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晚上被一家人打骂并赶出门后,杨氏一个人呆在家里琢磨了许久,最后终是叫来了自家男人,很是严肃道:“我看大房是真的发达了,既是这样,咱们可不能光坐着看呐,得趁机分一杯羹去”
赵老三坐在杨氏身边,很是没精打采地来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他们一家的性子,要说从爹娘那占些便宜还有点可能,但要从大哥身上下手,我看是绝对没希望的。”
杨氏斜了赵老三一眼,尔后拉扯了他一把,在他耳边细细地嘀咕了些话,赵老三听了,皱了皱眉头,很是狐疑地问道:“这样成么?”
“成不成还不是看你”杨氏推了赵老三一下,“我跟你说啊,这次一定得成功,我看爹娘多少还顾及你这个儿子还有咱们底下那两小的,就冲这个咱们也得拼一把,这可是不用干活就白白得的钱呐,你不想要?”
赵老三嘿嘿一笑:“这还要你说,谁不爱钱呐。”转而又点点头,寻思着开口,“那就按你说的办,横竖失败了对咱们也没坏处。”
“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杨氏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
次日,天尚未亮,三房那边便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喊叫,惊得大房二房的人立马醒了,细细地听了会,认清了那是杨氏的声音,但朦朦胧胧的也不知在喊些什么,方氏本不欲理会,想继续睡会的,可门外却是紧接着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这下连赵相宜也是被吵醒了,但听门外赵相莲在支支吾吾地喊着:“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快开开门呐,我爹喝多了酒在打我娘嘞”
大半夜的喝酒,天没亮的打老婆?赵老三跟杨氏两个,这回唱的又是哪出?
这是赵相宜内心的第一个反应。
方氏皱了皱眉头,下床穿了衣裳,开门把赵相莲给拉了进来,但见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方氏一颗心也软了下来,拉着她细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也这么大了,别一个劲地哭,慢慢说给女乃女乃听。”
赵相莲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来:“我,我也不大清楚……总归昨晚上爹爹喝多了酒……就开始很凶地跟我娘吵架,一直吵到现在……我爹,我爹也不知怎的,就开始打我娘了打得好凶好凶,女乃女乃你快去劝劝吧”
“都是冤孽”方氏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末了又添了一句,“不争气的东西”
凌晨更深露重的,方氏又给自己添了一件外衣,尔后嘱咐了赵相宜几句,要她继续睡会,不要下床,赵相宜乖巧地应了,目送方氏出门。
可她的内心却不大安生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妥当。
这厢,方氏跟着赵相莲来到了三房的院子里,远远的就听见杨氏鬼哭狼嚎的声音,李氏已站在院子外头了,口口声声地劝着,见方氏也来了,赶紧走过来扶了一把:“娘怎么也来了,这天还没亮,有点凉呢,仔细着身子。”
方氏挥挥手,尔后指着屋里没好气道:“这两个不争气的,就是想把我气死折腾死才肯罢休”
李氏见状又好生地劝了劝方氏,要她不要动怒,免得影响身体。
不多时,赵老2赵信良等人也是来了,大家齐齐进了屋,但见赵老三面红耳赤地拉扯着杨氏的头发,还不停地往地上乱砸东西
“住手老三,你想干嘛打死人要偿命的知道不”老赵头大喝一句。
方氏见这情形也是有些慌,立马劝道:“哦哟真是造孽,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好的跟一团泥似的么,怎么今个打起来了?快停手停手啊”
赵信良和赵老2见形势劝不动,又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酒味,生怕真的出大事,连连冲上去拦了,七手八脚地将赵老三和杨氏分开,但见杨氏得空了,立马便哭喊着跪到了方氏和老赵头的跟前:“爹,娘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救救我啊”
一旁赵相莲和赵弘仁则一个劲地哭,整个屋子乱成了一团。
赵相宜在床上再也无法安眠,便是自行穿了衣裳下了床,往三房这边走来,刚巧碰上了赵弘林,赵弘林皱了皱眉头,蹲子来轻声道:“小妹怎么也来了,天还没亮,你再进去睡会吧。”
“一个人,怕怕。”这是赵相宜胡乱找的藉口。
“那哥哥陪你去,哥哥哄你睡觉,乖啊。”
赵相宜:“……”
“担心女乃女乃相宜要女乃女乃哄”无法,只得做垂死挣扎,并进行无谓的抵抗与耍赖。
