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啊?”周勇听蔡蔡说项叔宝要跟着回家里去给自家五姐看病,就表示怀疑,这家伙在潘家园一带也是一个大忽悠。
“怎么不行了,大前年,我们和花和尚去岭南那边铲地皮,花和尚的腿叫毒蛇咬了,不是被我冶好的嘛,下了山医院都不用去。”项叔宝有些气愤的道,学术法之人,最恨人家小瞧了自己的道行。
周勇想想是有这么回事儿,他倒是忘了,便道:“那行,你要是冶好了我姐,到时候,我把我姐介绍给你。”
白蔡蔡在一边正喝茶,听自家小舅的话,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小舅这也太着相了,不过,想想却觉得并非不可行,倒不是说介绍不介绍的,而是因为这串佛珠的关系,佛珠的气场对周围人的运势是有一定影响,而同属于佛珠气场下的人受其影响可能会产生相似的气运,人人常说夫妻相,其实并不是真的长的像,而正是因为相似的气运,比如说白蔡蔡的姻缘玉符其实也是这样的效果,只是她那姻缘玉的效果跟佛珠完全没的比,不在一个档次。
因此,说不谁,到时不用小舅介绍,这两人就看对眼了也不一定,到时,若真能这样的话,那自家五姨就真正从厄运中走出来了。
白蔡蔡想着,不由的嘿嘿笑了,如果真能这样,她倒也乐见其成。总的来说,项叔宝童鞋还是不错的。
傍晚三人回到了周家。
“老七,听说你和蔡丫头今天又发大财,解石解出了绮罗玉。”几人刚一进门,就被周畅抓到。
“老六,你耳朵倒长,不过,绮罗玉没了,蔡丫头跟老和尚换了一串佛珠,听陈氏玉石的老板说了,这一串珠子拿到香港去拍卖说不定值个几千万呢。”周勇道。
“瞎胡闹,一串佛珠,值几千万?就是金子做的也没那么贵吧,老七,蔡蔡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叫人蒙了还不自知。”一边周老爷子哼哼着,随即话风一转:“不过也好,这种天上掉下来的财运不要也罢,没的心里不踏实,老七,我可跟你说了,你玩古董这一行我不反对,但每一条道都有规矩,不可赚那昧心的钱,要叫我知道你搞什么歪门斜道,瞧我不把你的腿给打断了去。”
老爷子兜头一顿教训,周勇只得摊摊手:“爸,我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前儿个那事,要不是古教授,你就把那永乐梅瓶卖到国外去了,你说你是什么,这要搁在抗战时,你搞不好就是汉奸。”周老爷子教训起周勇来那是一点不带客气的,连汉奸都出来了。
“爸,当时不是不是不知道嘛,后来弄清楚了状况,我不是马上改正了嘛,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能揪着小辩子不放哪。”周勇连忙辩解。
一边的项叔宝也一阵大汗,因为当初这根线还是他牵的,这时不免有些心虚。
白蔡蔡自然在一边闷声大发财,周老爷子的火是没人敢碰的。
“老头子,这都过去多长时间的事了,这知错能改就行,有客人呢。”这时周女乃女乃出来,拍了拍周老爷子的胳膊,又指了指项叔宝,意思当然是给自家小儿子留点颜面。
“是啊,是啊,他叫项叔宝,是我请来给五姐冶病的。”周勇连忙乖觉的转移自家老爸的注意力。
“冶病?他是哪个医院的医生啊?”周老爷子问。他的眼神精明着呢,看着项叔宝,觉得这年青人横看竖看的跟自家老小一个味儿,那是臭味相投,因此就有些怀疑。
呃,几人一时无语,周勇更是不敢开口了,只是朝着蔡蔡打眼色。
“外公,他不是医院的医生,他是祖传的道医。”白蔡蔡义不容辞的站出来解释道。
“道医?道医是什么医?”周老爷子拧着眉有些奇怪的问。
“道医就是中医的一个分类啦。我听周勇说过他姐的病情,我认为他姐的病之所以看了这么多年的病,也吃了多年的药,效果一直不大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身体太亏,太虚了,药力下去不能吸收之故,象这种情况,最好是尝试一下中医,再佐以情志疗法或许有意外之效。”项叔宝在一边正儿巴经的解释道,倒象是那么回事儿。
“什么是情志疗法呀?”周老爷子又问。
“呃,就是毅志心理疗法等,这是道医的特长,周勇姐现在的病这么严重,心病也是一个主要方面,而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毅志疗法就是心药,用一些道门的手法,再加上蔡蔡换来的这串佛珠,必能解去周勇姐的心结,心结一去,病就好冶了。”项叔宝又解释道。
白蔡蔡在一边叹为观止啊,这术士天生就是大忽悠,什么毅志疗法,什么心药的,说了一堆,其实什么也没说清。不过看一边自家外公,那神情较开始可软和了不少。
显然对于项叔宝也信了那么几分。
