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人都让阿婆劝到外面去了,施针是需要一个绝对安静而且不受打扰的环境。
白蔡蔡则专心的为姚阿婆打着下手。
一盏油灯,姚阿婆将手上的三根银针放在上面过火,随后又拿出一小瓶酒,含了一口,喷在银针之下,那银针的针尖就腾起一股子火苗,然后瞬间熄灭,而白蔡蔡用观势法一看,就能看到那银针的针尖有一团白色的气雾,随后就好姚阿婆手起针落,一针落于王秀英颈上,两针落于她的后腰处。
白蔡蔡是不懂脉相阿,气穴阿方面的东西的,但她看得懂气运,之前,这王秀英身上的气运是断断续续的,好象多处被截断了似的,而在截断处便会郁结成一团暗沉的气团,这应该就是病灶处。
而此时,姚阿婆的银针上身后,白蔡蔡就发现,随着阿婆手捻着银针,那银针针尖的白色气雾就迅速沿着某条气运线游走,只是到了郁结之处,白雾便会同那暗沉的气团展开交着,一点一点的消蚀着那暗沉之气,而这个时候,王秀英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十分的痛苦,额上大滴大滴的汗珠直落而下。
脸上的表情也痛苦的显得有些狰狞,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上面渗出一些血珠子。
白蔡蔡连忙拿着一块汗巾放在她嘴里,让她咬着,又看了看正在施针的姚阿婆。
鬼门十三针是一种极耗精力的针法,姚阿婆此刻显得也不是太好,满是皱纹的脸上渗着水珠子,脸皮子也一阵抽搐。
白蔡蔡知道,此刻是最关键的时候。想了想,她便悄悄的拿出几块玉符,压在王秀英床单低下,玉符虽然对于这类实症的功效很一般,但对于调理很有好处的,也能帮着缓解一下两人的神精损耗。更重要的是也能增运啊,古人有一句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成事在天,其实讲的就是一个运字。有自己这个玉符在,自然能增加王秀英冶愈的成算。
果然,过了一会儿,王秀英和姚阿婆两人的神情要略略放松了点。
而此时,王秀英体内郁结这处的大战仍在继续,气雾和煞气仍在交着,好一会儿,那气雾终于通过郁结之处又继续前进,到达下一处郁结之处。
白蔡蔡这时算是看明白了,所谓的郁结这处,其实就是筋脉堵塞或是病变的地方,这样一看,才发现,这王秀英全身郁结之处,意多达几十处,难怪姚阿婆说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而此时,那针尖的气雾到达第二个郁结后,几次冲锋,最终没能通过,姚阿婆额上的汗则更多了,白蔡蔡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法子啊,姚阿婆再有本事,毕竟岁数大了,这样大的精神消耗,她怕是也承受不起。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看了看自己戴在手腕上的一串玛瑙手珠,这串玛瑙手珠她在老街的一个地摊上淘到的,总共十二颗珠子是老货,而且曾经的主人应该是个礼佛的,上面还着一种淡淡的佛运,白蔡蔡买来后,又刻上了康寿和福运玉符,就成了一件相当不错的法器。
当然这窜手珠比不过当年,她在京里用绮罗玉换的那窜沉香药墨佛珠,但也很是难得,白蔡蔡这时有个样法,如果将这珠子放在郁结之处上揉揉,会不会有帮助呢,虽然玉符对于实症功效不是很明显,但白蔡蔡觉得那暗沉的气团应该也是一种煞气,说不定会有些用处,就试试看吧,白蔡蔡想着,便摘下一颗石珠子,放在那第二个郁结这处,以手心按着珠子慢慢的揉着。
很快的,白蔡蔡就发现那本来郁结成一团的暗沉之气,开始有些松散开来,而随着珠子在搓揉下发热后,珠子的上玉符运势便渐渐的渗进了肌体里面,一点一点的销蚀着煞气,此消彼长,这就给了银针气雾以可趁之机,那气雾一鼓做气,迅速的通过了第二个郁结之处,也就是说,这一下,姚阿婆打通了王秀英筋脉的两处於堵。
只是此时,王秀英精神太过疲惫,还是昏了过去。
姚阿婆长松一口气,拔了针:“没事,让她睡吧,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再多,病人会吃不消的,我也吃不消了,说起来,今天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我本来以为能通一处已是非常不错的了。”姚阿婆说着,又摇了摇头:“唉,不服老不行啊,倒是你这丫头,还算有点门道儿。”姚阿婆说着,还冲着白蔡蔡竖了竖大拇指。
白蔡蔡嘿嘿笑道:“是这东西好。”白蔡蔡说着,晃子晃手上的那窜手珠。
那窜珠子,姚阿婆早就看到了,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一窜手珠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法器,不由的笑道:“不错,只是刚才一用,那一颗珠子就废了,你这丫头倒也舍得,这窜手珠花了不少钱吧。”