赵弘林再一次拜倒:“行行行,现在跟女乃女乃跟久了,可是连哥哥也不亲了?”说着又笑了笑轻刮她的小鼻子,一把抱起了她,“走,咱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哎哟,相宜现在可是长肉肉了,重得哥哥都有些抱不动了呢。”
赵相宜满头黑线,哥哥呀哥哥,你可知在女性面前,最忌讳提体重三围神马的。
兄妹俩来到屋里,正巧看见杨氏跪在二老面前哭嚷有序,赵老三被赵信良和赵老2制服的场景。
李氏注意到了兄妹俩,连忙哄着赵相宜:“怎么相宜也来了?这种场面小孩子不能看太多啦,弘林,你快带妹妹回去。”
“小妹说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怕,而且没有女乃女乃哄睡不着。”赵弘林倒是很诚实地说明原由。
方氏一听,醒过味来:“哎哟,我倒是忘了这茬了。”说完,赶紧转过身来哄了哄赵相宜,又扭头刺了杨氏一句,“你再哭也是没用,你们屋里的事,我们能劝得了什么呀。”
“大家救命啊自分了家以后,他就天天这副德性,动不动就喝酒打人,我可是受不了了啊更何况是两个孩子,还这小的年纪”杨氏一个劲地哭爹喊娘的,大家的耳根子被她吵得嗡嗡响。
赵相宜无语望天,自分家之后,她可是鲜少再过这样闹心的日子了。
“老大,老2你们先把这个喝酒的兔崽子给绑喽,等他酒醒了再说”老赵头吩咐完,扭身便离开了,方氏见状也摇摇头,催赵弘林兄妹俩出去,自己也后脚出了屋。
天大亮之后,三房那边的动静慢慢的就没了。
可大房的人正在享用早饭之时,杨氏又巴巴地求来了,满脸的泪痕,发鬓也很是凌乱,一进门就给大家跪下了,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的:“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吧我知道一直是我不对,我很过分,我活该我不该提出分家的,现在真分了家,眼看着我们家的日子就要被老三一个人给搞垮了,这可还怎么过呀你们好歹是爹娘是大哥,可不能站在一边看热闹,放手不管呐”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方氏冷脸一句,也没急着让杨氏起身,赵相宜抬头看她的模样,倒好像认为杨氏在做戏一般。
如此作想,赵相宜再扭头去细看杨氏,心里也觉得她是在装可怜,且看她怎么说吧。
杨氏抬头,依旧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们三房分得的东西少得可怜,自分家后,孩子爹一直很气愤,认为爹娘不疼他,他心寒呢所以天天喝酒,耍牌,喝醉了酒就拿我撒气……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哇,爹娘大哥,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啊眼看着这个家就快垮了,孩子爹我是指望不上了,可不就巴望着弘仁能有点出息了么?”说完,又一个劲地哭。
赵相宜登时没了胃口,把筷子搁下,趴在桌上百般无聊。
方氏拍了拍赵相宜的肩背,哄了哄:“怎么不吃了?不是很喜欢女乃女乃做的南瓜粥么?”
赵相宜摇摇头,没精打采道:“三婶婶的声音太大,我没胃口了……”
杨氏听闻,暗暗地拿指甲去掐自己的掌心,在心里把赵相宜骂了个千万遍,可脸上依旧是一副可怜凄楚的模样,巴望着他们大房的人能给她当救世主。
可现在见他们吃的吃,哄孩子的哄孩子,个个无动于衷的,杨氏面上也尴尬,生怕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便赶紧又嚎了一声,声音大得险些让老赵头吓掉了筷子,赵信良见状怒道:“你瞎嚷嚷什么呀,有事就好好说,光哭喊有什么用,看把爹吓得”
杨氏以为赵信良这么说,那就证明事情有眉目了,心里喜得,声音也平静了许多,只小声抽搭着娓娓道来:“我现在就一心指着儿子了,看孩子爹那模样,可真是寒了我的心啊……还请你们帮帮忙,救救弘仁吧你们好歹也是弘仁的爷爷女乃女乃和大伯,血脉连着亲呢”
“弘仁怎么了?”赵弘林凝眉。
“实不相瞒,我们家的家底都快被孩子爹给败光了,也怪我不大会管家,可我真是挨不住孩子爹的拳头啊,也不敢过分管家。现在我就指望弘仁能好好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能让我们一家有好日子过,有盼头……可我现在上哪儿去给他弄束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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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好吧,有极品的存在,就还是会有这样的闹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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