“怎么蔡丫头换来的佛珠还能冶病?”一边的周女乃女乃也奇怪的问,看着蔡蔡手上的佛珠。
“外婆,当然能了,这串佛珠是用沉香粉制成的,沉香有清静宁神之功效,再说了,它又是大师开过光的,效果更好。”白蔡蔡挽着自家外婆的胳膊,冷不防的被一边周老师敲了一个毛栗子:“什么开光不开光的,小孩子家的,别胡说。”
周老师说着,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周老爷子,周老爷子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讲究的是实实在在,艰苦奋斗等,他最讨厌那些神啊怪啊虚叨叨的东西。
白蔡蔡郁闷的皱了皱鼻子,一边毛毛看着自家阿姐挨敲,偷着乐呵。
好在周老爷子没有在继续说什么,背负着手去找隔壁的老伙伴下棋去了。
周勇和项叔宝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家老爷子了得,一身气势端是吓人哪,年轻时候在战场上杀过人吧?”项叔宝模着一头汗道,术士因为对气势比较敏感,因此这会儿,项叔宝的感受比一般人要深的多。
“那是,当年,我爸也是从死人堆里闯过来的。”周勇自豪的道。
终于将周老爷子忽悠过去了,此后几天,项叔宝算是赖在了周家,一边用术法帮蔡蔡五姨冶病,一边自个儿感受着佛珠的气场,进行修行。
各门有各门的规矩,项叔宝行道术时,白蔡蔡自然是不方便观看的,不过,事后,她发现万法归宗,终归一点,都是去除煞气,用通俗一点的说法,那就是消毒。
不过,周静对于蔡蔡送他的那串佛珠却是喜欢的不得了,时时拿在手上把玩,几天下来,再加上项叔宝的道术,明显的,周静的心境较过去平和了很多,也时不时的能露出几个笑脸,把周女乃女乃高兴的,每日里拿好饭好菜的招待着项叔宝。
这天,难得一个艳阳天,周静居然提出来要出去走走,白蔡蔡自然义不容辞的相陪,小舅要看店,没时间去,不过项叔宝肯定是要相陪的,他巴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周静身边,好感受佛珠的气场,最后白蔡蔡又叫上天明天路,带上毛毛,大家浩浩荡荡杀向戒台寺。
戒台寺,前世白蔡蔡来玩过几回,她最喜欢戒台寺的松柏,那蟠虬纠结的外形,让人看着悠远而古朴,映射出一种沉稳和空灵。
不过白蔡蔡最喜欢的是戒台寺的一个不起眼的偏殿,那里面有一个神台,上面摆满了各行业的泥人,你只要走过去,随意站定一个地点,然后按着你的岁数点,点到哪里,那个泥人就是前世,前世,白蔡蔡测过,她的前世的前世,居然是个铁匠。
而今天,白蔡蔡倒想测测,她的前世会是个什么?
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偏殿。
项叔宝陪着周静在殿外晒太阳,两人聊着天,项叔宝走南闯北了这么些年,经历的事儿多,再加上他那一张能忽悠的嘴巴,居然让自家五姨听得十分的入神,时不时的还插嘴说上几句,现在的五姨可比白蔡蔡刚见那会儿开朗了不少。
总之,白蔡蔡对于自家五姨的病很有信心,一定能过得了这个坎的。
由着两人在殿外聊天,白蔡蔡牵着毛毛跟着两个表哥,天明天路一起进了偏殿。测自己的前生。
最先测的是天明,这厮测下来得意非凡,前世居然是个官儿,毛毛一听来劲了,便抢在了天路前头测,测出来这小家伙就郁闷了,小家伙前世是个戏子,这小家伙嘟着一张嘴可以挂油瓶了,白蔡蔡只好劝他,戏子就是现在的明星,瞧现在的明星多风光啊,这小家伙那小脸才多云转晴。
接下来是天路,他测出来是商人,还算满意,然后便是蔡蔡,蔡蔡这时候心有些七上八下的,虽明知这是假的,但不知怎么心就是有些虚,随便站定,白蔡蔡便数到十四,可没想,刚一站定,白蔡蔡还没看清是什么泥人,那个泥人居然就碎掉了。
“怎么回事?”周天明看着蔡蔡愣在那里,便过来问。
“我阿姐把泥人弄碎了。”毛毛在一边吓的捂着嘴道。
“我没碰它。”白蔡蔡皱着眉头,弄不清怎么回事。
周天明看了看一边殿中正做着功课的和尚,似乎并没有注意这边,便一手扯着一个,又招呼着天路,然后故作无事的朝外走,嘴里却压低声音道:“快走,叫人逮到就完啦……”
等出了殿门,又招呼着项叔宝和周静,然后一路疯跑的离开偏殿,到了外面的园子,几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又觉得挺刺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白蔡蔡很冤那,她真的没碰那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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