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宝玉一听这话,心里那团高兴便打掉了不少,有些担心地道:“大姐姐,这么多麻烦事,我怕我处理不好,反而让她们都不高兴了。”
元春笑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这么说说,给你提个醒而已。毕竟她们两个,一妻一妾,也不会生出多大事来。家里经历了一些事,你都懂事多了,她们两个也同样会知道这日子来得不易,也会珍惜的。这些天她们在我这里,感情好得很,这以后应该也不会生什么嫌隙的。宝钗要宽容大度一些,又是妾室,自然懂得忍让一些。这以后你们就好好过吧。”
宝玉这又才高兴起来。
元春忽地想起袭人来,便问:“你那屋里的珍珠,也就是后来的袭人,当初老太太给你,便也是要给你做妾的,这如今是怎么样的?”
宝玉便灰了脸,半晌才道;“她么,本是说好了跟我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谁知道这次家里出事,她见府里财物被官府查抄,大家也都被关了进去,心里着了慌,便托了她家的人,把她从牢里保了出去,听说由家里人作主,给她说了媒,嫁了人去了。后来我们回了家,太太说要把她找回来,毕竟她是我们家买了来的,是府里的人。但我想着她心思不在我们这里了,从前服侍我也算尽心,就劝太太打消了念头,放过她算了。”
元春一听,暗自点头,想着那书上的判词,看来这许多的事还真是有定数的。
又想起警幻仙姑说的一些话,心里便有些怅然,想起宝玉身上的那块玉,也就是“太虚之钥”,心里一动,便道:“兄弟,你那块玉给我看看,我好久没看到了。”
宝玉忙从颈上取下那块玉来,元春把它摊在手中,水溶也伸过头来看。
只见那块玉大如雀卵,灿若云霞,隐隐有五彩光华流转,那颜色比之前些年又鲜亮了许多。元春感叹这天工造物的奇妙,见水溶来看,便把玉递到他手中道:“你也看看,这玉可是件宝贝呢。”
水溶拿在手中,便觉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传遍全身,便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玩赏了片刻,便递回到元春手中,道:“果然是宝物。宝兄弟,这可得好好收着,别粗心丢了,就可惜了。”
元春笑道:“这是他胎中带来的宝贝,命根子一般,哪能随便丢了呢。若真丢了,可就是出了大事了。”
宝玉道:“这次被关了进去,幸好我是贴身藏着的,不然就被那些军爷给搜了去。身上其它的一些佩饰就被他们拿去了。”
“兄弟,这东西没被搜去就是万幸了。好啦,不多说了。你林妹妹和宝姐姐都打扮好了,就等着你的花轿把她们抬回去了。吉时也快到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去吧。”
宝玉便问:“大姐姐不过去?”
元春道:“我不能过去。今天来的客人多,我最好不露面。虽然我的身份也没人会揭开,但知道的人多了,总是不好。你姐夫会过去的,一来送亲,二来祝贺。我就不去了。浩然还小,要娘呢。”
宝玉便道:“浩然自出生,我还没好好看一眼,我这个做舅舅的也很不像话。今儿来了,我就去看看他吧。”
元春笑道:“算了,他现在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又不认得人。你今儿个还有好多事要忙,以后有空再来看他吧。”
宝玉想想也有道理,便辞了元春,出去了。
一时鞭炮声大作,细乐响起,屋内喜娘把林黛玉和薛宝钗都扶出屋来。两人头上都蒙了红盖头。一样的大红喜服,一样的凤冠。这是林黛玉的主意。按规矩来说,妾室不能穿红,最多也就是桃红水红色,只有正室才有资格穿大红,但林黛玉怕委屈了薛宝钗,便立意要两人穿得一样。
两顶花轿却是不一样的,林黛玉的轿子是八宝璎珞大红轿,而薛宝钗的却是蓝盖绣金帘的轿子,这自然就分出尊卑次序来了。
元春眼看着两顶轿子出了府门,随行的嫁妆箱笼由身着彩衣的仆从抬了出去,浩浩荡荡,很是显赫热闹。
水溶也辞了元春,坐了自己的八抬王轿,也到贾府去了。
(三十四)镇西南北王担重任出意外抱琴遂心愿
元春倒有些惆怅,听了贾府里那些女子的命运,好似都跟那书上说的一样,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如何。那“虎兕相逢大梦归“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也许只有真到了那一天,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她让水溶看那“太虚之钥”,其实另有一层意思。那“太虚之钥”本就是一个记忆收集器,只要水溶接触了这“太虚之钥”,他的记忆就会被存储到那里面,若是他的灵魂也能穿越时空,在那教师袁春的世界里相遇了,她再让他接触一下这“太虚之钥”,那曾经的记忆便会回到脑海中,他也就会明白他们在这一时空时所发生的故事。他和她便会更珍惜彼此的这份缘分的。
这是她一个美好的愿望。在那教师袁春的时代,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遇上水溶这样的男子。若能遇上,便是万幸,若不能遇上,那也没什么遗憾,因为在这个时空里,她已经遇上了,已经经历了最美好的感情,这就已经很满足了。
下午,水溶便回来了。
元春接进来,笑道:“怎么不在那边看戏,吃了晚饭再回来?”
