下子滚了下来,心里可急坏了。她并不是怕被抓,要打的话,这几个人不够她打的。只是本来以为金牌是可以通行无阻的,才借了小祥子的衣服要混出宫,谁知却出了这样的意外。要是事情闹大了,皇上知道了,可就不好办了。
(三十二)另置香闺软语温存别生他法热心相助
“慢着,让我看看这两个小子是什么样的货色,敢在这里蒙人,是打量我们御林军里没人么?”
元春一听这声音,心里却是一喜。
原来,来人正是水溶。
水溶自当上殿前指挥使,统领御林军之后,宫里出了紫绡刺杀事件,再加上时时还要防备着端木峻有什么异动,所以时刻小心,丝毫不敢大意。进出宫门的人员盘查比以前更严。他自己也时常守在城楼上,以防有什么突发事件。
今日他正坐在城楼上看兵书呢,便听得手下来报,说门口有人假充金牌,想蒙混过关。这宫里一直并没再出乱子,这一异常情况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亲自下楼来看看。
等他走到两人跟前,才觉出面前那人很面熟,再加上那欣喜的表情,他一下子白过来了。他也微微向元春笑了一下,便转身问:“那金牌在哪里?”
那守卫便将金牌递给了水溶,道:“大人,这就是那小子的金牌。您看,他那样子,也能有皇上的金牌?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水溶接过金牌,看了看,拿在手中,对其他守卫道:“你们表现得很好,继续站好岗哨,各司其职。这两个人交给我。这是皇上的差事,你们不用过问了。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说起,你们也只当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是,小的遵命。”那些守卫见水溶郑重其事,才知道那金牌是真的,那两个小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呢。暗自咋舌,依命回到自己的岗位。
这里水溶交代了守卫头目几句,便让把自己的王轿抬了出来,要回王府去。
水溶先上了轿,让元春和小祥子跟在轿后。出了皇城,水溶便把元春拉进了轿中。
水溶把元春搂在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阵亲吻。待稍解相思之情,才拉开,看着元春道:“你胆子可够大的,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蒙混出宫。也不怕被人发现,到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元春撅着嘴,辨道;“人家有皇上的金牌嘛。我还以为这金牌真的是通行无阻,谁也不敢阻拦呢。谁知道,这金牌竟不中用。”
水溶叹息:“唉,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这金牌若是拿给王公大臣们看,当然知道这是真的,如朕亲临,谁也不敢怠慢。只是,你穿成这个样子,再拿金牌给这些小士兵看,别说他们不信金牌是真的,便是我也不相信呢。幸好我今天碰巧在楼上,若是我不在,由别的统领来处理,只怕事情就闹大了。”
元春心里委屈,撅着嘴不响了。
水溶看她一眼,不由失笑,搂过来,在那如花的唇瓣上吻了一下,宠溺地道:“好啦,我的小宝贝,别生气了。我不是来了嘛。英雄救美正当时,你说,你如何谢我?”
元春把身子偎进水溶的怀里,道:“反正我现在在你的手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喽。”
水溶咬了咬元春的耳垂,低声道:“我想吃了你。现在就想……”
元春不由红了脸,半晌才道:“其实,我今天出宫来,本就是要来找你。不过,主要是想你带我去看看淑妃娘娘怎么样了。”
“小傻瓜,你要见我,只需跟宫里的侍卫说一声,让他们传个话,我就会来找你了呀。”
“不行。宫里人多嘴杂,我们在宫里也不能见面太多,以免惹人怀疑。到时可就真的会惹出大乱子了。”
“妹妹所虑甚是。这样吧,以后你要出宫或是见我,只让你这小跟班到侍卫营找李丁,他是侍卫营的副统领,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也是我的心月复,有什么话,直接跟他说。到时我就到宫门口接应你们。”
水溶掀开轿帘往外看了看,便向外道:“停轿”这八抬大轿便停了下来。水溶携了元春的手下了轿,对轿夫们说:“你们把轿子抬回去吧,禀报太妃说,我另有事要办,不回去了。”
轿夫们答应一声,抬起轿如飞地去了。
水溶另让副将雇了两顶小轿,让元春和小祥子坐了进去。小祥子是太监服侍,水溶不想太张扬,他们还要到淑妃所在的地方去呢。水溶自己坐了副将牵过来的马。
到了一处宅院,轿子停住了。元春掀开轿帘往外看了一眼,那大门上的匾额题着“元宅”二字。她心里一暖,知道这是水溶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门上的人见是水溶他们来了,忙大开了中门,把大伙迎了进去。
到了院里,水溶才让停轿,另让屋里迎出来的仆妇扶了元春出来。副将和小祥子另找歇处。
进了仪门,一个美妇迎了出来,向水溶行了礼,笑道:“王爷今日里怎么得空过来了?早些让人过来说一声,老身也好准备准备。”
水溶拉过元春,对那美妇道:“肖大娘,你看看,这是谁?”
元春本是宫里太监服侍,那美妇有些发怔,先没认出来,后来仔细端详,才隐约有些印象,迟疑道:“这位公公好生面善,只是老身眼拙,真不知道这位公公是谁。”
水溶也不说破,只道:“大娘去把我屋子里的女子服饰拿来给她换上吧。”
那美妇正是肖淑妃,听了水溶的话,心里狐疑,却也照办。让丫头仆妇们帮着给元春妆扮了。
那些衣服都是材料和做工极好的时下流行的款式,元春穿上正好,似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元春出来,肖淑妃张着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是姑娘大人?”
元春嫣然一笑,敛衽一礼,道:“奴婢见过淑妃娘娘。”
肖淑妃忙拉了元春的手,激动地道:“你可来啦。老身一直盼着见你呢。你可是老身的救命恩人哪。请受老身一拜。”说完便跪下去,倒身便拜。
元春忙拉了肖淑妃,不让她拜下去,道:“娘娘折杀奴婢了。奴婢可受不起娘娘这大礼。”
肖淑妃还要再拜,无奈元春暗用内力,托住了她,肖淑妃无法,只得道:“元春姑娘也别太谦了。这里没有娘娘了,老身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妇人而已。姑娘不嫌弃,就如王爷一样,叫我一声大娘吧。”
“大娘,元春有礼了。”元春也不再客气。
“哎。这就对了。”肖大娘(肖淑妃已成过去,唯有肖大娘还在)美滋滋地笑着,看了水溶一眼,又才道:“元春姑娘,不但老身盼着姑娘来,便是王爷也盼着你来呢。王爷但凡到老身这里,嘴里念着的就是他的‘元春妹妹’呢。老身的耳朵都听得起茧了。”
元春看了水溶一眼,含羞一笑,道:“娘娘说笑了。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怎么配让王爷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