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山人就是这个墓的主人,据墓里面一块石碑记载:此墓主人生于北周后期,少年时曾跟随隋朝的名儒二刘之一的刘炫学习,但,因为隋时,不重视儒学,当年,隋文帝曾藉口学校生徒多而不精,下诏书废除京师和郡县的大小学校,而就在此诏的同一天,文帝又颂舍利于诸州,前后营造寺塔五千余所,可见当时佛兴而儒衰之势。
这个一仙山人就是这时候罢学回乡的,而后弃儒从商,积蓄了不少资产,隋末,江淮杜伏威揭杆而起,一仙山人便资助杜伏威起义,并成为杜伏威的谋士之一。
只是后来,随着唐军势大,杜伏威被迫归顺,江准军大乱,一仙山人审时度势,便悄悄带着家人来到了宁山这小旮旯,当时,这里不过是个小山沟。而此后,岁月沉浮,一仙山人一脉也泯于时间长河,只留下这一墓做见证。
这就是前世,宁山县的一个景点,一仙山人墓。
古教授这几天都跟市文物局的人在一起整理这个古墓,只是有价值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全都叫盗墓贼盗的一空,古教授每每说起盗墓之事,便是痛心疾首。
最后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早早打道回府,不过,这一趟宁山之行,单那匕首,就足够了。
而白蔡蔡小舅,也早在几天前就回京,用他的话来说,他还要回京赚老婆本去。
白爸则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开始投入旧城改造的工作,压力和动力都是巨大的,但也迸发了他极大的工作热忱,自绿珠山古墓发现后,白爸又朝县里提出了绿珠山公园计划,打造一个晨练休闲的景点公园。
这一计划,又得到了孙县长的大力支持。
那李叔到白家蹭酒时就打趣过白爸,说白爸是个福将,去酒厂,能发现个老窖,这到了旧城改造办,又找到了古墓,虽说这古墓因为被盗,有价值的东西少了,但其本身就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存在,自电话播出后,已经有好几批人要来参观古墓了。
也不知那土旮旯有什么参观头,这是李叔的原话。
而白蔡蔡这段时间,在学校里受到极其热烈的关注,从初一到高三,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了,她一下子从默默无闻变成全校的知名人物,这个转变让她很不适应。
低调才是王道啊,这样子让她压力很大。
现在学校里谁都知道,初二一班的白蔡蔡,一块石雕为学校创收十万,也因此,带动了学校里的石雕热,连带着白蔡蔡周末在老街摆的石雕摊子生意也大火了起来,这是白蔡蔡始料未及的。
甚至许多同学还央着蔡蔡教他们石雕,不过,这些人大多三分钟的热度,没两天,就一个个的叫烦,全都不学了,白蔡蔡这才长舒一口气,算是解月兑了这几天痛并快乐的日子。
不过最近一中却传出一个对一中领导很不好的流言。而其征对的正是一中的校长王百川。
“蔡蔡,你听说没有,外面好多人在传,说王校长借这次校庆,利用我们学生敛财呢。你那石雕卖了十万,怎么着,学校也该付你一部份的,哪能独吞呢,对吧?”课间的时候,高月丽不知什么时候凑到白蔡蔡耳边问。
“你乱说什么,学校敛不敛财那东西,我们做学生的不清楚,至于我那块石雕,它卖出十万又不见得是我石雕的价值,这是孙老板回馈学校的一片心意,义卖知不知道,就跟做慈善一样,它体现的是爱心而不是物品本身的价值。”白蔡蔡坚定的回道。这妞儿,听风就是雨的。
“哼,反正现在许多人都这么说。”高月丽道,话不投机,便懒得理蔡蔡,又转过身跟另外一个同学窃窃私语起来了。
“别理她,到处扇风点火的。”一边杨华倩道。以她那有些侠气的性子,最容得不高月丽这种喜欢搅风搅雨的性子,也因此,杨华倩有时能容程英的别扭,却一直跟高月丽不对付。
白蔡蔡点头,其实这传言她在小豆花阿**那个早点店里吃早点的时候,也听说过,没想到,这不过几天,就越传越炽了。
这会让一中领导很被动的,回想前世,似乎没有这些传言,但是她记得,到了下学期的时候,一中却突然换了校长,至于现在的王校长,只知道他调走了,至于去了哪里,那就不是她会关心的了。
“蔡蔡,我让你叫你阿爸阿妈来学校里一下的,这么长时间,他们怎么没来?没时间吗?”。傍晚放学的时候,班主任老班叫住蔡蔡问。
蔡蔡不由的一拍额头,这事老班跟她说过,只是校庆那天晚上,因为绿珠山火,阿爸受伤,再加上又是古墓的事情林林总总的,倒是把这事给忘,不由的模了模鼻子,一脸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班老师,我忘了,我今天回去就叫他们明天来。”
“行,那你记得,不能再忘了啊。”老班点点头。叮嘱了句。
晚上放学回家,白蔡蔡赶紧着把这事跟自家阿爸和阿妈一说,白爸立刻答应明天去,倒是周老师,盯着蔡蔡:“你是不是犯事啦?”
