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府种田纪事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路遇

作者 : 一杯红酒到天明

“如此说起来,咱们这酒庄里的果酒可更金贵,酒窖那里,先生还要多派人手看护。过几日,陛下那里也许会赐下名来,买主必定蜂拥而至。但是,有句话说的好,物以稀为贵,咱们酿出的酒也确实不多,下一批要到明年秋才能酿出,如果我们赶不回来,还要埋在树下几年,所以,一定不可多卖,每月控制在二十坛左右就行,如果买家太多,不好得罪,就要他们竞价,谁的价高卖谁。这样酒庄得了利,又不得罪买主。不过,我义兄的仙客楼,看在我的颜面上还是要多照料一二。”

任白衣越听眼睛越亮,连连拍手称赞,末了又不舍的说道,“夫人真应该多留几月,也多教教我这经商之道。”

“先生客气了,钱财之道不过是小道,模索几月,相信先生定会有些心得,咱们这买卖多是本钱薄的,先生自管放手施为就是了。”

任白衣感激行礼,木艾拦了他,三人又闲话了两句,把一盘子水果都吃尽了,净了手,木艾就与欧阳相携回了府。

小安几个忙碌着收拾行礼,采买吃用之物,木艾闲着无事,给大禹写过信,找了个功夫好的兄弟送去,就在葡萄架下铺了地毯,然后拉着欧阳一起整理空间里的老旧物件,当初她回老家去处理房子等事,爷爷女乃女乃留下的那个小卖店里还剩了些杂货,这两年被她用了一些,还剩一小部分没有清理。

两罐子的玻璃球儿,七八只小儿拳头大的弹力球,十几枚小圆镜子,两盒子塑料梳子,四盒子棉线轴,几幅魔术手套,五把剪刀,几盒子铅笔橡皮、墨水、钢笔和田字格本,零零碎碎铺了满满一毯子。

这些小物件儿,一样一样都装满了木艾童年的美好回忆,她沉默慢慢摩挲着,然后又仔细放进雕花精美的乌木盒子里。

欧阳猜到她在想念家乡,也不出声打扰,默默坐在一边相陪,木艾偶尔抬头看到,还以为他干坐无趣,于是随手在空间模了本杂志出来递给他,“我马上就收拾好了,你先看会书吧。”

欧阳点头,结果刚打开那杂志,却在下一刻猛然睁大了眼睛,脸色瞬间涨红,好似那书里有何猛兽要跑出来一样,啪得合上,一把扔在木艾身前。

木艾正拿着剪刀琢磨着要把小圆镜子后的塑料壳剪掉,然后送去银楼换成檀木或者金银之类,将来也可以当做贵重的物件儿送人。结果刚剪刀一半,就见欧阳如此慌乱,连忙放下剪刀,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不跳字。

这一问,欧阳的脸色红得更甚,简直如同猪肝一般,左顾右盼,就是不肯正眼看木艾,最后居然跳起来,扔下一句,“我去练剑!”然后几步窜到花园边,折下一支桂树枝,挑拨挡拆,舞得上下翻飞。

木艾眨眨眼睛,好奇的拿起那本杂志翻开,然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躺在毯子上捂着肚子来回翻滚。

原来那是一本时装杂志,而那一期的主题是内衣专刊,页页都是只穿了内衣的美女,金发碧眼的,黑眸黑发的,除了关键的三点没露,其余都是赤果果的,现代人看得习惯了,不觉得什么,可是古人看见了,可就太震撼了,怪不得欧阳的脸色那般古怪…

小安远远端着茶水过来,不明白自家夫人为何笑得这般失态,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那古怪的画册,立刻也闹了个大红脸,扔下茶盘,就跑掉了,木艾笑得更厉害了,好半晌终于停歇下来,喝了杯茶,继续剪塑料壳,偶尔扭头笑着瞄几眼欧阳,惹得他脚下不时乱上一下。

这样捣蛋的结果就是,晚饭后,她立刻就被拎回了房里,半宿不得安宁,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欧阳一早儿就说要去山谷那里最后转转,木艾睡醒洗漱之后吃了午饭,吩咐五湖拿着那些小圆镜去找个银楼镶外壳,然后就一样样把小安几个准备好的吃用之物装进空间。

因为有别墅在,衣物被褥等都不必准备,鱼虾蔬菜水果米空间里也有,所以,装进去的就多是细面,猪羊牛肉、宰好的肥鸡、鸡蛋及盐茶等,毕竟他们一行将近二十人,每日消耗的吃食也不少,沿途各城倒是能补充,但是却肯定不如自己家里准备的好。