“没,一不小心在老街淘到的,捡了个漏。”白蔡蔡呵呵的道。
“嗯,你这丫头听说捡漏的本事不小。”姚阿婆开玩笑的道,白蔡蔡捡漏的本事,在老街是有名的。
“以后想捡漏难啦,老街上那帮人凡是我看中的东西,一个个都把价飙到天上去了,完全没漏可捡了。”白蔡蔡有些郁闷的,现在凡是她在老街上看中的东西,一个两人的都将价开的高高的,其实有的她看中的东西真的只是小玩意儿,不值钱的,偏那帮人不知哪来的邪门劲儿,跟她拗上了。
姚阿婆听白蔡蔡这话也乐了。
事情还算顺利,姚阿婆为了继续给王秀英冶病,干脆就在高家住下了,白蔡蔡则跟着那翟阿姨的车了回了宁山,不过,她把那窜手珠留给了姚阿婆。
姚阿婆看着车子离尘而去,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倒,差点叫这丫头给糊弄过去了,手珠是不错,可这丫头能一眼看出堵塞和郁结之处,那眼力非同一般哪。”姚阿婆嘀咕着,就算是她,也必须通过银针才能找到郁结之处,这丫头仅凭眼光就办到了,门道儿不小,由此可见,徐师公可不是个神棍,早先看走眼了,可惜了,以前没跟他聊聊,姚阿婆这时颇有些后悔。
白蔡蔡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免不了又要被周老师嘀咕了几句,倒是白爸,开明的很:“蔡蔡都这么大了,她也懂事,管得太紧干什么。”
周老师唠叨其实也是一种习惯,世上当**大体如此,本来没啥的,只是叫白爸这么一驳,周老师反倒不乐意了,嗓门大了起来:“我这是管她么?我这不是担心她吗?一个大姑娘家,出去野了一天了,到这么晚才回家里。”
“得得得,你是关心她。”白爸冲着白蔡蔡眨眼,求救了。白蔡蔡自然知道,自家阿妈真要说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小道理的,非要让人觉得错的有多离谱才罢休,于是干脆的,就来个转移话题,把高玉红的身世说了一下,这事情,高家是瞒不过的,当年报的案子还在,就算他们私了,也要去销案。
“没想到玉红那丫头还有这样曲折的身世。”白爸和周老师感叹。
“对了,毛毛呢?”白蔡蔡这时又问。
“你小舅来了,带着他疯玩去了,也是个野小子。”周老师笑骂道。
“啊,小舅来啦,可是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他来干什么,铲地皮吗?”。白蔡蔡问。
“哪里,这小子来弄酒的,把我屋里那几瓶五年份,四年份的金山梅林搜刮一空,这小子每次来,就跟鬼子扫荡似的。”白爸没好气的道。
金山梅林酒可以说是他一手弄出来的,当初也是为了纪念,第一窖金山梅林酒他收藏了两箱,自己不舍得喝的,说是一箱留着蔡蔡嫁人喝,另一箱留到毛毛娶媳妇的时候喝,可没想,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山梅林的名气越来越大,而第一窖的金山梅林因为菌母用的是从老梅林酒那提取的,其香醇度要高出后来的金山梅林不少,于是渐渐的收藏价值就高了起来,白爸被两箱就被周勇给掂记着了,时不时的来弄上两瓶,开弄得白爸每次都跟割肉似。
“瞧你得性,小气的,他拿去又不是他喝,是给爸喝的。”周老师嗔着他,很有些媚眼如飞,白爸便立时没了脾气,白蔡蔡偷笑,
“我们回来拉。”就在这时,毛毛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子吃的东西,见到白蔡蔡,又叫:“阿姐,你回来了啦,瞧我多好,给你带吃的了,有凉皮,鸭脖,虾仁豆干,还有小煎饺……”
“还不错,算你小子还有良心。”白蔡蔡揉着肚皮,好象是有些饿了,笑兮兮的弹着了下毛毛的额头,惹得这小子嘀嘀咕咕的,然后拧过吃的,就进了厨房,拿几个小碗分类装好,端了出来。
这些可是上好的下酒菜,白爸和周勇这两个酒友自然不会放过,两人便又咪起了小酒来。
“小舅,莫秋雪最近怎么样了?”白蔡蔡边吃着小煎饺边上,这姐儿操心的事多,这会儿又关心起自家小舅同莫秋雪的事情了,这两人咋还没动静呢。
“她一直在香港呢,可牛了,前段时间,还在股市上捞了一笔呢。我和几个哥儿们打算过几天去香港看看,正好手头上有些闲钱,也去炒炒,我听几个哥儿们说了,香港的股市最近势头还不错。前几天还上一万六千的高点呢。”周勇呵呵笑道。
香港股市?白蔡蔡一愣,不由琢磨着,貌似现在正是泰国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吧,小舅这时候去淌浑水,很容易没顶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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