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的切工很粗糙,至少以严真真的眼光看起来,完全比不上自己带过来的空间戒指。
不过,钻石的颗粒很大,至少有五克拉以上,而且还是红钻。换到现代,这样的一颗果钻,也能拍卖出天价。
“真漂亮”碧柳赞道,替严真真挂到胸前。
“是的,很漂亮。”严真真也附和了一句,模了模钻石的轮廓,“可惜切工差了一点,大概现在还没有发现圆多面型。”
家宴的时候,齐红鸾盯着严真真的红钻项链,眼睛里差点冒出火来。
“王爷,看王妃那神气的样儿……如果当时送给红鸾……”齐红鸾委屈着一张俏脸,涌上泪意,看上去的确楚楚可怜。要知道,这副样子,她可是在太妃的指导下,苦练了很久呢
孟子惆脸上没有笑意,淡淡道:“红色的首饰,你不能戴,这是天旻的规矩。”
正室,正室齐红鸾大恨,她只是沾着了这个侧字,便只能眼睁睁地的看着严真真戴上自己看中的红钻耀武扬威。
其实严真真还真没有这样的意思,红钻虽然值钱,可也要她能穿越回去才有用。至于现在嘛,联华超市的利润,已经足够让她过得舒舒服服的了。
孟子惆看着严真真走过来,眼睛里的冰冷褪去了至少一半。也许只有严真真,看到华服美饰的时候,只有赞美而绝不会一心想要拥有。红钻在她的胸前,折射着夕阳的余晖,更把她的一张小脸,衬得美仑美奂。
这小女孩,也长大了呢孟子惆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
严真真看到孟子惆和齐红鸾并肩而立,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露出更多的敌意。她确实和齐红鸾不对盘,但也没有必要惹孟子惆不高兴。所以,对齐红鸾射过来的那一个挑衅的眼神,很淡然地就漠视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让自己在孟子惆的心里又加重了一块砝码。很好,大度雍容,自己的王妃就该是这样。
“给王爷请安。”严真真行到近前,直接把严红鸾当成空气。
“起吧。”孟子惆虚扶一把,严真真很自然地就起了身。她行的那个礼,本来就没有打算行足,所以收放自如。
太妃因为辈份高,自然姗姗来迟。看到孟子惆和齐红鸾站在一起,不由得浮起了笑意。
“王爷和齐侧妃一路辛苦了,王妃的这场家宴,可要多费些心。”太妃淡笑着吩咐严真真。
“太妃放心,今儿安排的菜色,都是王爷素常爱吃的。”严真真也一脸的笑意。
孟子惆的口味,与齐红鸾可截然不同。所以,齐红鸾和太妃的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
“王妃,红鸾这一趟也辛苦了,该做几个她爱的菜犒劳。”太妃有些不高兴,责备似地朝她看过来一眼。
“齐侧妃也辛苦?”严真真诧道,“既然如此,倒是我的不是。早知道,便不该安排齐侧妃随行。大不了……我就讨下这辛苦的差事罢了。”
齐红鸾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服侍王爷,是红鸾的福气,怎么会辛苦呢?”
看着严真真表情丰富,唱做俱佳地和两个女人唇枪舌战,还占尽上风,孟子惆眼里的笑意,便更浓了。
太妃不悦:“王妃既持家有道,哪里能够轻易离开?此话,不说也罢。红鸾既为侧妃,辛苦些也是应该。”
严真真瞥了两人一眼:“兴许不用太久,又会有新的妹妹进府来呢到时候,也未必就要偏劳齐侧妃了。”
她本是故意说这话让两人添堵的,谁知一语既出,齐红鸾竟然咬牙切齿地瞪视过来,把严真真瞪得莫名其妙。
太妃也一脸的不痛快,看向严真真的脸,更是不怀好意:“是啊,王妃倒确实该安排纳侧妃事宜了。”
严真真愕然,不免多看了孟子惆两眼。MYGOD,不是吧?不少字齐侧妃才进府多长时间啊,就已经变成旧人了?新人进府,难怪齐红鸾一脸的气急。
孟子惆看着她微启的唇,目光微偏,语气平静:“是皇上所赐,锦香族的贵女,王妃着手准备,也不必太隆重,比照齐侧妃,再略添几样东西便是。”
齐红鸾心里不服气,待要开口,却见太妃朝她使了个眼色,并轻轻摇头,只得忍下。
严真真含着笑意点头,不经意间瞥了齐红鸾一眼,语气欣悦:“我知道了,贵女身份不凡,自然不可怠慢。锦香族的贵女,不如就安排在留香院罢。”
留香院距离主院极近,装饰也甚是精美,孟子惆原本打算留给严真真的。见她除了刚听说消息时候微显愕然,竟落落大方,更把最好的一处院落给新人,他的心里忽然地就觉得不大是滋味。