这样忙碌了大半日,五湖却跑了回来,一脸为难的说道,“那银楼老板,一见小的拿了那么多的宝镜,死活缠着小的回来求夫人,说是他们银楼负责把所有宝镜都包上赤金的外壳,半分不要咱们府上的银子,而且还愿意多付一千两白银,只求夫人转让一只给他们店里做镇店之宝,小的被纠缠不过,只得跑回来,跟夫人回禀。”

那镜子足有十几面之多,虽说在这时空算个宝贝,但是木艾却是没有太放在心上的,她空间里还留了几只妆盒,每只上都镶有一面大半尺见方的,而且爷爷女乃女乃留下的老家具上,还有面大穿衣镜,足够自家用了,就连几个孩子娶亲时用的也都不缺,所以,就点头说道,“卖他一面吧,不过剩下的要尽快赶工,后日我要请薛家人来做客,到时恐怕要做个见面礼。”

“是,夫人。”五湖应声下去了,一溜烟又跑回银楼,那老板大喜,连连保证后日一早一定赶制好,末了还塞给五湖一对儿雕了芙蓉花的银镯子,不是很贵重,但是胜在精致,五湖推让了两下,也就收了。

晚饭时,欧阳赶了回来,夫妻俩吃了饭,商量几句后日宴请薛家三口,然后拿出电脑相拥着找了个电影看起来,结果,那些钢筋水泥的大楼,会飞的大铁鸟,让欧阳从沉默冷酷的硬汉瞬间化身成了好奇宝宝,电影没看上一小半,木艾已经累得口干舌燥,如果不是电脑耗干了电量,不得不关机,恐怕她这一夜都不用睡了。

第二日,烫金的帖子送到薛家茶馆,第三日巳时初,薛家夫妻带着十二岁的小女儿上了门,任白衣等人也聚了回来,男人们坐在大厅里喝茶,谈天说地,木艾就带了薛家母女,在花园里,摆上果盘和点心、蜂蜜水,闲话赏花。

薛家的小女儿名叫惠儿,今年十一岁,性子很是活泼,长相酷似其母,瓜子脸,凤目黛眉,唇红齿白,穿了一身银红色的衣裙,小小年纪就看得出来,长大后必定是个艳丽美人。

她刚刚随着母亲坐下还有些拘谨,后来木艾见她喜欢吃山竹,但是碍于母亲的瞪视,不敢放开多吃,就笑着嗔怪薛夫人,“孩子不过喜欢吃个果子,你还这么拘束她做什么?”说着亲手剥了递给惠儿,惠儿见母亲笑着没有说话,就笑嘻嘻凑到了木艾身边,一口一个仙婶婶的叫着,很是讨喜可爱。

木艾拿出一面赤金雕了猫扑蝶图案的小镜子,送给她当见面礼,薛夫人立刻替女儿推拒,连说太贵重了,木艾却执意塞到惠儿手里,“她叫我一声婶婶,当长辈的自然要给样拿得出手的见面礼,嫂子就不要客套了。”

薛夫人想了想也笑了,“那我以后可要让惠儿常来,说不准还能再多得些好东西。”

“嫂子这算盘打得倒好,不过,再见面时惠儿恐怕都嫁人了,我们夫妻准备南下了,起码要个两三年才能回来。”

薛夫人想起木艾本就是从花王城一路南来,于是也不觉惊奇,略带羡慕的说道,“你们以后纵马江湖,倒是逍遥自在了。等过上几年,惠儿嫁了,我和我家掌柜的也出去走走。”

“那好啊,指不定到时候咱们两家还能在哪处相遇,一起赏花喝酒,岂不是美事一件。”

薛夫人从袖袋里掏出一块漆成乌黑的楠木牌,一面雕了只展翅的苍鹰,一面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薛字,递到木艾身前说道,“妹子和欧阳兄弟出去游走,指不定什么时候有需要江湖消息的时候,这是我们茶馆的令牌,妹子拿上,有事直管到茶馆说上一声。”

木艾毫不客气的接过来,笑道,“那我就拿着了,今日请嫂子一家吃饭,可是赚到了。”

薛夫人也笑了起来,一时说起片刻江湖趣事和城中的新鲜事,惜福就来报说,宴席准备好了。

男人自然是在大厅里团团围坐,推杯换盏,木艾也不愿意去凑热闹,就直接把饭菜也摆了到葡萄架下,慢慢陪着薛家母女吃喝。

饭后薛家母女俩在客房里小睡了一个时辰,而前面的宴席又换了一次,才终于散了席,薛家一家人上车告辞回去。

木艾照料着半醉的欧阳洗漱,然后扔了他在床上醒酒,就开始唤了木十七等人进府,安排起以后几个铺子还有乐园的事务,直到申时中才吩咐他们散了。

小安送了几个掌柜出门,回来时却禀报说,孔喜几人回来了,木艾连忙叫请,孔喜四人外加卫康卫夺两个,风尘仆仆走了进来跪地行大礼,木艾虚扶了他们起来,仔细打听涛儿跟随二皇子南下的事情,听得他与二皇子一起修缮河堤,抗震救灾很是尽力,深得二皇子赏识,两人相交莫逆,也忍不住欢喜起来,毕竟以后涛儿是要走官途的,能与未来帝王结下如此深厚的情谊,总是有利无害。

她又唤了卫康卫夺上前,问道,“禹少爷可是与你们少爷汇合了?”

