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白金汉宫。
乔治国王呆呆的坐在长桌顶头,望着桌子两侧的议会党魁们相互指责谩骂。屋外是伦敦惯有的阴霾天气,屋内散乱的纸张漫天飞舞,托利党领袖甚至想将厚厚的商贸部资料砸到辉格党党魁鼻子上。
“你们这是在卖国唯利是图真是商人的秉性,现在整个大英帝国的白银都用于购买东方的茶叶了,你们这些资本家究竟从中获取了多少好处?每年一千三百万白银,折合成金币就是一百三十万还逐年成倍的递增,帝国都快要给你所代表的资本家蛀虫掏空骨髓了”
“阁下的言论有失偏颇”辉格党党魁站起身反驳道,“商人永远是顺应供给需求而生的,我国的民众需要茶叶,因此才有一艘艘茶船来回往返,商人按照帝国法律合法纳税,他们没有错”
“没有错?他们纳入口袋的巨额收入证明了他们的居心叵测为一己之私损害帝国利益的人都是卖国贼他们必须为帝国白银的流失承担责任”
“阁下的指责缺乏支持苍白空洞”
“你与你们代表的阶层一样唯利是图”
乔治国王扶着额角,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被吵炸开了。该死的茶叶该死的白银他求助的眼光望向身旁一言不发的老首相威廉*皮特,老头神经质的目光呈现散射状态,似乎对屋内不断升级的争执视若无睹。
乔治国王心中叹息,老皮特的专横他领教已久,他很清楚他的这位老首相性格中疯狂而暴躁的一面。但不得不说他是位有远见卓识的人,正是他坚持拉拢普鲁士的腓特烈,在七年战争中牵制了法国。英国才能顺利夺取加拿大和印度南部,形成当前举世无双的局面。
可他今日究竟想做什么呢?带着两党党魁到我面前来吵架?见鬼的大英帝国不是早就议会说了算,首相说了算了吗?何必还要在我面前演戏?
乔治国王感觉到头更疼了,他想着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回去打上两局台球,威尔士亲王正等着他呢
“陛下。”老头突然开口了,瞬间屋内做戏的两位党魁停止了谩骂。
“我想陛下很清楚帝国目前的状况,不错,我们夺取了加拿大和印度南部,您的名字将会和这一宏伟业绩一同被载入史册。但是,我们几乎没有资金控制美洲了,在印度的税收也加无可加。
陛下,我们的政府没有钱了。”
乔治国王深深的叹了口气。英国还是太小了啊一口吞下北美十三个省,瞬间令他的大英帝国得了消化不良。他们的人力供应不上,物资供应不上,现在连经济也出了问题。该死的东方长毛猴子他们怎么就敢不要大英帝国的商品呢?这是赤luo果的单项贸易掠夺
他再度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老皮特,老头面无表情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乔治国王心中郁闷,见鬼的老家伙肯定已经有打算了
“陛下,我们现今唯一的对策要不就是干脆利索的斩断国内对茶叶的需求,当然这几乎是无法做到的。要不就是想办法用商品打开清帝国的国门。目前是每年一千三百万白银,我敢说要不了五年就要翻上一倍清帝国,作为当前世界唯一的茶叶种植地,他违反了商贸游戏的规则,是他无理的拒绝我们一切的产品在先,是他企图将他自己铸造成了世界贸易的白银终点
而今,他们必须为这一错误举措付出代价,我们不能无所事事的静等他掏空我们的口袋,将大英帝国的臣民逼迫回到穷困的中世纪”
老头停顿了一会,气势汹汹的目光扫视了包括乔治国王在内的所有人,接着他继续说道:“我们的人在印度发现了一个奇观,当地人对鸦片痴迷成风,上层社会几乎没有鸦片就无以渡日。我们都知道鸦片的构造,美丽的罂粟花从罗马时代就曾风靡过欧洲,而今在医学领域也大获成功。虽然鸦片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仅仅是奢侈品中的有害物,帝国的法律也明文规定禁止鸦片贸易,但是我要说帝国的法律也仅仅是英国本土的法律,我们不应当禁止海外商人有利可图的交易行为。
我无法得知我的计划是否可行,但我想我们必须去做这类的尝试。是他们先拒绝我大英帝国的有益商品进入,逼迫我们不得不用这类有害的东西敲开他们的大门。
陛下,请收起您的怜悯和道德,在帝国利益面前,我们大英帝国的绅士应以比美洲土族人更野蛮的态度迎接挑战。”
连骑了两个星期的马,奥兰多感觉自己的大腿都要木掉了。他在宫廷侍从的搀扶下,艰难的从马背上下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更换下男装。
在伦敦,他整个人都自由极了他可以身穿舒适的男装,可以抽着雪茄喝着红酒,重点是还能开口说话。
然而他的灵魂却被无情的捆绑住、不得解月兑。
他整夜整夜的做梦,每每都能梦到他的人鱼公主。在梦里,她拥有着金灿灿的长发和宽大的鱼尾巴,游弋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美的令人窒息。
他和她拥抱、亲吻、纠缠在一起,可是他却总是得不到她该死的那条宽大的鱼尾巴
清晨醒来的奥兰多沮丧之极见鬼的,梦里的她怎么就没有两条腿呢?
