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白平康雄纠纠气昂昂的去金山镇金山酒厂上任,背着一家人的支持,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很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味道。
白蔡蔡则继续她淡定,低调的校园生活,唯有毛毛,苦逼无比,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都在周老师的魔爪之下,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周老师的耳眼,只得皱巴着小脸,装的乖巧无比,却意外的得到所有老师的欢心,果然正太无敌。
天越来越冷了,昨天的一场降温后,天就开始阴阴的,好象要下雪了。
“元旦放假,我要去金山镇看我阿妈,你去不去?”课间的时候,杨华倩拍着白蔡蔡的胳膊。
白蔡蔡正坐在那里搓着手,天太冷了,她的手冻得红朴朴的。前世,她年年都冻疮,这一世,不知是因为重生还是因为玉符的关系,总之,手虽然冻的通红,但却不象前世那么严重。
“去,我正想去酒厂看看啊爸,正愁没伴。”白蔡蔡道,县志上窖池的地点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方位,要找出来也不容易,白蔡蔡当时又不好明着说在哪里在哪里,这转眼时间也过去一段了,阿爸还没有把窖池找出来,白蔡蔡想着去看看,帮阿爸一把,悄悄的不动声色的把窖池找出来,当年她可是参观过窖池的。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杨华倩高兴道,又说:“对了,我小叔说了你是福将。”
“怎么说?”白蔡蔡故作茫然的道,心里却略微有些明白,那葫芦化了煞,杨华倩的小叔工作开展应该有了长足的进步。
“因为你上回说的那葫芦有助于升官发财嘛,前几天,我小叔如愿调到文化局去了,算是小有进步,被你说中啦。”杨华倩呵呵笑道,又神秘兮兮的道:“难道真的是那只开了光的葫芦的原因?我小叔说了,哪一次要好好的去请教徐师公呢。”
“我瞎说的,你真就信啦?我想你小叔谋调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白蔡蔡好笑的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她那葫芦能化煞是真的,至于调不调动那东西,应该是碰巧吧。
“也是,年初的时候,我就听我小叔在找人了。”杨华倩点点头,都是唯物主义教育下的学生,本来就不信这东西。
白蔡蔡笑笑带过。
“阿爸,你放开我。”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小豆花的哭叫声。一班的学生,全都扑到窗口处去看。
杨华倩挤了个位置,拉着白蔡蔡站到门边,正看到小豆花的阿爸,一手提着小豆花的书包,一手扯着小豆花正从三班的教室里出来。
“放开你,别想,你跟我回家,把钱拿出来,死丫头,小小年纪,居然学会藏钱了。”小豆花的阿爸一脸气急败坏的道。
“阿爸,那钱你不能拿,那是给阿妈冶病的。你不能再赌了。”小豆花双手死死的扒着走廊,咬着牙道。
“死丫头,败家货,敢管起阿爸的事来,我不管,今天,你不跟我回去把钱找出来,我就一巴掌打死你。”小豆花的阿爸叫她说的恼羞成怒,举着巴掌就要打在小豆花的脸上。
白蔡蔡在边上,突然大叫一声:“别推我。”然后,故做没站稳似的,身子一个踉跄就撞在小豆花的阿爸身上,小豆花的阿爸没注意,反而叫白蔡蔡撞开了去。
一边的杨华倩闻歌知雅意,也大声道:“后面的推什么推。”说着,也冲了出来,挡在小豆花阿爸和小豆花中间。
这时候的学生都是鬼精鬼精的,有白蔡蔡和杨华倩两个榜样,立时的,都传来哎哟哎哟的叫声,然后全都冲了出来,将小豆花和她阿爸完全隔开。
“让开让开,你们这些小鬼快让开,别挡道。”小豆花的阿爸气哼哼的朝众人吼,一脸凶相,伸手推开堵在前面的学生,到底都只是初一的学生,见小豆花阿爸的凶样,众人不由的都退开几步。
这时,白蔡蔡的表姑白晓玲正赶过来,用劲的将小豆花拥在怀里:“你这位家长怎么这样,我每次看到你,你都在打孩子,为了赌居然连老婆看病的钱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哪。”
白晓玲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对于小豆花了阿爸,她心里憋着火呢。
“又是你这好管闲事的婆娘,看我今天不教训你。”小豆花的阿爸气的发疯,做老子的打孩子,天经地仪的事情,看谁敢管?
“你想打谁啊,想教训谁啊,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发浑的地方。”这时一班的班主任老班分开学生走进去,盯着小豆花的阿爸。
老班块头大,又满脸的大胡子,那外型就是一个蛮张飞的形象,站在那里,压迫感十足,立时的,小豆花的阿爸气势锐减。
“这位老师,我没想在学校发浑,我这是要带孩子回去。”小豆花的阿爸,气儿不那么壮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带她回去干什么?别影响孩子上课,快走。”老班瓮声瓮气的道,瞪着眼。气势十足。
“咱家穷,读不起书。”小豆花的阿爸道。找个借口,反正下学期,他也不打算让小豆花上学了,家里付不起学费。
“你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好意思说供不起孩子上学,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也省的祸害家里。”老班满脸煞气的道,程小琴的家里情况,老师们都清楚,对于她阿爸自然没好口气。
小豆花的阿爸叫老班说的一脸铁青,不过,对比一形,觉得没胜算,只得狠狠的瞪了小豆花一眼,转身离开。
“老班威武。”白蔡蔡呵呵的笑在人群里起哄。
“老班就是牛……”众人哄叫。
“你们才是牛呢,还不回教室,马上要上课了,要是上课的时候给我分心做小动作,小心你们的皮。”老班转过脸对着众人道。
于是,五个班的学生立马作鸟兽散,各归各位。
老班板着脸,扯着胡子离开。
白老师安慰了小豆花好一阵子,然后让她回教室上课。
到了下午放学,白蔡蔡跑到寝室里把小豆花叫出来:“小豆花,想不想让你阿爸改?”
“做梦都想,可我阿爸还能改得吗?。”小豆花红着眼,咬着牙,显然对自个儿阿爸恨极了。
“有个方法,或许能行,但不敢说百分百,而且你阿爸也要吃点苦头。”白蔡蔡道,前世,小豆花的阿爸在被人砍了手后,确实是改了,但那时为时已晚,他即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有学识,少了一只手,连个事都找不到,除了家里的田地,他便上街捡垃圾赚钱。
小豆花的阿妈身体本就差,再加上受了惊吓,没多久就病死了,小豆花自然只是缀学在家,等她阿妈去逝后,就随着人南下了,然后赚钱供两个弟弟读书,有的传她是去做三陪了,但倒底如何,没人知道,反正每年也只是钱回来,看不到人。
“有一线希望都要试,只要人不死,吃苦头也该。”小豆花咬着牙,白蔡蔡发现,小豆花比许多的同龄人要成熟,也是,古来便有一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豆花家这种情况,逼得她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