卫夺躬声说道,“是,夫人,禹少爷前日就与少爷汇合了,这才吩咐小的们与孔队长一起回来听候夫人差遣。”

木艾知道这是涛儿见大禹没有带随从,也准备与他一样孤身游走江湖了。

“你们这次保护涛儿有功,先每人领上十两赏银,下去好好歇一晚,明日咱们就继续启程南下。”

“谢夫人赏赐。”孔喜几人应了,退出大厅下去,立刻就被五湖四海等小厮们围住了,一同去了饭厅,陪着他们说笑,细诉别后之事。

木艾得了孩子们安好的消息,心头欢喜,亲手做了鸡丝枸杞粥,炒了几盘清淡的菜色,烙了猪肉芹菜的小馅饼,派人给金老爷子和任白衣等人送去一大半,剩下就与欧阳说笑着吃了。

第二日一早,城门刚刚打开,木艾一行三辆马车,十匹马就陆续出了城,秋日的晨风打在脸上,吸进口鼻,凉爽,沁人心脾,众人重新踏上了南下的旅程,都很是欢喜,只是少了几个孩子在,队伍里比往常清净了许多,倒把路旁山林间的鸟鸣衬得越发清脆。

木艾坐在车里,铺了两片绸缎在小几上,在小安的指导下,试着缝制衣衫,结果半柱香不到,手指扎了五个针孔,欧阳心疼之下,就拉她一起出去骑马,奔驰和法拉利终于能够一起驰骋在山林间,欢喜的一边奔跑一边恢恢长嘶…

木艾想起以前曾说过要纵马高歌,一时豪气大发,当真开口唱起了那首沧海笑,结果,不到两句,就呛风咳了起来,惹得欧阳放声大笑,末了策马奔上前去,揽了她坐到身前,共乘一骑,木艾恼羞成怒,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掐了几下,最后终于也撑不住笑了出来,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的,纵马江湖就好,放声高歌还是算了…

不提木艾和欧阳带着大队一路南下,只说大禹带着幸儿进了涯城,找到府衙,赏了门人二两银子,不到片刻涛儿就迎了出来,分别一月多,涛儿明显黑瘦了许多,但是眼角眉梢却多了一抹精干之色,他与大禹紧紧拥抱,又揉了揉幸儿的头,才领了他们进去,二皇子也同涛儿一般黑瘦,见了大禹兄妹很是亲切,没摆半点儿皇子的架子,几人叙旧之后,涛儿听闻姑姑放他们独自南下,欢喜的立刻向二皇子辞了已经完成大半的差事,然后就遣了孔喜和卫夺卫康几人回蓉城。

二皇子心生羡慕之意,但是身为皇子,必定是不能像他们那般随意四处游览的,于是笑着要他们把有趣的见闻写下来,日后送给他读读,就当亲身同去一样。

大禹和涛儿一口应下,剩下几日,涛儿帮着二皇子处理剩下的事务,大禹就带着幸儿去城中走走,把几家铺子的账也理了理,这一日,他们终于离了涯城,跑马奔了半个时辰,然后坐在官路旁的一个小茶棚里喝茶歇脚,谈起一路南下的风俗见闻,都觉轻松惬意。

旁边桌上也是一对儿年轻兄妹,同样短打衣裤,佩剑骑马,听得他们说的热闹,就搭话攀谈起来。

原来这兄妹俩,来自明月城一个擅长剑法的小门派,兄长叫娄长忆,妹妹叫娄玉英,此次是奉家里长辈的吩咐,要赶去丰城外一百里处的万剑山庄,参加十月初八的武林大会,当然最主要的也是要他们出来历练一番。

大禹几人听得的舞林大会几字都很想去见识一下,又见这兄妹俩品貌端方,言行有礼又不失豪气,就出言欲结伴一起去丰城。

娄家兄妹当然也把他们的举止衣着看在眼里,早有心结交,特别是娄玉英相处这片刻,见大禹温文有礼,俊朗不凡,又同样是江湖儿女,极符合母亲长辈的意愿,就忍不住芳心暗动,一听说结伴赶路,就在桌下拽了兄长的衣袖。娄长忆明白妹妹的意思,想起家里长辈派他们去那武林大会也有为妹妹挑夫婿的意思,这欧阳公子又确实一表人才,先应下来,以后慢慢打探其家世也好,于是就笑着欣然应允。

一行人放下茶碗,抢着结了茶钱,就要出门上马赶路,茶棚外却飞马赶来一个小伙计模样的青衣少年,下马进了棚子四处巡视,最后眼露惊喜的走到大禹跟前,说道,“大少爷,还好您没有走出多远,小的终于赶上了。”

大禹疑惑,问道,“你是…”

那小伙计连忙稍稍避了众人,在袖中露出半截木牌来,大禹扫了一眼,见是自家铺子的令牌,立刻问道,“可是你们掌柜有事遣你来此?”

