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所有朋友们中秋快乐,红酒因为离家太远,不能回去陪父母过节,很遗憾,希望所有朋友们此刻都在家中,有家人陪伴,祝福所有的父母都健康如意)
木艾陪着女乃女乃又闲话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事,于是说道,“女乃女乃,王书生毕竟是个年轻男子,我和栓栓以后就不方便常过来请安了,免得被有心人挑起什么闲话。隔上几日,我就让人来接您,去我那边小坐,尝尝孙女的手艺,或者小住几日,女乃女乃说可好?”
老太太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嗯,到底是经一事长一智,你如今虑事比女乃女乃周全多了,你们确实不方便过来了,放心,女乃女乃身子还好腿脚也有劲,过道门就进你院子了,你不必惦记。不过,咱们自家人知道避嫌,村里人可是不知,怕是还会有闲话…”
木艾笑道,“女乃女乃,我想到一个主意,女乃女乃听听如何?如今你年纪大了,家里又添了大叔和虎子两人,只小花一个小丫头伺候,我看着好像有些不足,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在村里找一稳妥之人来帮佣可好?最好是有些年纪的,没有太多牵绊的。”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主意倒好,只是一时找不到这样的人,不如等哪日连富他娘再来闲话,我问问她。”
“嗯,还是女乃女乃思虑周全,如果是李大*女乃给找的人,那就最好不过了。”木艾笑着捧了老太太一句,哄得老太太笑开了,祖孙俩又说了两句闲话,木艾才回了自家院子。
一进院门,正碰上带了如意走过来的栓栓,木艾脚步一顿,笑道,“栓栓可是想姐姐了?”
栓栓没有想到迎面遇到姐姐,小脸儿有些羞涩慌乱,好半晌才说道,“姐姐怎么先去了女乃女乃那里,都不回来喊上栓栓一起去。我正要…正要去给女乃女乃问安。”
木艾心里叹气,她怎会猜不出小丫头的心思,今日见了王书生的母亲,她更是打定主意,坚决不许栓栓再有什么心思了。于是,笑着上前拉了她往正房走,“女乃女乃刚才说话费神,已经又歇下了。咱们明日再去吧。姐姐在城里又给你买了几色极好的绣线,走,先跟姐姐去看看。”
栓栓心里焦急,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得被姐姐牵着回去了。
可心下了车就开始在小厨房张罗吃食,所以,木艾进去大厅时,几个孩子已经都等着她一起吃午饭了。
木艾看了看碗里的骨头汤和小馅饼,问道,“记得多准备一些,给王先生母子送去。他们一路上恐怕也没吃什么东西。”
春分应下了,心里暗笑,一路上恐怕早撞得满身乌青,怎么来得及吃点心垫肚子?
几个孩子一路上点心糖片水果没离过手,所以都不是很饿,草草喝了半碗汤一个馅饼,涛儿就拉着大禹告退回房继续补习这几日落下的课程,诚儿幸儿和辛巴也乐颠颠的跑出去,给留在家里的几个小厮丫鬟讲故事。一时,倒留下木艾和栓栓情景的吃了个午饭。
可心和小安撤下饭桌,郭淮就进来禀报了这几日府里的一些杂事,并且恭喜主母在城里又添了产业。
木艾笑道,“如果不是有郭叔、郭婶在府里尽心照管,我也不能有如此心里在城里开铺子,一住就是好几日。辛苦郭叔、郭婶了。”
郭淮连忙起身行礼说道,“夫人折煞我们了,这都是我们夫妻分内之事。”
木艾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郭叔,咱们府上这次在城里开的医馆,药材都是打算半卖半舍的,所以,可能不但不会赚进银子,以后每月还要贴进去一些。”
郭淮沉吟了一下,正色说道,“夫人,说实话,咱们府上因为田里连年种的都是新奇蔬菜,又有肖家舅老爷的酒楼帮扶,所以,银子进项无数,按古话说,就是金利过盛。而且,钱财动人心,前些时日那事,以后怕是还会有人觊觎,咱们府上开家医馆,多行善积德,善名在外,那些人多少也会有些顾忌。”
木艾点点头,“郭叔的顾虑倒是和我想到一处了。今年田里还要种四样新东西。其中两样是做点心用的,一样是备着秋后给肖舅老爷的酒楼增添新菜色所用,还有一样,我有大用处。地里正常整理就好,没有什么特别安排。”
“是,夫人。”郭淮应下了,木艾又想起医馆坐堂医的事情,于是问道,“最近可见过隔壁王老爷子,我打算请他老人家以后坐镇医馆。明日还是要备几色礼物上门拜访一下。”
郭淮想了想,摇摇头,“最近倒是真没见到王老爷子,也许是在家里研制什么药方,我立刻派人去问问。”
“不必了,到时我派春分去吧。好了,没什么事,郭叔就去忙吧。”木艾打发了郭淮去忙,这才终于可以躺在软榻上歇上一歇,没想到居然模模糊糊睡过去了。
春分轻手轻脚的给夫人盖了条薄毯,带着小安几个退了下去。
木艾一觉睡到晚饭前,起来只觉神清气爽,一路疲惫都消了,于是系了围裙下厨,给几个孩子做了几个肉菜,吃得几个孩子满口生香。
等他们都回房里睡了,木艾又等了两刻钟,才去了东跨院,果然栓栓还没有睡,桌上点着两根蜡烛,小丫头正拿了个荷包在呆呆出着神,直到如意开门咳了一声,才惊觉过来,起身给姐姐行了礼。
木艾挥退了屋里的丫头,拉了栓栓的手,坐到桌边,轻轻叹了口气,也没绕什么圈子,直直看着小丫头的眼睛,温声说道,“栓栓,刚才在想什么,姐姐进来都没发现?”
