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王妃又惊又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潜入王府来图谋不轨”
后面白凝霜见元春下跪,王妃动怒,忙抢上前也跪下了,道:“王妃息怒。是我不好,我不该擅自作主,把她带入宫来。还请王妃恕罪。王妃要怪就怪我,千万别牵连了好人。”
紫阳王妃见元春低头不语,不怒反笑,道:“好好好,白姑娘,我平日何等信任你,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来。”
白凝霜倒不敢再说话了。唐秋宛见两人跪下了,也忙跪下,辨解道:“王妃,这位其实是京城来的北静王爷的夫人。她说有要紧的事见王爷。我和师姐见她很是和气大方,不像是坏人,就答应她把她带来见您了。若是您生气,就罚秋宛好了,别处罚她们了。您看您把她们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紫阳王妃听说元春是北静王的人,心里吃惊,但又被唐秋宛的孩子气的话逗笑了,见后面的人要过来,便挥手止住那些人近前。然后伸手把元春和白凝霜扶起来,道:“你们且站起来说话。这个样子,没的让那些人生疑。”
元春听了紫阳王妃这话,心里便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很显然,紫阳王妃已有听她进言的意向了。
紫阳王妃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房去说吧。”便又带了元春和白凝霜等人迤逦回到自己内室上房。
回到屋里,紫阳王妃将所有人都屏退,只留元春和自己一个贴身的丫环在跟前。然后道:“袁姑娘,你有话就说吧。这屋里就我们几个人,不用顾虑什么。”
元春道:“王妃容禀,小女子有一件机密的事情要当面跟王爷禀告,并且事关重大,不能让别的人知道。”
“袁姑娘这样可让我难办了。有什么话还不能对我说?”
元春忙道:“王妃请不要多心。这件事情,是北静王爷交待过的,只能跟紫阳王说,不然就会引来更大的乱子。王妃,请恕小女子不能相告之罪。”
紫阳王妃沉吟道:“我怎么知道你见王爷有什么图谋?我可不敢贸然把你引见给王爷。”
元春道:“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只是见王爷说几句话,也做不了什么。便是王妃疑我有不轨之心,可以将小女子全身上下搜查一番,看有没有危害的物品。或者,你可以把小女子绑了,再把小女子送到王爷面前,也是能够的。”
紫阳王妃倒有些犹疑起来,道:“你这样处心积虑地要见王爷,究竟什么事呢?”
元春道:“王妃请放心。小女子只是不忍突起战事,祸乱百姓,前来劝阻紫阳王,以免天下百姓离乱流血之苦。王妃,小女子见您也是一个极和善的人,想来也不忍天下大乱,百姓遭难吧。”
“唉,王爷是打定主意了的。身边又有那么多进言出主意的人,哪里能听我的呢。我也劝过几次,没用。所以我也就不劝了,只想着能乐几天便是几天吧。只是你一个小小的女子,有什么样的办法就能让王爷听你的呢?”
“王妃恕罪,这些话只能对王爷讲。并且北静王爷说过,只要王爷听了这话,一定不会再起出兵之意了。”
“真有这么神?”紫阳王妃有些半信半疑。
元春又道;“我也不妨给王妃说一件事,王妃听了,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什么事?”