“不,大少爷,是蓉城主母处送了信来。”小伙计从怀里仔细掏出一只竹筒来,然后双手递上。

大禹不知妈妈有何事相告,连忙拆开展信细瞧,结果脸色却是越来越古怪,最后慢慢就变成了铁青。

涛儿见此,就抢过信与幸儿一同一目十行看过,就开始闷笑不止,幸儿也扭头和彩云追月两人边低声说话边笑个不停。

大禹脸色更青,恨不得一步迈回蓉城去亲手宰了那如烟,可惜,就如妈妈信里所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无用,以后记住教训就好,言语要谨慎,而且万不可再随便对女子心软。

娄家兄妹不明所以,但是毕竟是刚结识的朋友,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多问,于是就把好奇藏在了心里。

大禹从包里拿出纸笔,迅速写了几百字,塞进竹筒,赏了小伙计一块碎银子,然后嘱咐他带回给掌柜,留待过几日妈妈到涯城时再送上,小伙计满口应下,乐颠颠的骑马又回去了。

他们一行人终于上马赶路,那娄玉英自小同兄长一起习剑,周围叔伯婶娘又多是江湖人,所以脾气秉性较一般闺阁女子爽利,此时有心示好与大禹,就常拉转马头到他旁边,寻了话题攀谈。

如果是放在先前,大禹也许还会多三分客气,可是再知道了如烟之事后,他心中对女子越发觉得厌烦,除了必要的应对之外,就冷下脸,不肯露出一丝笑意。涛儿看着好笑,就装作不经意上前问话,隔开他与那娄玉英,娄玉英到底是女子,尚有几分羞涩之心,受挫之下就打马跑去兄长身边。

涛儿低声打趣大禹,“禹弟这一年恐怕真是红鸾星动,可惜,名花有主,不知要惹得不知多少女子暗自神伤了。”

大禹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只一个如烟就够我长记性了,以后但凡遇到女子都要离得远远的,涛兄莫要拿此玩笑。”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又苦笑道,“我原本还惦记着辛巴和诚儿年纪小,恐怕出门不过几日就招灾惹祸,没想到,居然是我这里先惹了乱子,还连累的妈妈帮着善后,真是无颜再见她和父亲。”

涛儿忍不住又笑个不停,幸儿则与采云追月说笑跟在后面,机灵的不肯上前,生怕被哥哥想起是她起意帮那如烟,又要挨数落。

其实大禹不知,他口中那两个愿意招灾惹祸的弟弟,半点儿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此时正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经历着他们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苦难日子。

两个淘小子,本来迫不及待的离了家,离了妈妈的管束,就如同那出了笼子的小鸟般欢快,骑着高头骏马,配着长剑,一路招摇过世,飞奔到清河县,正是未时,两人找了家酒楼,点了不下十道招牌菜,甚至还要了一壶竹叶青,学着那些叔伯平日的样子,大口喝下,却辣的直吐舌头,于是一齐推开酒杯,开始吃菜,不过半饱,喝进肚子里的那杯酒就开始上了后劲,两人都有些头晕,说话声音也大了,也忘记了妈妈的那些嘱咐,这个说桌上菜没有仙客楼的好,那个说这酒太辣,没有家里果酒香甜,这个说姑姑小看他们,那个说一定要闯出名堂给妈妈看看…

小县城里的酒楼,生意本来就淡,此时又过了中午饭口,除了辛巴两人之外,只有他们旁边不远处也坐了两个年轻男子,同样是衣衫利落,佩剑执刀的江湖人模样。所以,大堂里的清静也就让辛巴两人的话语声传到了那两人的耳里。

那两个男子里,其中那个清朗俊逸的,原本眉头紧皱,好似有何担忧之事。

旁边的黑瘦少年不断劝慰,却丝毫没有效果,再听得辛巴两人高声谈话,就有些不耐厌烦,刚要回头呵斥,却被那清朗俊逸的男子拦住了,“师弟,别出声,细听几句。”

那黑瘦少年见师兄脸色严肃,于是也跟着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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