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的海畔的奥丁堡内,前任皇帝彼得三世已经双腿打颤瘫软如泥。
“伊……伊凡……你是说琳娜回圣彼得堡是为了篡我的位?”他颤颤抖抖的好半天才组织出语言。
“陛下陛下啊如今境况危机四天时间连夜赶路足够她抵达冬宫了,赎我冒昧,我们不知道目前究竟有多少廷臣已经被收买,反正我看西金老头就是个不妥当的还有那个奥地利大使他们一定早就勾结到一起了,陛下”独眼龙还在跳着脚诋毁他的政敌,其实此刻他也一头雾水,皇后究竟收买了多少人?他想起临行前几个自告奋勇留下处理公务的枢密院院士,难道他们也都是被买通的吗?伊凡甚至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父亲”一向不开口的坡脚伊娃突然说道,“谁是叛徒,谁是忠臣都无所谓了吧?目前我们最该做的就是想方设法保住性命才是”
红头发伊娃突然猛的站起身,事到如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她望向两眼迷茫,几乎只想抱住她失声痛哭的彼得,再看看恼羞成怒后悔无奈的父亲,不由暗自叹息:当初父亲授意她勾搭彼得,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如此看来彼得固然不靠谱,父亲的眼光也从来没对过。
“奥丁堡面对波罗的海,跨过海峡就能抵达瑞典,若是再从瑞典行船,我们甚至可以逃往普鲁士甚至英国。事不宜迟,如果皇后已经夺取政权,她会立刻发兵来捉拿我们,我们还是赶紧逃跑吧,等到了国外才有余地打着正统的旗帜反扑啊。”
伊凡独眼龙却拍着桌子反对道:“女人家见识短浅什么逃亡我们还未正式交锋就要逃亡吗?帝国的皇位不是几个禁卫军和几个廷臣说了算的我们还有军队还有五十多个省的省长,这些人都是开国大帝时期册封的大贵族,他们一定会支持开国大帝的子孙后代陛下,请您即刻发出通告,宣布皇后的政权是伪政权我们马上返回西军驻地找老元帅去”
彼得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望着独眼龙狰狞的丑脸。
“陛下请您速速振作起来啊”伊凡再度催促。
“给……给我……拿瓶伏特加……”彼得含含糊糊的说道。
伊凡只得叹了口气嘱咐侍从们拿酒去了,过了一会侍从带来了酒,彼得推开眼前的伊凡,冲着站在墙角的普鲁士上校说道:“阁下,您也来干一杯吧,腓特烈国王的是命令你们听我指挥吗?你们一定会保护我到最后的吧?。”
普鲁士上校言辞含糊的回答说他的国王陛下嘱咐他们一切听皇帝的安排。
彼得方才找到了勇气似地,扬起脖子干掉了一整瓶伏特加,最终他抹干净嘴巴下定决心:“琳娜那个老巫婆也不过就几千名禁卫军,我有普鲁士的勇士们保护,我……我不怕她去西军我要让老元帅评评理,皇后还能篡皇帝的王位,真是太不像话了”
于是一行人又匆匆忙忙的上了车赶往西军驻地,可两天之后当他们到达西军营地时却发现和欢送他们离开时截然不同,西军驻地外围拉上了好几层的铁丝网,似乎已经进入战时状态。十多个手持长枪的士兵将营地大门看守的水泄不通。
伊凡独眼龙率先跳下车,朝着营地大喊:“赶紧的开门没看到皇帝彼得三世驾到吗?。”
可是几乎没有人动,看守的士兵中站出个军衔最高的人回答道:“我们不认识皇帝彼得,从没听说过”
“什么”独眼龙急得要跳脚了,他开始破口大骂,什么逆贼、卖国贼、大胆的狗崽子……突然不知是谁放了几枪,在伊凡的脚前激起一溜排的烟尘,将他吓的原地直跳脚。
他终于认识到西军恐怕也已经依顺皇后琳娜了。
他灰头土脸的返回马车,车上寂静无声,不需要他重复,方才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于是车队掉头返程,两千多名普鲁士军官警惕的望着西军大营,他们原本是抱着来沙俄享福的念头来的,可如今却深处帝国的土地上没有退路了。
又花了两天的时间,他们重新返回奥丁堡,伊凡这才想起女儿所说的话:逃亡国外,伺机卷土重来。于是他开始命人去寻找船只,而彼得蜷缩在奥丁堡的套房内,天天喝的烂醉如泥。
终于两艘还算过得去的小船被安排妥当了,彼得被人从床上挖起来,套上皇帝礼服,混混僵僵的来到港口。清晨的海港雾气弥漫,淡淡的白雾将周围的一切隔绝开来。彼得大喊着伊娃的名字,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情妇消失了。
他惊恐的拉着伊凡询问伊娃的去向,可连独眼龙也似乎明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究竟跑到了那里去,他反倒劝说彼得:“陛下,您还是尽快出发吧,微臣的女儿固然重要,也强不过您去,皇后的军队随时会到,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啊”
彼得嘟囔着不情愿的上了船,伊凡和普鲁士大使也上了船,可几千名普鲁士士兵却没地方呆了。
