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舒吕赛尔堡的动乱并没有引起帝国中枢的重视,事实上帝国人事部没人知道舒吕赛尔堡内关押的究竟是何人,帝国司法部也没有他的宗卷,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和出身。那名囚犯是从白女皇在世时就入狱的,女皇陛下登基后也未提出将其释放,于是便很快便被所有人遗忘了。
二十多不到三十人的守卫,每年也消耗不了多少物资,因此虽然舒吕赛尔堡被乱民攻克,乱党却没有云集发展,很快便消失在警察局的视野之内。于是当地省政府为了不在自身考核业绩上抹黑,也就没将此事上报圣彼得堡,在他们看来百来个盗贼组成的流氓团伙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很快就能在省内悄悄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还上报个什么劲呢?
而此时的圣彼得堡冬宫,也确实没有人顾得上这等小事。美国独立战争顺利结束后,罗伊上校请示了女皇陛下获得了返回圣彼得堡休长假的机会。多年未归的女皇正牌情人热情如火的抵达了冬宫,波兰那里不免有些坐不住,而首席侍女奥兰夫人也突然又出现在了女皇身旁。
然而无论夫夫们如何设置关卡防守罗伊,还是阻止不了女皇陛下对上校的垂青:既然暂时升不了他的职,那至少应该在另一方面满足他。
两个多月后,冬宫内透露出了个爆炸性的新闻:女皇怀孕了
三十二岁的女皇陛下已经有个十七岁的儿子王储亚历山大,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再度生下个小皇子或小公主。至于父亲是否是阿列克谢家族的正统血脉,在沙俄帝国又有谁关心呢?
十五年的经营,已经令沙俄帝国内民众对女皇陛下的个人崇拜达到了令人难以企及的地步,一个或者两个非婚生子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报纸上庆祝式的以头版头条报道此事,并召集了很多助产士、有经验的超生妈妈和大龄孕妇构建了讨论皇室孕产的专栏,沸沸扬扬的炒作此事。而事实证明这在沙俄帝国很有市场,凡是报道皇室孕产消息的报刊都收到了群众的广泛欢迎。
另一方面,王储亚历山大对此也丝毫没有意见,与欧洲其他国家不同,女皇陛下对王储的教育方式非常特殊。她没有聘请一大堆的老师来教导王储如何当一位君王,而是很早就让王储真正涉足国家政务。十六岁开始王储亚历山大就从最底层做起,目前已经获得了外交部的高级文书一职,有时候女皇陛下还会特意询问他对政务的看法和意见,甚至会与他商讨,若是王储的意见好女皇陛下也不忌讳采纳。年轻人现在以做好本职工作为荣,以在帝国政府系统内按部就班的升迁为目标。
在王储周围凡是多嘴多舌、怂恿蛊惑的人,绝对是呆不长的,不到一个礼拜就会被契卡揪出来,然后解聘或调走。总而言之,女皇陛下与王储的关系非常融洽,她很清楚的令王储意识到:权利与责任相辅相成,若是想获得权力,那必须展示出配得上该权利的能力。
因此,对于女皇陛下怀孕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是乐见其成的。西军和北美远征军中对罗伊上校迟迟不升值的闲言碎语也立刻杜绝了,有什么比生下一个顺位继承人更有价值的事呢?
罗伊本人也早就乐疯了,他瞻前顾后的守在女皇陛边,恨不得不回哥哥的公爵府就住在宫内。
相对的是女圭女圭脸亚力和奥兰夫人锅盔般的脸色,两人频频找各种机会、以各种冷笑话讽刺罗伊上校,然而乐的找不到北的上校同志表示压根听不出来。
乐乐融融的三月过去了,四月份女皇陛下出现了妊娠反应,她摒弃了可怜的御用大厨,突然钟爱上圣彼得堡国王广场的一家餐馆的印度菜。
于是几乎每天中午,女皇陛下都会在奥兰、亚力或罗伊的陪同下前往印度餐馆用餐。
四月二十日,圣彼得堡的天气还略有些冷,涅瓦河上甚至还漂浮着薄冰。
女皇陛穿裘皮长裙,头戴貂毛圆帽,在奥兰和亚力的陪伴下前往国王大街。女皇陛下的座驾是辆装潢舒适的汽车,司机开的很慢,车后还跟着两队禁卫军士兵。车队路过御道街的时候,人们纷纷蹴足向女皇座驾挥手,而女皇陛下也心情愉悦的在车窗后朝他们致意。
初看起来女皇陛下的外出护卫工作很简易,甚至靠的近的人群与女皇陛下的距离都不超过一两米。但其实背地里契卡们都做了繁多的保卫措施,座驾的车窗玻璃是防弹的,附近有可能枪击的楼宇房间都早已被封锁,用餐的泰国餐厅在之前的一个小时就接受了全盘检查,并在女皇用餐的期间不接待任何其他客人。
