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的房间就在爷爷女乃女乃房间的隔壁。
家里的房子确实很旧了,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靠窗的那面墙湛着一块书面大的水渍。白蔡蔡看了一眼,发现房间倒没有什么煞气,不过,当她看到床上的屋顶后却发现,因为房子老旧,修葺过,床上面的房顶到窗户这边加了一根横梁,从横梁中间的地方却溢出一丝丝暗沉带着一丝尖锐感的煞气。
难道是这根横梁不对,白蔡蔡知道,风水里面有一种压顶煞,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啊,如果真是整根横梁的问题,那不应只是中间的地方溢出煞气,应该是整根横梁。
突然的,白蔡蔡想起一件事情,前世,因为白女乃女乃中风的事情,嫁到夏村的小姑姑来探望白女乃女乃,就住在这间屋里,有一天,半夜那屋顶的梁突然砸了下来,所幸小姑姑的身体不好,晚上老睡不着,当时正醒着的,听到房梁格啦格啦的声音,不敢再睡,起床坐在一边,眼瞪瞪的看着那梁砸下来的。
当时,可吓坏了。
也是因为没出大事,事隔又久了,白蔡蔡几乎就忘记了,这会儿看到这梁,才突然的想了起来这么回事儿。
“我去搬个梯子来。”白蔡蔡说着,一溜小跑的跑到后院的柴房,从里面搬出一把人字梯。
“蔡蔡,你干什么?”白学武从水牛岭那边回来,自从出事后,他的性格沉稳了不少,现在大部份的时候都花在水牛岭上,尤其是蔡蔡的阿爸跟大伯签了分股的合约后,白学武知道,那水牛岭的店不仅是自家的事,也是二叔的事,这回,他能够平安消祸,二叔家是出了大力的,他早发了狠心了,不能让二叔家在出了大力后,又损失金钱,所以,水牛岭上的事就格外的上心了。
“二哥帮我搬。”见到白学武,白蔡蔡连忙要抓差,这人字梯是上屋顶用的,很大,白蔡蔡的劲道到底太小了些,有些搬不动。
“好,我搬,说,搬去哪里?”白学武二话不说的接手。
“小楠他们住的那间屋子里。”白蔡蔡道。
“怎么,屋子漏水了吗?。”白学武边搬着走边问,老屋子,这样那样的问题很多。
“不是,我觉得那屋顶的梁有问题。”白蔡蔡道。
不一会儿,两人回到了屋里,小楠,斌斌,毛毛几个急的不得了,在那里跳着脚。
“把被褥抛开,将梯子放在床上,二哥上去看看,就那个地方。”白蔡蔡指着正溢着煞气的地方。
摆好楼梯,白学武爬上梯顶,看着横梁,在白蔡蔡指的地方,有许多的粉沫,一捏扑沙沙的往下掉木屑,不由大叫:“不好了,这梁都叫虫子蛀空了,这要是一震就要砸下来的。”
小楠听了,吓了一跳,便立刻往外跑:“爷爷,女乃女乃,这房子我不住了。”
她这一叫,白爷爷,白女乃女乃和大伯母都来了。
“都出去。”白爷爷说着,看白蔡蔡等人都出去了,便拿了根杆子捅了捅那梁,没想那梁刚一受力,那梁就断开,一半搁在半空中,一半就咚的一声砸了下来,一屋子全是泥尘。
几个小的在屋外看得哇哇直叫。
白爷爷出了屋,揉了揉白蔡蔡篷篷的短发:“这回,多亏蔡蔡了。”
“是啊,是啊。”白女乃女乃也吓得一脸苍白,若是晚上这梁子砸下来,小楠万一有个好歹,她怎么跟老三媳妇交待。
“女乃女乃……”小楠吓得直往白女乃女乃怀里钻。
“小楠不怕,晚上煎小楠最爱吃的桂花肉啊。”白女乃女乃拍着小楠的背。
“我也要。”斌斌不甘示弱,毛毛紧接着跟上。
白蔡蔡在一边笑咪咪,心里也是暗自庆幸,还好,她学了石匠师傅的东西,要不然,今儿个这事,若真是出了意外,那三婶还不找家里拼命啊。
想到这里,白蔡蔡又想着,怕是这几天小姑姑也要回来了,前世小姑姑虽说是来看白女乃女乃,但她也是因为跟姑夫吵了架,负气回来的,小姑夫是夏村的一个杀猪匠,后来在屠宰场做事,说起来,小姑姑也是跟小姑夫自由恋爱的,婚前的时候,感情很好,可不知为什么,结了婚后,两个的感情越来越差,而小姑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公婆嫌她耗钱,平日里也常常冷言冷语的,尤其是快过年的时候,小姑姑家每年都要吵,每年的年都过不好。
为了小姑姑的事,老爷子没少操心。
晚上,小楠和斌斌两个也搬到蔡蔡和毛毛住的屋子,抬了床板,长长的一溜子通铺,四个人,并排睡着,脚伸出来长短不齐,不用说了,蔡蔡肯定是最长的,然后是小楠,最后是斌斌和毛毛,斌斌虽然比毛毛大两岁,但个子却不见得比毛毛长多少。
而毛毛这小家伙也鬼着呢,伸直腿的时候,他故意的把小往下挪了一点,这样看着,就跟斌斌一样长了。
“蔡蔡,这屋会不会有鬼压床?”小楠还想着鬼压床的事情。心些害怕的问。
“没事,其实,鬼压床也没什么不好啊,今天,还幸好有它的提醒。”白蔡蔡安慰着小楠道。
虽然前一世,她跟小楠来往不多,但这一世,白蔡蔡希望大家和和乐乐的。
其实前世,后来,小叔一家过得也并不好,因为女乃女乃的事情,自家爷爷一气之下就不认三叔了,从此不让三叔进门,三叔心里倒底是有些怨三婶的,再加上后来,经济发展,文化用品店多了,竞争也变得十分的激烈,而这一块,光靠零卖的话其实赚不了多少钱的,大头都是公家用品,之前,三叔就是依靠三婶爸爸在教委的一些门路,还有就是蔡蔡爸爸园艺场以及其它一些厂的路子,只是后来,厂里的人要么内退,要么下岗,厂里这一块的生意就没了,而教委那一块,又被别人抢走了。
后来,三婶也下岗了,最后,三叔便让她守店,三叔则在各个乡镇跑,为自己的店拉些业务,虽然也能赚点,但大多都消耗在人情吃喝方面了,还得处处装孙子,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还记得有一次,她回去看阿爸,碰到三婶,三婶拉着她抹着眼泪,一定要让蔡蔡帮忙跟爷爷说说,让爷爷原谅三叔。
蔡蔡如今想来,也觉有些唏嘘。而今,女乃女乃没事,想来三叔一家就不会跟爷爷闹翻,再过个几年,三叔一家受点挫折,一些事情想来就会明白的,有时候帮别人就是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