小丫头低了头,躲开姐姐的眼睛,半晌吐出一句,“栓拴想给幸儿裁剪一套新衣裙,刚才在想绣什么花样。”
木艾模模她的头,笑道,“栓栓长大了,都学会跟姐姐藏心思了。你这小丫头难道不是心里有人了,还是个年青书生?”
栓栓猛的抬起头来,有些惊慌的看着姐姐,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姐姐看出了端倪。
木艾微微一笑,抬手刮了刮她秀气的小鼻子,“这么看姐姐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还怕姐姐知道了害你啊?”
“没…我…”栓栓看着姐姐并没有生气,心里也松了下来,想到刚才自己的反应,不就是承认了心里有人,立刻双颊红得像着了火一样。死死低了头,恨不得把脸藏到桌子下面去。
木艾好笑的把她搂在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小丫头有什么好害羞的,哪个女儿家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什么人啊。不过是情窦初开,以后还是要照样找个老实可靠之人过日子。”
小丫头听了这话,身子就是一僵,眼睛里满是疑惑的抬眼看向姐姐,难道不是对谁动了心,就要想着嫁给谁吗?
木艾敲了她一个爆栗子,“你这傻丫头,别告诉我,你是想着要嫁给那书生啊?”
小丫头彻底懵了,也忘了害羞,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能嫁?”
木艾扶她坐在对面,倒了一杯温茶给她,然后自己也捧了一杯,慢慢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说道,“栓栓,咱们去布庄里挑布料,见到那么多又漂亮又精致的锦缎,你每一匹都喜欢,难道就要都买回家?”
栓栓愣愣的想了半晌,说道,“可是,姐姐这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是想说为自己选择一辈子的良人,和选布料不一样?那姐姐想问问你,咱们去挑布料,是不是要先知道,我们要做些什么?”
“对啊。”小丫头点头。
木艾挑挑眉,“那你说,做贴身穿的里衣,和做出面见客的衣裙,能用一样的料子吗?。”
“不能。”
“对啊,我们做里衣要选又柔软又暖和的细棉布,做出门见客的衣裙就要选华丽的绫罗锦缎。那选择和你一起白头偕老的夫君,也是这样的道理啊。你选择一生的良人之前,也要想好,你想要做什么,想要什么样的人,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小丫头眨眨眼睛,有些发呆。木艾再接再厉,又说道,“这么说吧,你是想要找一个每日里伴着你过日子,勤劳踏实,知道贴你,疼爱你的夫君。还是要找一个高官显贵,整日在外忙碌,时不时往家里添两个小妾的夫君。前者可能没有多少银子铺子,没有功名,但却是个好夫君,是个好父亲。后者,也许会让你变成官夫人,整日里穿戴的珠光宝气去各个府邸赴宴,会有人见你就跪,但是,你却要几日甚至几月就见不到他的影子,要忍受他夜夜睡在别的女人房中,要忍受他和别的女人生上十几个孩子。你说,这两样人,你想要选哪个?”
“我,我…他不是那样的人。”栓栓终于知道姐姐是在劝她不要想着嫁给王书生,顿了又顿,才反驳出声。
木艾笑了,“傻妹妹,你太小了,怎么会懂得,世界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特别是男人心。姐姐知道,你想过第一种日子,但是却又放不下王书生,认为他不是那个会让你伤心的人。”
栓栓低了头,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把手里的帕子扯的死紧。木艾揉揉眉心,心里暗暗想着怎么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