“王妃大度,甚好。”掩饰了心里的不舒服,孟子惆的表情,是完美无缺的。
严真真嫣然一笑,转首安排人流水似地开始上菜。桌上,果然是孟子惆平日爱用的,菜色也甚是丰盛,孟子惆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上流社会的大妇,是该有这种气度,是他想得多了。
“王爷请用。”严真真伸手递过玉箸,神态虽然恭敬,语气却甚是随意。齐红鸾死死地盯着她,却很失望地发现她是真的并不觉得伤心难受。
严真真接收到齐红鸾的目光,不由一笑。没有爱情,哪来的嫉妒?孟子惆对于她来说,本就是别人的,哪怕养一窝女人,她也只是为家用操心罢了。
她想,所谓大妇的大度,大约也是基于自己这样的心理。可见大多数的夫妻,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的。
晚宴还算和谐,齐红鸾想要固宠,只能忍着心里的妒意表现大度。可是怎么看,总不如严真真来得自然,因而便多少显得面目可憎。孟子惆看在眼里,又对严真真的评价高了一分。
前有紫参救命之恩,后有管理王府之德,他渐渐地接受了严真真成为临川王妃的事实。如果对自己再热情一些……哪怕像齐红鸾这样,不时表现一点醋意,那就更好了。
还是个小女孩儿,一点不解风情啊孟子惆叹息一声,看着严真真发育良好的身材,又迷惑地摇了摇头。齐红鸾这样的年纪,似乎已经是调-情的老手了。
太妃皱眉:“那个什么锦香族的贵女,可不能高过红鸾去要知道,红鸾可比她先进王府的门,这上下尊卑,还是要有些讲究才行的。”
严真真只是微笑地默坐,她们争她们的宠去,最好打得两败俱伤,没有人管着自己才好呢如果打得热闹,自己还能端张小板凳,抓把瓜子闲磕……
“王妃意下如何?”孟子惆正要表态,忽然心中一动,把在一旁看好戏的严真真抓了差。
“啊?我?”严真真茫然,“听王爷的意思便是。王爷喜欢谁,自然谁在府里地位稍显尊崇,我能表示意思?”
“你是王妃,府内的事由你作主。”孟子惆有些不悦。因为严真真表现出来的态度,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人?还是不是临川王妃,他孟子惆名媒正娶的妻子?
“这个……”严真真满嘴苦涩,看着太妃和齐红鸾满脸的敌意,傻瓜都知道这个态不能表。她是知道孟子惆对齐红鸾态度的,陈家和齐家只是他的踏脚石而已。相较而言,那位锦香族的贵女,则“前程”远大得多。
只要不是傻瓜,就该知道如何站队。但问题在于,孟子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对这一对姨甥动手啊……她可不认为,空降伞兵,能跟地面部队作战。要知道,虽然贵女身份不凡,可毕竟根基都在锦乡族。
她抬眸,看到太妃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顿时满心不爽。反正她和齐红鸾之间的局,已经类似于不死不休。她也不屑去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有什么顾忌?
“王妃之意如何?”
严真真嫣然一笑:“锦乡族的贵女不仅身份尊贵,更是由皇上所赐,自然不能太委屈了她。便是这王妃之位让于她,也是应该的。”
太妃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孟子惆却愣了一愣,才哑然失笑:“王妃之位,已有定数,况且又是外番,自然不能给她。”
齐红鸾脸色狰狞,但转回头的时候,面对着孟子惆又是笑容满面:“可不是?锦乡族不过是外邦异族,岂能许以正妃之位?”
“论资排辈,先来后到,也只能排在红鸾之下。”太妃眼看不妙,急忙帮腔。
“王妃言之有理,只得委屈红鸾了。”孟子惆却不接话,只是看着齐红鸾,目光里隐有抚慰之意。
齐红鸾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软软地喊道:“表哥……王爷的话,红鸾自然是听的,只怕那贵女进门,又让红鸾受委屈。”
“不会的,本王自会稍作告诫。”孟子惆笑道,“再说,还有王妃在呢,也不至于让你受了她的委屈。”
严真真暗暗好笑,倒对锦乡贵女多了一份期待。也许,府里的好戏,又将再次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