“先皇的康德妃娘娘如今在端木靖的手上。他想以她为人质,在紫阳王不听他的调派时用来要挟他。只是现下还没撕破脸,王爷也不知道这事,所以端木靖也只是派人来跟王爷商谈谋逆之事。其实他是自己想做皇帝,利用紫阳王和当今皇上的兄弟之争,坐收渔翁之利。当然,这还只是其中一件事,另还有一件机密之事,只能对紫阳王讲。”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紫阳王妃大惊失色,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她还真不能擅自作主了。“那行,我立即派人去请王爷。”
紫阳王妃对身后的贴身丫头道:“岚烟,你亲自去请王爷。无论王爷在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你只说我这里来了一个人,说是有极为重要的事要禀报。若他不信,你便可将刚才袁姑娘的话悄悄说与他听。他自然就来了。”
“是,王妃。”岚烟领命而去。
这里紫阳王妃对元春道;“袁姑娘是北静王的人,那北静王如何不来?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
元春道:“北静王爷也来紫阳州府了。我们住在客栈里,只是因为无人引见,见不到王爷和王妃,正苦思无法,刚巧就遇上了白凝霜姑娘。白凝霜姑娘无意中救过北静王爷的命。”
“那又是怎么回事?北静王爷在京城养尊处优,怎么会受伤呢?”紫阳王妃饶有兴趣。
元春便把跑了端木峻,水溶追捕途中遭劫杀,被白凝霜和唐秋宛路过救出等事说了一遍,最后道:“端木峻跑掉,便让端木靖无所顾忌,我们想着他们便要兴风作浪。只是师出无名,便会借紫阳王的势力和名头发兵造反,因此我们就赶来这里,想要阻止这事。”
紫阳王妃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感兴趣,辨别不了这些是是非非,也作不了主。还是等王爷来了,由他自已来判别吧。袁姑娘,若是你所言不实,平白地让我担个不是,得罪了王爷,到时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元春笑道:“王妃请放心。袁春所言句句属实。”
正说着话,只听外面脚步声响,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王妃,你究竟有什么事,巴巴地把我叫来?我正跟端木大将军的特使商谈事情,这岚烟却非要我过来一趟。你说有人来报母妃下落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人在哪里?”
紫阳王妃忙站起身迎出去。元春也忙起身站在一旁躬身候着。
只听紫阳王妃道:“妾身这里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是母妃在端木将军那里,目的是要挟迫您听他的调派。事关重大,妾身不敢自专,是以请王爷来亲自定夺。喏,这就是袁元姑娘,是京城里北静王爷的人,这些话都是她说的。”
元春跪下,给紫阳王叩头道:“小女子袁春,叩见王爷。”
紫阳王走到主位椅上坐了,才道:“你说本王母妃在端木靖那里,有什么证据?”
元春低着头道:“也没实际凭据。但德妃沈从容王爷是知道的吧?”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紫阳王紧着便道:“她不是死了吗?她也知道这事?”
“王爷,康德妃娘娘便是沈从容偷偷弄出宫的。她一心想把康德妃娘娘救出来,送到您这里来,加上端木靖跟王爷交好,就把娘娘交给了端木靖。自己因为事情败露,被皇上抓了起来,却又被紫绡抢先杀了。”
紫阳王听了这话,半晌无言,良久才道:“可怜沈姑娘一片痴心本王欠她真是太多了。袁姑娘,你先起来吧。站起来说话。”
元春站起身来,心里放松了不少,因为紫阳王的态度已经和缓了,也就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她偷眼看了紫阳王几眼,这才把紫阳王看了个清楚。只见紫阳王轩辕昴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着紫蟒王服,头顶金冠,腰缠玉带,足蹬粉底朝靴,身形高挑,眉目英挺,是个英武潇洒的美男子。
“袁姑娘,你说的这些,跟端木将军跟本王说的有很大出入,本王也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
“请问王爷,端木靖又是怎么对您说的?”
“端木靖说,本王的母妃被太后囚在冷宫中,日日折磨,生不如死。还有沈姑娘,他也说是被皇上折磨致死。”
“王爷明鉴。端木靖这些话纯属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若是王爷不信小女子所说,您可以去试探试探端木老贼派来的特使,看康德妃娘娘是在宫里受折磨,还是在他那里。”
轩辕昴沉吟一阵,道:“这样也好。特使正在前厅里,由唐中岳陪着说话。袁姑娘,你先暂且在王妃这里等着。待本王去去就来。“说完便起身出去,又往前边去了。
过了一阵,轩辕昴又才来了,进了屋,坐在椅上喝茶,一言不发。
元春见他脸色难看,知道有结果了。
王妃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情况怎么样?那特使怎么说?”
轩辕昴鼻子里哼一声道:“端木靖那老匹夫,竟敢耍本王”再喝了一口茶,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才道:“我只是问了特使一句‘我母亲在大将军那里没受委屈吧?’,那特使顺口就答‘德妃娘娘好着呢。大将军好吃好喝地待着她,可比在冷宫里没吃没喝的强多了。’王妃,你想想,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不明摆着的吗?是以当即我就拂袖离开了。”
王妃便道:“王爷,你打算怎么办?这位袁姑娘还等着呢,她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