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古董是假的?”白蔡蔡话音刚落,那坐在警车里的中年人两眼赤红的冲着她问。
白蔡蔡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由的退后一步。一边勒强瞪着眼冲他吼:“你干什么,老实点。”
“你过来,再来看看车里这些,看看是真是假?”那人没理勒强,继续冲着白蔡蔡道。
“我就说说的,可认不准,那些是真是假,到时候自家专家论断。”白蔡蔡道,她才不过去呢,就是站在这里,也能从开着的车门看到车里面,那摆着的古文物虽然看上去都古色古香的,可却没有一丝儿气场,显然都是新货,假的。
此时,一边的专家却有些若有所思。
那专家虽然态度不太好,但倒不是后世那种所谓的“砖家”,倒是有些实实在在的本事的,毕竟之前只是粗略简单的确认,这会儿听蔡蔡这么一说,那心里不由就有些犯嘀咕了,有些拿不准了。
“嗯,小姑娘不错,小小年纪,对古文化倒是很熟,你说的这方面挺有理,我再找几个人好好给这古董掌掌眼,若是真象你说的,那你可是立大功了。”这会儿,那专家倒是实实在在的跟白蔡蔡道。
“呵呵,我说了我也认不太准的,只是因为没事喜欢研究些古代的习俗,觉得有些不合理才提了一句,立什么功啊,你不怕我多事就行了。”白蔡蔡开玩笑道,一时倒把那专家弄出来那股子严肃的气氛给冲淡了。
“我看你不是多事,而是专门惹事,要不然,怎么哪里有麻烦你就出现在哪里?”一边的勒强哈哈笑的打趣。
他是真这么觉得,这白家丫头好象天生就跟麻烦搭伙似的,最初他去解决方晓北的事情,麻烦事儿是她二哥惹出来的,后来他又去看方晓北,正碰到晓北讹她的钱,再之后,就是上回去五峰村的车祸事件,这丫头愣是当了一回活神仙,铁口直断,再接着就是最近接连着两回,一回火车上的绑票事件,还有就是这回,这白家丫又正好在现场,于是,他感觉着,这白家的丫头天生就往事儿堆里钻似的。
“唉,没法子,就这命哪,谁叫咱是麻烦体呢?”白蔡蔡老气横秋的道,倒是惹得边上一干人哈哈大笑。
“什么叫麻烦体?”勒强开朗的笑道,这白家丫头还真挺有趣的,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女孩子,但却没有时下谁多女孩子的娇气,就算是被人打趣,她还能时不时的幽默上一把,给人感觉很大方。
“所谓的麻烦体,就是你说的那种,其实不是我惹事,是事来惹我。”白蔡蔡一本正经的道,那模样倒是更引人发嚎了。
“蔡蔡,走了,你阿妈都打我呼机了。”这时,项叔宝同周静一起走过来道。
“知道了。”白蔡蔡应了声,朝着勒强挥手道别,然后一手一个,挽着周天明周天路的胳膊,跟在项叔宝还有自家五姨身后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老看到项叔宝和自家五姨挨挨的,那左手老碰到右手,可偏这两人碰到就离开,过一会儿又挨到一起,把蔡蔡给急的,这两人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咋还弄的这么青青涩涩呢。白蔡蔡很想上前,把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不过,考虑到自家五姨的性子,白蔡蔡还是放下这个极具诱惑的念头。
说实话,五姨能有现在这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操之过及。
不一会儿就到了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平常的这时候,周老爷子和周女乃女乃早就睡了,可今天,大家却坐在一起,小舅周勇坐在那里,一脸的怂样,一边的周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显然小舅正挨老爷子的训呢,也不知为的啥事?
