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宫最近有个新谣传,说是王储彼得殿下和白女皇闹翻了。
有人听到他们在女皇休息室内大声吵嚷,而后的好几天白女皇心情都非常糟糕。
女皇的首席侍女费伍德伯爵夫人劝退了所有来觐见女皇陛下的廷臣,其他的女皇侍女每天也都提心吊胆的混日子,因为已经有起码三个侍女被赶出皇宫或者发配西伯利亚了。
“依莲(费伍德夫人的名),你说我是不是选错了人?”白女皇半躺在床上,已经早上十点多了,可她就是浑身没劲,不想起身。
“女皇陛下,您的决定从来都是对的。”费伍德夫人回答。
白女皇伸手接过费伍德夫人递过来的淡咖啡,用汤勺在细柄骨瓷茶具内来回搅和。
“我原本期待他是个聪明有血性的孩子,可没想到招来了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的。那起码也得识大体吧?可如今呢?俄语俄语学了好几个月了,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还成天抱守着他的腓特烈国王和天主教,他真的以为一个君主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吗?。”
说着女皇的狠狠的把汤勺拎出来一扔,一口气喝掉了咖啡。
“陛下,其实您还年轻啊……”费伍德夫人低头说道。
白女皇不说话了,她的确也没准备立刻扶植个合格的君王出来,可彼得这孩子最近太让她闹心。
“你说,要是当年何鲁亚家的菲利普没死的话,我嫁给他一定比现在幸福的多。我会有自己的孩子,一些长着菲利普的眼睛和鼻子的听话孩子,他们会像天使般围绕着我,喊我妈妈。”
费伍德夫人接过咖啡杯,放在身后的边桌上,拿个热毛巾给女皇净了手,接着话茬说道:“可不是吗?菲利普亲王阁下真是这世界上最俊美的男人啊,可惜天妒英才。不过女皇陛下,都说外甥肖舅,没想到彼得殿下长的倒不像是何鲁亚家的孩子,菲利普亲王的外甥女琳娜公主倒是很有几分亲王的模子。”
“是啊,”白女皇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些个孩子中也就琳娜那小姑娘看着顺眼,长相也好,性格也好,我都很中意,可惜她母亲不是个省心的……”
“陛下是说……”
白女皇扶着费伍德夫人的胳膊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对她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家那个小崽子又和你闹脾气了?听说他和琳娜走的很近,所以帮小姑娘说几句好话?你个做母亲的,也别老惯着孩子,都跟着后面讨好儿子算什么事呢?”
费伍德夫人连忙讪讪的回答说:“还是女皇陛下圣明,我在您面前真是什么心思都藏不住啊。不是我今天刻意要为小姑娘美言,说实在的,自从我儿子给王储殿下和两位公主上课之后,脾气倒也好了很多,最近还主动和我说话了。”
“好!好!家和万事兴,就是要这样,做儿子的哪有对母亲说三道四呢?总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才好。”
也许是方才提到了菲利普亲王,也许是小姑娘给白女皇的印象实在是不错,女皇突然兴致也好了起来,她示意要起身了,费伍德伯爵夫人立刻摇摇铃铛,候在外面的一干侍女都纷纷进了屋,端水、拿衣服的、梳头的,各司其职的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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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你话和白女皇一摊牌,她立刻就蔫了!”彼得王储得意非常的在众人面前炫耀,“我说您要是再逼我,我就可以驾着马车上瑞典去,俄国又冷又无聊,一点意思都没有。”
黑森公主连忙拍着手逢迎道:“就是,您要是继承了瑞典的王位倒也不错,还离我们大英帝国更近了呢。”
“你们不知道!当时白女皇的脸都吓白了,她拉着我的衣角,眼泪汪汪的恳求我留下来,说她这辈子也没指望有个自己孩子了,是真心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的,你们说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勉强留在俄国,先帮着撑几年再说吧。”
彼得王储站在椅子上,挥舞着双手,说的那个眉飞色舞、绘声绘色。
可惜琳娜一个字都不信,白女皇绝对不是他描述的那种没见识的老女人。她是再精明不过的人了,虽然听说很多时候她的精力都没花在政事上,但是她指掌沙俄帝国宫廷这么久,一直利用西金大元帅和伊凡大人互相掣肘,将权力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就可以得知她是个非常厉害的君王。
彼得,不过是个掩饰胆怯的大话精!小琳娜下了定论,他在白女皇哪里一定是挨了顿削,不过改信仰的事算是暂且耽搁下来了,所以他才能像只得意的火鸡般昂着头编排自己的‘英雄事迹’。
“……我想她也的确可怜,那么大年纪了,连个合法的继承人都没有,俄国这片土地还真是贫瘠啊,听说她有不少的男人却始终没怀上个孩子,你说奇怪不奇怪?”说着彼得就与黑森公主嗤嗤的笑成了一团。
琳娜没心情再听他们的污言秽语了,她抬起笔开始在画本上画起画来。
一个金色的钱袋子,敞开着口,从里面掉出来一大堆的金币和银币,钱袋子下方是条湍急的河流,钱币都纷纷落入水中漂流而去……
这幅画很简单,但它又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