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却没觉得,只管拉着严真真的手,说起了京城里的八卦。严真真听得认真,倒把京城里的形势了解得七七八八。
“王妃,你这么小嫁人……”陈圆圆和严真真说得投机,越发口没遮拦。展沁兰拼命地拉住她的袖子,猛使眼色。
严真真却不恼:“是啊,如果我母亲还在世,也不会……不过,我嫁与不嫁,倒没有什么两样。”
陈圆圆拍了拍她的肩:“往后有什么难处,只管使人来找我。这个朋友,我认下了。”
展沁兰翻了个白眼,细声细气道:“你以为自己是古代的侠女呢,路见不平就能拔刀相助?你那两手,真要跟人打架,连个保镖护院都打不过。”
“谁说的,我会……”陈圆圆瞪目。
严真真笑道:“以后我有了难处,一定会找你帮忙。至少,你总比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要强吧?。”
三人这才笑了。
这一天至晚方归,洛雅青亲自把严真真送出大门:“真真,我若在京里,你没事儿只管到王府来,就说是我请你的,谅你们家太妃也不敢说什么。”
严真真笑眯眯:“可不是?往后我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姐姐可别嫌我闹腾。”
“你越是闹腾我就越是喜欢!”洛雅青笑容满面,亲昵地送她上了轿,替她放下帘子,又叮嘱了轿夫好好地抬,这才回过身换了一副端庄的面孔应付旁人。
回到临川王府的时候,还得去跟太妃请安。齐红鸾居然也在,替太妃捏着肩:“表嫂回来了!”
她的语气,酸得隔这么远的严真真,都能清晰地嗅到。
“是啊,姐姐还嘱咐我带了礼物给母亲。”严真真伸手从碧柳手里拿过了礼盒,其实哪里是洛雅青拿出来的,不过是严真真自己挑了一块。因为拿了个漂亮的礼盒子,再加上借用了洛雅青的名头,不怕太妃看出来是膺品。
虽然她想和太妃尽量维持表面的和谐,但也不愿意真送出什么好东西。按洛雅青的说法,这位陈芝芝因是庶出,虽然琴棋书画样样都精,但论起鉴赏古董,还是没点眼色的。
太妃的脸色,果然和顺多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罢。看看王爷,这两天可好些没有?”
严真真恭敬地回答:“太医还是开的那几个方子,并没有说什么旁的。”
“哦。”太妃忍耐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严真真平静的脸上,心里却觉得有点不舒服。原以为这个小王妃很好拿捏,谁知道突然冒出了洛雅青。幸好平南王不能久居京城,她还有的是时间。
看着严真真扶着碧柳出了门,齐红鸾的脸色才垮了下来:“姨母,咱们若再不加快手脚,等她拿了王府的大权,可就做不成什么事了!”
太妃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才冷哼一声:“红鸾,你在王府也这么几年了,怎么还不知道稳重!如今洛雅青在京里,侧妃是无论如何不能纳的。别说如今她过门没两个月,就是有两年,恐怕也难。”
齐红鸾急了:“可是表哥那样子……若拖上一两个月的,兴许就……”
“明儿让王太医过来回话,得个准信儿再说。”太妃也很是烦恼,早知道洛雅青地插上这么一脚,就该趁早把齐红鸾的名份给定下来。
冲喜一次也是冲,两次不也是冲吗?孟子惆没有兄弟,若他一死,临川王府便真成了故纸堆里的称呼。这份家业,她万万容不得虽人来分一杯羹。
“可洛王妃把孙嬷嬷也带来了,明摆着就是要这几天把管家的权交给严真真!”齐红鸾委屈地红了眼圈,“姨母,红鸾可全是为了您,嫁进王府来没过上几天好日子,难道连家业都要被严真真那贱人抢去吗?。”
“还好意思说,昨儿的诗怎么连严真真都比不上?让我也好没面子,白在洛雅青面子替你说话了!”太妃白了她一眼。
“她一定是叫人替做的,若不然万万赢不了我!”齐红鸾恨恨道,“况且,我也找人打探过了,洛王妃幼时在严欢身边长到十二岁才回的暨南,就是我赢了诗,也比不得严真真啊!”
“原来有这样的渊源。罢了,你明儿把账本交给她,不过地契和田庄还握在咱们的手里。就是洛雅青,也不好问得这么仔细!”
齐红鸾顿时眉开眼笑:“还是姨母这一招高,我再给她点绊子下,务必让她管不了,主动地交还到咱们手上。”
严真真对管家的兴趣并不大,碧柳满脸纳闷地把种子送进来:“小姐,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看到花园西边那块地儿空着,把这些种上。”严真真喜孜孜地把种子接了过来。
“可这稻种,要在水田里才能种啊!”
“没关系,种着玩儿罢了。”严真真心虚,硬着头皮一把人打发出去,就闪进了戒指空间。紫色的苹果一只只地挂在枝头,她采下一个就大快朵颐。
味道没得说……她一口气解决了两个大苹果,才意犹未尽地铺开宣纸开始练字。心里琢磨着找个名师学画去,时间如此充裕,浪费无比可耻。老天爷给了这么好的福利,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良心?
写得手腕子发酸,她才停手。又摘了两个梨,味道一样的沁甜,让人爱不释口。可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买回来的种子都洒在了土地上,包括从洛雅青那里顺来的几颗枇杷籽。土地已经看不出明黄色,一眼望去,满满的绿叶紫花,很是怡人。
严真真想,哪一天看到姹紫嫣红会觉得刺眼,她大概就只能宅到空间里度日了。她席地而坐,一手拿着桔子,一手拿着梨,吃得眉开眼笑,然后饱睡一顿,爬起来继续练字练画练琴摆棋谱,累了就睡,睡了再练,根本不用担心时间不够用。麦子已经结了沉甸甸的麦穗,但让严真真犯难的是,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麦子变成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