水溶也笑道:“京城里的戏,也不过就那几出,看也看腻了。我想着只有你们娘儿俩和两个小姑娘在家,怪寂寞的,就回来陪陪你们。妹妹,你这样安排不知道好不好呢。你那兄弟心里想的是黛玉姑娘,你们却又安排他和薛姑娘成亲。妹妹,你自己心里就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丈夫,怎么倒这样安排起别人来?”
元春叹一口气,道:“这也不是我安排,而是林妹妹自己提出来的主意,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林妹妹心肠很好,却是没有预料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我就担心着她以后会吃亏呢。”
水溶想了想道:“这得看宝玉怎么想了。若是他真心喜欢黛玉姑娘,一直不变心,自然会事事为她着想,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但若是他不是长性的人,那黛玉姑娘的处境就不好说了。”
元春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人长性不长性还真说不好。便我自己的兄弟,我也不能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是个什么性情。唉,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若是黛玉命好,就能得到宝玉长久的恩爱。若得不到,那是谁也没办法的,我们任何人也帮不了她。其实我们每个人也都是这样的,每对夫妻也是这样的。谁能保证一辈子不变心呢?我不过是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世上最痴情的男人,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这样。”
水溶拉了元春的手,笑道:“我也运气好,遇到世上最美丽最多情最有本事的女人。”
第二日,水溶上朝,到了下午才回来,回来后脸上的神情很奇怪,既有兴奋,也有忧虑,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元春便问:“溶哥哥,你上朝回来便有了心事。溶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水溶道;“叛贼之事已经平复,但云南边境镇守之事还没解决,云南的军队还在太原待命。今日朝廷上议起此事,皇上便想起我来,让我接替了二姐夫留下的职位,派我到云南去镇守。”
元春一听,便欢喜道;“这是好事呀。溶哥哥,你在京城里,不过就是替皇上看家护院的,也不能施展什么治国安邦的才华,但去云南镇守就不同了。你就是封疆大员,也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百姓们都指望着你给他们一些好的政策,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呢。”
“妹妹这话说得很对。其实,今日朝上议这事的时候,我是主动奏请去镇守的。我只是怕妹妹会责怪我,毕竟那地方太远了,并且还是蛮荒之地,有着许多还未开化的野蛮的民族,也会有一些未可知的危险……”
“好啦,溶哥哥,你就别说那些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什么时候怕过那些?并且你都已经提出来了,皇上也准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扛着走了。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嘿嘿,我就知道,妹妹是个比我还有抱负的人,一辈子呆在这深宅大院里,可不是屈了妹妹的才华了嘛。所以呀,我一听朝廷上议论这事,便赶紧抓住了这个机会。妹妹,皇上可是叮嘱了,半月之内,安排好了就赶紧到太原把云南军队领回云南上任去。云南群龙无首,土司寨主什么的多如牛毛,相互争地盘,抢矿山,再没有人去镇守,只怕会出乱子呢。”
元春笑道;“原来溶哥哥是最了解我的人。只是我们这一走,王府里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