于是,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交代好伦敦的事务,他启程匆忙的赶回了圣彼得堡。
冬宫,还是他离开时的老样子。其实从头至尾他也不过仅仅离开了两个多月,可对他而言却仿佛两年那么漫长。
奥兰多穿着宽大的宫裙,披散着铂金色的长发,他已然又恢复成了首席侍女奥兰夫人。时值晚上十一点,凯特和一干侍女们已经全回去休息了,但女皇寝室内的烛光从门缝下隐隐透出来,女皇陛下似乎还在办公中。
他推开房门,只见烛火盈盈的屋内暖气袭人,女皇陛穿半透明的睡袍歪在靠背椅上已经睡着了。她右手无力的垂挂在椅侧,手上还攥着羽毛笔,另一侧的地毯上散落着两三分文件,而她面前处理好和未处理的文件堆简直能将人淹没
我可怜的人鱼公主殿下,奥兰走过去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放在桌上,接着轻轻抱起了她。
琳娜被惊动了,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
“奥兰?”
“我回来了。”奥兰大胆的凑到她耳边低语。
于是琳娜便放心的沉入了梦乡。
他将她抱到床上,月兑去她的鞋子为她轻轻盖上被子。屋内的壁炉虽然烧的正旺,但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第二天会腰酸背痛的。天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她是如何照顾自己的?凯特她们也真是,女皇陛下让她们去休息,她们连反对的意见都不敢提。
他坐在床边,望着烛光下甜睡的少女。她女乃白色的肌肤在光线的照射下变得微微泛出金黄,阳光般灿烂的金发柔软蓬松如同上好的轻薄蚕丝。她那双灰蓝色的美丽眼睛现在正紧闭着,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搔动着奥兰的心脏。
阔别几日,他便如此眷恋的勾画她的模样,欲罢不能的感觉令他彻底疯狂。
奥兰不由也躺,大胆放肆的凑近他的公主,他蜷缩起手脚,与侧睡的甜美公主以同样的姿势面对面的靠拢。
她躺在被褥中沉睡,而他则躺在被子上面。铂金色的长发缠绕在枕头上,与她的卷发交叉重叠。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温暖而令人陶醉;他能触碰到她的手,柔软温润;他的桃花眼顺着她在被子下面起伏的腿部轮廓流连忘返,晶莹水亮的眼眸中满是眷恋。
她身上的芬芳,如同最顶级的*药,总是能令他陷入无穷无尽的。
他躺在她身侧,缓缓闭上眼睛,让她的味道和呼吸将自己笼罩。多么神奇的感觉若是能永远睡在她身畔,他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他丰润的嘴唇贴上她的粉红色嘴唇,缓缓的,轻轻的,诱惑性的撬开她的贝齿。那熟悉的甜美在他的唇齿间传递,将他的心火撩拨的愈发旺盛。
他总是如此纵容自己,随后再痛苦的熄灭自己的,往返折腾乐此不疲。
他的身体已经诚实的反应了他的内心,而今天显然不是个合适的机会。奥兰懊丧的结束短暂的吻,起身坐到办公桌旁,开始为她整齐文件。
他的人鱼公主殿下,他怎么能停止他的爱意呢?她与普罗旺斯的庸脂俗粉们宛如出自不同的世界
她拥有世界上最令他心动的容颜,却丝毫不在意外表的华美。她总是抱怨宫裙太繁杂,脂粉的味道太大,她的心宽广的容纳不下那些令普通女人疯狂的珠宝首饰,她的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宏图霸业而生
她总是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果断而决绝但另一方面她对待她身边的人却格外宽容温柔,丝毫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她就像是女性缜密温润和男性勇敢不屈的综合体,那么的矛盾,又那么的和谐,美的令他深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