“知道回来了,我还准备老着脸皮到派出所去领人呢。”看到蔡蔡等人回来,周老爷子熊着一张脸,瞪着天明天路两个道。
“老爷子,别生气,是我带他们玩久了,你要说就说我两句吧。”一边的项叔宝有些悻悻的道。
周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瞒什么瞒,实话实说呗,咱们那点事儿,老爷子都清楚了。”一边的周勇朝着几人使着眼色道。随后又眼观鼻子鼻观心的坐在那里。
白蔡蔡几个小的互相挤着眼,不知这事老爷子咋就清楚了呢,看了看坐在那里周勇,搞不好就是他捅出来的,谁让他中途离场,做了逃兵。
“爸,他们都是为了给我出气,都是为了我好,你别怪他们了,总之以前是我小心眼,钻牛角尖,不但自己活的窝窝囊囊,还让大家担心,以后我会好好过日子的。”这时,周静突然上前道。
她这翻话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于是,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倒看得她有些手足无措。
“好好,想通了就好,老头子,今天我可不让你再教训人了,孩子们做的没错。”周女乃女乃难得的在周老爷子面前硬气一回,招呼着周静到身边,握着她的手一个劲的拍着,脸上一片高兴和激动。
“行了,我也没训什么。”周老爷子有些悻悻的冲着周女乃女乃道,随后又转脸对着周静:“既然想明白了,那明天让你四姐带你去医院,该检查检查,该吃药吃药,这人生在世,谁不都要遇上点难处,遇到难处不怕,最重要的是克服,得意有得意的活法,失意有失意的活法,这得失之间端看自己的心,只要心是阳光灿烂的,就不怕外面阴雨霏霏。”
“爸,我知道了。”周静重重的点头。
“嗯,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周老爷子点头。
“嗯,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周静道,她今天看了这一场戏,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随后,五姨泡了脚回房休息,一边周老师也照顾着周老爷子和周女乃女乃睡觉,屋里只剩下小舅,六姨今天又是一个大晚班。
“哼,还没训什么呢,那若真训起来,那我估计要被扫地出门了。”这时,周勇冲着老爷子的房门道。
“小舅,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事情捅给爷爷知道了,这不是找不自在吗?还有,你好好,怎么临阵退缩,把我们丢在那里,你自个儿跑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害我们在那里找了你好久。”这时,周天路冲着自家小舅一脸鄙视的道。
“唉,这人要倒起霉来,喝口凉水都能塞牙。”周勇趴在那里唉声叹气。
最后在白蔡蔡等人的追问下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周勇先在那里蹲点的时候,被已经埋伏在那里的公安干警看到,因为那个案子是走私古董案,偏偏周勇就是玩古董这一行的,去年的永乐梅瓶事件也算是哄动整个京城的古玩界,周勇便那几个派来协助破案的古文物专家认了出来,再加上周勇的出现又实在有些可疑,于是这小子就被派出所的人下了暗手强行带走问话了。
好在周勇的二哥,白蔡蔡的二舅也在专案组里面,问清楚状况后,才把周勇保了出来,送回家,自然也惊动了周老爷子,这才惹的老爷子一通火,教训的周勇面如土色。
听自家小舅说明情况,白蔡蔡等人很没良心的乐了,小舅这也算是受了池鱼之灾。
“小勇,你送天明和天路回去,你二嫂三嫂打电话来催过几次了。”这时,周老师出来对周勇道,周勇点点头,骑了摩托车送两人出门。
“对了,蔡蔡,你赶快给麻老伯回个电话,今天吃晚饭那会儿,他打了个电话给你,说有事要问你。”周老师又说着,拿出一张纸条,是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麻老伯要问我什么事啊?”白蔡蔡问,看着手上的电话号码,便跑到电话机前。
“他当时没说清,就是让你回个电话。”周老师道。
“哦。”白蔡蔡这边拨着电话,电话一通,只响了两下就被接了起来。
“是蔡丫头吗?”。那边响起了麻衣相士老头的声音。
“麻老伯,是我,我阿妈说你有事问我,什么事啊?”白蔡蔡问道。
“你是不是认识古文物协会的古太民教授?”对面麻衣相士老头道。
“认识。”白蔡蔡回道。古教授很熟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他一下,我手头上有一批古文物,想通过他出面交出来。”麻衣相士老头的声音有些急切。
“麻老伯,你能说细点吗,是什么样的古文物,我好跟古教授说清楚。”白蔡蔡问,牵线的事情总要大致说个明白。
“嗯,是这样,蔡丫头,我这事跟徐师公说过,徐师公说交给你能放心,我现在就跟你实说,你一定要记清楚,事情是这样,我那儿子前段时间去了河南,跟一帮人一起接了一宗修复古文物的活儿,可这帮人动了歪心思,居然做了仿制品,把人家的古文物给换下来了,把仿制品给了人家,前几天他带了分得了几件古董回来,被我发现了,我追问之下,他才把事情跟我说,这两天,我跟以前几个同行打听,听说这次由公安部督办,成立了一个工作组,专门征对一个跨国的古文物走私集团的,我发现我儿子带回来的古文物里面,就有几件在这次公安部公布的古文物走私物品的目录里面,所以,我怀疑请我儿子做古文物修复的很可能就是这个古文物走私集团,我儿子麻七这次怕是陷进去了,听说这次是由古文物协会协助公安部这个工作组破案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说动古教授,由他出面通过他把我儿子得到的这几件古文物上缴,也算是戴罪立功吧。”麻老伯道,声音很急。
白蔡蔡一听麻老伯这翻话,再想起今天晚上见到的那批假古董,立刻明白过了,那批古文物可能就是麻老伯所说的被批仿品,再想着之前,那被抓的中年人气急败坏的话,嘿嘿,麻七这干的可是黑吃黑,这些人怕是还没发现呢,不过,麻七手上那几件文物上了公安部的走私物品名单,那拿在手上就是个雷,也只有交出来才是最好的出路。
“麻老伯,我知道了,我会跟古教授说清楚的。”白蔡蔡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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