“阿妈,你尽瞎猜,我估计是关于我校庆的时候那块石雕的事情。”白蔡蔡回道,想着这段时间的征对一中的流言,一中领导约谈家长,估计是有些坐不住了,想了解了解家长的想法。毕竟这事闹的挺大。若是家长再有意见,那一中就更被动了。
随后白蔡蔡就把这段时间关于一中的流言给自家阿爸阿妈说了。
白爸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应该是有人想动王百川,这事,咱们就事论事,即是义卖的,那一切就该是学校得的。”
周老师点点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果然,第二天,白平康和周老师从一中回来,学校里找他,说的正是石雕成本的问题。两人按照在家时的说法,自然不会提什么成本,这本来就是校庆的一种捐赠。
“其实我觉得这事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啊,只要把大家捐资的钱用途公开透明,用到哪些人身上?怎么用的?都一一说清楚,自然就能堵住幽幽众口了。”两人回来坐在厅上嘀嘀咕咕的谈论着。
白蔡蔡正在房间里做着作业,便竖着耳朵听,阿**话确实是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但却不太现实,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十年后,账务公开叫了不知多少回,却没有一回真正实现。
“账务公开,那不可能,这次校庆,除了这拍卖的,还有直接捐赠的,一中收入不少,说是全部用在贫困生身上,但肯定会拿出一部分给老师增加一些福利什么的,这也是说的过去的,但这却不能公开。”白爸道。因为一公开,就反而会成为别人攻击的把子。
“那这么说,王百川岂不是说不清了?”周老师问。
“这要看上面怎么看待这事了,若是要弄清,就得派人查,但只要王百川没有真正把钱弄到自己的口袋里,别人也不能怎么样他,这毕竟是校庆捐赠,虽然用了学生的艺术作品,但只要学生说明白是捐给学校义卖的,别人也拿他没法子的,若是因为钱的用途不明,那最多也只是让他平调挪位而已。”白爸道。这也是学校找他们家长谈话的原因所在。
“那名声总有些损失了,说这王百川,为人还算是清正的,教学也搞的好,别的不说,就校庆当天到来的人,有一大部分那都是冲着王百川教过的学生,冲的也都是他的面子来的,王百川在一中,教了三十多年的学,当了十多年的校长,风评还不错,在经济问题上,从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就是有时候性子太过刚直,容易得罪人,真这么让他挪位,岂不太冤,说起来都是蔡蔡这石雕价格太惹眼了,让别人抓了把子,你说,不就这么一块巴掌大小的石雕,怎么就拍出那么高的高价呢?也不知那孙庆安是怎么想的。”周老师有些不解的道。
“这谁知道呢?”白爸道,心里却有些担心,蔡蔡是不是刻了玉符,叫人认出来了?于是便冲着屋里喊:“蔡蔡,出来一下。”
白蔡蔡放下笔走了出来问:“阿爸,什么事?”
“我问你,你那石雕上是不是刻玉符了,要知道孙庆安是搞房产的,我听说他身边就请了一个风水师,塑料厂那块地,就是那风水师看中的。”白爸问道,这孙庆安是他当这旧城改造办后的第一个投资商,对于孙庆安的一切,他还算是熟悉。
“没有,不过,那石头却是养过的,石质较一般的要好,收藏价值是有一点的,但应该不值十万。”白蔡蔡道,只是她又哪里知道,她刻的那个造型正好符合了孙庆安当时所需,而所谓风水法器这种东西,说起来神秘,但其实又不神秘,道法自然就够了,只要是美的端正的,符合五行均衡,自然发展规律的,都可以成为法器。就看适不适用。
白爸听自家女儿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学校流言依旧,却也风平浪静。
但白蔡蔡总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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