普鲁士上校表示他不能舍弃他的部队,他们愿意继续驻扎奥丁堡,于是皇帝彼得三世便准备扬帆逃往国外。
然而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第一步选择错了,往往便会导致最后的失败。当小船驶出港口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长期驻守圣彼得堡保罗要塞的皇家海军已经完全封锁了海口。
海风依旧潮湿,将彼得的心浇灌的彻底冰冷。面对耸立在海面上的战列舰,几艘民用小船那就是虾米中的虾米啊
对方倒也没有开炮,也没有靠近,似乎是逼迫他们自动返航。
于是逃亡未果的彼得又灰溜溜的返回了奥丁堡,将自己孤独的关在房间内再也不愿出来了。
伊凡独眼龙见大事已去,他匆匆忙忙的骑上马朝圣彼得堡赶去,他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完了,他整个人和他的家族都彻底完了……
罗伊赶马越过琳娜,一把楸住她的马缰绳。飞快的奔马齐头并进,被绳索勒住了逐渐放慢速度。
“您必须休息不能再连续赶路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垮的”罗伊朝琳娜大声吼叫,风声将他放肆的言论传送到身后队列中所有人的耳朵里。
“放开我我必须立刻赶到奥丁堡,若是彼得出逃以后麻烦就大了。”琳娜固执的和他争抢马缰。
可没成想罗伊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从马背上扛了过去,失去控制的坐骑往前又奔了数十米,便乖觉的掉头跑了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太放肆了”琳娜奋力敲打着罗伊的胸膛,却被他搂在胸口,堵住了头脸无法言语。
“通知队伍安营,明日再启程,女皇陛下需要休息。”罗伊对身后的人吩咐下去,禁卫军士兵们纷纷一脸窃笑的下了马,上帝啊,他们的头实在是太帅了,看来宫中流传说罗伊少校是女皇情夫的谣传真是一点没错啊
罗伊望着听命行事的士兵们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她的焦急,可如论如何都不能再这么赶下去了从奥丁堡连夜兼程的赶到圣彼得堡,登基宣言后几乎是当天晚上就出城赶往奥丁,连续七八天的折腾,连壮汉都吃不消,别说娇弱的宫廷鲜花。
当然,有时候他的女皇实在是意志坚强的像头倔驴,压根没有鲜花的模样,可她毕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她那纤细的腰肢甚至没有他大腿粗壮
怀里的琳娜也不再折腾了,停滞下来之后,疲倦猛然来袭。罗伊温暖的、带着淡淡烟草香的胸怀,令她困顿的只打瞌睡,当十多分钟之后营地安顿下来时,琳娜已经在罗伊怀中睡着了。
罗伊为她月兑去外套,将她安置在营帐内简易的行军床上,自己坐在她身边,摩挲着她的鬓角。
为了不拖累,他们没有带随行侍女,按照女皇陛下的话就是:野外行军和衣而睡就成了,分什么男女?
此时却是难得的机会,他虽然经常夜访女皇寝室,但实际是在与她密谋计划,看到的都是她坚定、果决的模样。像此时睡梦中放松后的琳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少女经常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的冷淡被温柔所掩盖,她微微上翘的嘴角仿佛随时都在微笑,粉红色的唇畔夺人心魂。
仿佛她原本不应该是冷艳的,气势凛然的女子,而应该是欢快的,明艳灿烂的鲜花,是生活的磨难将她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但即使如此却也焕发出别样的夺目光芒。
罗伊俯,轻轻的含住她的唇畔,放任自己的升腾。
她的甜美混合着少女暖暖的体香,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他狂热的侵入她的领地,吞噬着她的甘甜,欲罢不能。
他是个想到就做的男人,从不瞻前顾后。琳娜对于他来说不光是女皇陛下,也是他打定了心意要争取的爱情,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她只不过是个女人,一个他所爱的女人而已。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上帝仿佛是在用手指牵动着人类的举措。若是去年他没有请长假返回圣彼得堡,没有亲自押送俘虏与她相遇,就没有今天的胜利和希望。
帝国将沉陷于疯子彼得的掌控中,而他眼前的娇弱少女也将命不保夕。
如今一切走上了正轨,而他却已沉沦,冥冥中的天意真是虚幻莫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