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健家里,这新房盖起来了,该给两个儿子挑媳妇了,我这手头上可有好几家的姑娘,都不错,怎么样,哪天拿来给你瞧瞧。”吃喝中,蔡蔡边上一桌的麻庆嫂子冲着白蔡蔡的大伯母道,那眼神还时不时的溜着看白学武。
“两小子还小,再等两年。”白大伯母虽然嘴里说的谦虚,但那股子得意劲儿却是挡都挡不住。
“二哥,想啥呢。”白蔡蔡嘿嘿笑的。
“小丫头片子,贼心思。”白学武没好气的瞪她。然后站起来对阿妈道:“阿妈,我去水牛岭店里,这会儿店里正忙。”
“去吧,带点圆子去给店里人吃。”白大伯母乐呵呵的道。
“嗯。”白学武应着就要离开。
“二哥,方晓北在店里吧,你去的时候叫他过来,我有事找他。”白蔡蔡看了一边的程英,程英闷不啃声的吃东西。
“你有什么事啊?别是春心动了,想约会啊”白学武嘀咕着。
“你管那么多,让你叫你就叫呗。”白蔡蔡没好气的,这二哥从来就没个正形。
“遵命。”白学武学着电视上打了个千,怪模怪样的离开,若得大家呵呵一直。
便上一桌的妇女便可劲的夸着他,属那麻庆嫂的声音最响,把白学武夸的一朵花,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白蔡蔡在边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杨华倩一阵咋舌,连一直别扭着的程英都有些目瞪口呆。
“麻庆嫂子,你这是看上了学武,想给你家丫头说亲吧,如今白家二小子就是那啥的……”一边的白家三叔婆说着,还抓抓脑壳,似乎正在极力的想着什么新名词。
“哦,对了,潜力股,要看涨的,哪能轻易就定下。”
三叔婆话音刚落,同桌的人就笑开了:“三叔婆可是越来越洋货了啊,这到哪里整来个潜力股的新词儿。”
“我是听县里农行那个章华说的,他如今在海南炒内部股,说这些都是潜力股,过个一年,翻一翻,翻两翻都不是问题,这个来钱可快了,我投资给他三万块,三分利。”三叔婆得意的道。
白蔡蔡在边上一听这话,嘴里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三叔婆这钱怕是要打水漂了,三万哪,在这年月,绝对是一笔大钱,真要一点都没了,白蔡蔡都不敢想象三叔婆要急成什么样子。
“三叔婆,赶快去找章华,把钱要回来,利钱还他都成。”白蔡蔡转个身,冲着三叔婆道。
“迟了……”一边三叔婆的大女儿白晓霞一脸难看的接嘴,然后冲着她老妈埋怨道:“妈,你什么时候投钱给章华,你不是说存在他储蓄所吗?。”
“存他储蓄所,他只给我千分之五的利,我问他要千分之八,他说没权利,他劝我投他的内部股,给我三分利,我瞅着三分利比千分之八可高多了,就投了,怎么,这事儿不对?”看着大女儿难看的脸色,三叔婆的嘴色也抽了起来。
上回,三叔婆到县里去存钱,后来晚上,又带了章华去蔡蔡家,结果听周老师说有千分之八的返利的,那心里就不痛快了,也嚷着章华给她千分之八,而其时,章华跟人合伙在海南炒内部股,手上资金不足,就以三分高利的诱惑,劝三叔婆加入投资,而且还答应立马兑付三分的利钱
章华去年在海南地产上赚了不少钱,三叔婆也知道,再加上三分利钱一到手,那脑瓜子就糊涂了,二话不说,就将当时的二万投了,后来家里一万到期,她又把一万取了出来,投给了章华。
三叔公家的钱一向是三叔婆管了,三叔公一向不管事。
“坏事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白晓霞摇着头,怪老妈自作主张。
“什么坏事了?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啊。”三叔婆急的一脸苍白。
“海南的地产太乱了,泡沫太大,银行放贷无节制,我听书佑说了,国家可能要进行调控,还要限期收回之前的拆借资金,现在消息灵通的人都提前跑了,海南地产,要崩盘哪,章华前几天请假去海南了,书佑说,情况很不乐观,章华这回怕是要亏的当裤子了。”白晓霞道。
白蔡蔡听晓霞大姑说章华去海南了,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根据前世的情况,这时候,那些内部股全都变成了废纸一张。
“那我的钱呢,我的钱怎么办?”三叔婆拍着大腿。
“他都亏了,你的钱还有什么下落。”白晓霞气冲冲的道。
“哇,我不活了,三万那,我不吃不喝存下来的,一辈子呀,这容易吗?。”三叔婆急的整个人差点软倒在地上。