沙俄帝国在欧洲竖立的对手太多,女皇陛下的安全关系到帝国的运势,甚至说关系到整个沙俄在世界格局中的低位。
如同往常一样,车队顺利的抵达了国王广场,女皇陛下在奥兰和亚力的搀扶下下了车,步入泰国餐厅。在空荡荡的餐厅中央的老位置,女皇陛下落座,拿起菜单研究起来。
“说真的,你们不必如此大惊小怪,我又不是没怀过孕生过孩子,才三个月就弄得要人扶吗?”。她一遍翻看菜单一般随意的说道。
亚力笑了,他与奥兰对视了一眼,回答道:“万事小心为上,要不是军部有特殊聚会,罗伊上校今天也不会缺席,他总是说人越多就越安全。”
“他过于紧张了,我甚至想是不是应该打发他回北美去,省得后续的半年他熬不下去。”女皇陛下说道。
“上校难道准备留在您身边直到临产吗?”。亚力不无恶意的说道,“我以为北美的形式并没有乐观到足以令他耽搁这么长时间。”
女皇陛下笑着摇了摇头,她听出来亚力话中的醋意,便不再讨论此事了。她抬手招来了等候已久的餐厅老板,开始点菜。
而此时的餐厅后厨房已经忙碌的热火朝天了,一点都不下于接待满厅的顾客。宽敞的厨房内挤入一名主厨、两名辅助厨师、三个帮佣和三名契卡,也显得狭小拥挤起来。每一个汤锅都要接受检查和尝试,下的每一道作料也都要经过验看,契卡们的工作已经细致到了一定程度,以杜绝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后门被推开,一个帮佣小弟捧着一个装满了蒜头和辣椒的大桶走了进来。
“等一下”带头的契卡走上前拦住了他,“你很面生,是新来的?”
帮佣小弟低着头没说话,大厨抬头说道:“是啊,新招的,原来那名小工借口女皇陛下来用餐,要求涨工资被老板辞了,所以不得不新招了一个。”
“有推荐人吗?背景如何?谁对他负责?”那名契卡一连串的报出了一堆问题,而另两名契卡也怀疑的调转了头。
那名帮佣还是低着头没说话,他的肩膀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显得突兀非常。
三名契卡绕过工作长桌围拢过来,而厨子们也不禁停下手中的活,诧异的望向那名帮佣。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这小家伙来的时候很勤快,嘴巴也甜非常讨喜,这会子是烦什么混了?不知道古怪的行为会招人怀疑吗?
“问你话呢”带头的那名契卡感觉有点不对了,他伸手模向腰间的枪。
只见那名帮佣突然猛的一扔木桶,从桶底掏出把匕首,大声喊道:“琳娜*布斯特是篡位登基的无耻之徒伊凡六世才是我们的真皇”
他高举起匕首企图往前厅冲,却立刻被带头的契卡摁住了,但他仍然不放弃的拼命挣扎,于是紧跟着另两名契卡也冲上来一个捂住了他的嘴,另一个去扭他手中的匕首。
而此时那名大厨飞快的一刀斩下案板上的一只鸡,从它肚子里掏出了藏着的手枪,乘所有人注意力都停驻在那帮佣身上时,端起冷盘推开了通向餐厅的门。
“……你们不知道,昨天小亚历山大来我的寝室,说给他弟弟起了个名字,叫兰斯科特,意思是勇猛的狮子。我问他若是生下的不是弟弟而是妹妹又该叫什么呢?他想了半天回答说,一定是弟弟,因为他做梦只梦到了一个男孩。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刚说到这里,女皇陛下的声音哑然而止,因为她突然看到了那冲着她的黑洞洞的枪口。
餐厅内瞬间寂静无声,正在为女皇陛下擦拭盘子的奥兰瞬间僵直了身体,而坐在女皇陛下对面的亚力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冻结住了。两人屏气凝神,死死的盯着那扣动扳机的手,生怕呼出口气便会引发场灾难。
奥兰突然缓慢的放下手中的盘子,借势想挡住女皇陛下。
“别动”大厨暴口出声,他紧张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持枪的手不断的抖动,连带着枪口也微微的颤动着,令所有人的心弦都绷得死紧
连通厨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两名契卡举枪对准了大厨,门外的禁卫军也急迫的要冲破大门进来,却被亚力挥手阻止住,人越多气氛会越紧张,更容易激发暴徒孤注一掷的。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女皇陛下上下打量了大厨一番,镇定的拿起勺子挖了勺摆在面前的蔬菜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