“妈,别急。”一边的幺女白晓玲连忙劝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劝,嘴里也在商量着这事情,都暗道白家三叔婆倒了血霉了。
“别急?我怎么能不急啊,当初,我真是昏了头了,走,跟我去县里。”三叔婆说着,叫小女儿这么一劝,她又涌起一股子劲,扯着两个女儿,就要走。
“妈,章华去海南了,你这时候到县里找谁啊?别急,这事我帮你打听着。”一边的白晓霞劝着。
“管他去哪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现在就住他家里去,先占着他家,省得他到时赖账。”三叔婆气哼哼的道。
“妈,你这算什么事啊,这事情都还没个数,你就巴巴的去占人家的家,再说了,章华跟他父母住一起,那家也是人家父母的,你去占人家的家,小心叫人家送派出所去。”白晓玲道。
“把我送派出所?我还把他送派出所呢,骗子,骗钱。”三叔婆扶着两腿呼呼喘气。
“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大姐夫跟章华都是一个系统的,也认识,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白晓玲劝着阿妈道,又轻声的嘀咕了句:“贪小便宜吃大亏。”
“你说什么”三叔婆一阵吼,她耳尖的很。
“好了好了,今天可是二叔公家上梁的好日子,别整这些了,反正事情都这样了,还是暂时放宽心吧。”白晓霞也在一边劝道。
“你说放宽心,这哪能放宽。”三叔婆仍叹着气,不过却坐了下来,整个人愣愣的,象丢了魂一样。
“晓霞,晓玲,送你们阿妈回家歇会儿吧,钱的事你们两个盯着,那钱怎么说也是你阿爸阿妈一辈了的血汗钱,不能就这么的没了。”这时,白蔡蔡爷爷上前,对白晓霞和白晓玲道。
白晓霞和白晓玲点点头,两人扶着三叔婆离开了。
吃席面的人也一阵窃窃私语。
“蔡蔡,你找我。”就在这时,方晓北过来,这两天他都待在水牛岭训练竹鹧鸪。
“不是我找你,是程英找你。”白蔡蔡指着程英道。
“她?找我干嘛,我跟她没话说,怎么,皮痒了,想找打呀。”方晓北斜视着程英,口气很冲。
“我只是跟你说清楚,钱老师家的竹鹧鸪找到了,你没有弄死钱老师家的竹鹧鸪,是被冤枉的,不过,你丢一只死的竹鹧鸪进钱老师家,显然也是不安好心,又正好被我看到,所以,我的报告没有错。”程英抬起头,盯着方晓北道。
“你女乃女乃的,你还有理了,你以为我真不敢揍你啊。”方晓北挥着拳头,气的要抓狂。
“方晓北,冲着女孩子凶算什么厉害,说道底,程英没错。”白蔡蔡挡着方晓北,不能真看着方晓北打人,一边的杨华倩也冲着方晓北挥拳头。
其实白蔡蔡心里也有些哭笑不得,她以为程英是来跟方晓北解释清楚化解矛盾的,当然,也确实是解释清楚,只是程英的表情和口气,不象解释,象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白蔡蔡,你别挡着我,要不,就算你是白学武的妹妹,我也一块儿打。”方晓北瞪着白蔡蔡道,这家伙抓起狂来六亲不认。
“那你要不要连我也一块儿打啊?”这时一个厉喝声传来,正是送伤者回去抢救的勒强。
方晓北一看到勒强,就歇菜了,一脸悻悻的道:“强哥,你怎么来了,我说的好玩的,别当真啊,别当真。”
“我怎么来了,你都要离家出走了,我不来成吗?别当真?我看那,你是越混越牛了。”勒强转着圈子看着方晓北,那样子就象捉弄老鼠的猫。
“强哥最牛。”方晓北立刻狗腿道。
勒强看了眼方晓北,有些乐了:“好了,别作鬼样,你妈把你交给我了,走吧,收拾东西先跟我回京。”
“我不去,我去京里干嘛,那又没我的地儿。”方晓北猛的别过脸。
“不去也得去,晓北,你有这么大了,小时候吃的苦也不少,我想也应该比别人懂事,只是你这性子,太散漫了,先跟着我去部队收收性子,你记住,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首先要认清自己,对得住自己,也别让人小瞧。”勒强突然语重心长的道。
方晓北一时有些眼红了,看着勒强,重重的点头:“我跟你走。”说完又对蔡蔡道:“白蔡蔡,你跟你二哥说,我还会来找他的,到那时,同他一起建一个全国最强的竹鹧鸪赌斗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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